第18章 建立仁义道（1/1）
清晨。
孙家庄正北大概半里处。
拔地而起了一座祭坛。
祭坛数十步见方，足有五米高。
全是用光滑的白色石块建造而成。
显得巍峨肃穆。
阶梯上方的平台上，有一杆大旗在猎猎飘扬。
上书两个大字。
仁义！
张阳换了一身干净的青布道袍，显得一派仙风道骨。
他站在祭坛上，神情庄重。
围着祭坛的，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海。
天师说今天要祭天，还要宣布大事。
能动弹的人都到了。
不知道孙德安从哪儿搞了一个古铜香炉，此刻就摆放在祭坛上。
张阳拈出三根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香炉里。
拜了三拜，朗声道。
“这第一根香，敬的是天。天道决定了万物规律。
第二根香，敬的是地。有了大地，才有人类赖以生存的种种物产。
还有这第三根香，要敬的是一切祖先，没有他们的培养教导，就没有我们！”
众人都发出慨叹之声。
“不愧是天师，讲的真好……”
“看看，就算是神仙，也是要敬天地祖先的……”
张阳大动干戈搞了这一出，倒不是为了装逼。
至少不完全是。
而是考虑到，要给自己造反这件事，夯实基础。
也就是所谓“天命”。
用现代的话说，就叫政权合法性。
作为现代人，张阳当然对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不感冒。
但这个时代的土著毕竟还是很保守的。
所以，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出师有名嘛。
再说了，他说的话也没什么错。
敬天法祖，本来就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信仰。
这是我们的根。
张阳说：
“下面，本座讲几句话。”
群众都支起耳朵倾听。
“……今天开这个大会，不光是为了祭拜天地。”
“本座的能耐，这几日大家应该也都多少了解一点了。”
“可能有人会纳闷，像本座这么厉害的人，跑到这个小山村干什么？”
说到这，张阳坏笑一下。
“……舒舒服服的在仙山呆着，没事吃几个灵果，再调戏调戏仙子，他不香吗？”
年轻人发出一阵哄笑。
“……但是！”
张阳严肃起来。
“人活着不能光为了自己。
本座是得了道，但这凡世间还有无数的劳苦大众在挣扎求存。
身为修道之人，倘若坐视不管，那就算有再高的修为，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本座就下了山。”
张阳举起手，直指头顶的大旗。
“看见这两个字了没，仁义，本座下山为的就是这个！”
“仁义，仁义，还是他妈的仁义！”
“建立仁义道，渡尽天下人！”
“再也不会有人辛苦种一年地，却只能吃糠咽菜！
也不会有人终日织布，自己则挨寒受冻！”
台下的人整个燃了起来，拍掌的声音像是鞭炮一样噼里啪啦。
“你们愿意跟随本座吗？”
“愿意！！！”应答之声如同山呼海啸。
“那若是有人想与仁义道作对呢？”
“我们绝不答应！”
“灭了他！”一个壮汉撸起袖子大吼。
张阳咂咂嘴，这咋跟那啥现场一样呢？
不过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要装神弄鬼。
场面越夸张越好！
“把犯人带上来！”
四个全副武装的民兵把一个人押上了高台。
张阳点指着他。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孙子贵。”
“他是本村原来的保长，也是孙姓的族长。
本座一开始传道，他就试图阻挠，被本座吓唬住以后，更是丧心病狂的去向官府通风报信，引来官兵要剿灭本座。”
参加过第一次反围剿的刘子山李铁牛等人，都面露愤愤之色。
“好在以本座的法术，加上弟兄们奋勇作战，把来犯之敌全数消灭，还获得了不少物资，让姓孙的失了算。”
“大家说，对于这种刁恶之徒应该怎么处置？”
“杀了他！”
“对，打死这老狗才！”
群众都炸开了锅。
对于这些终日生活在苦日子里的人来说，张阳就好比一线光明。
现在听说有人试图破坏这个希望，让他们重新堕入地狱深渊。
得到后最怕的就是再失去。
由此情绪中迸发出的怒火，几乎可以燃烧一切！
张阳被这股情绪感染，也激动起来，他压抑一下，说道。
“先等等，本座要审问一下孙子贵，让他自己好好交代出来。”
张阳冷冷道。
“孙子贵，刚才本座说的，你可承认？”
孙子贵被关了好几天，形容枯槁，一头肮脏的白发蓬散在脸前。
他抬起头，声音嘶哑的说。
“不错，是老夫让人去报信的。”
台下又一阵喧哗。
张阳严厉地问。
“为什么这样干？你可知道和人民为敌会有什么下场？”
“因为要剿灭你们这帮贼匪！”
孙子贵忽然爆发，他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张阳，大骂道。
“自古贵贱有序，一帮穷棒子听了你这妖人几句歪理邪说就想翻身？做梦！
别以为侥幸赢了一次就能翻天了，要不了多久，朝廷的大兵肯定就要下来，把你们通通都殄灭无遗！”
“好啊！”张阳大怒。
“你这老逼登死不悔改是吧？”
“掌嘴！”
身强力壮的民兵“啪啪啪”的给孙子贵来了一通嘴巴子。
他们都是外村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孙子贵一嘴血，老牙不知道掉了几颗。
还是含含糊糊地咒骂不休。
张阳厌恶地说。
“本座代表天道，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人群之中一片叫好声。
只有孙德安有些不安地说。
“他毕竟是族长，就这么杀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他顿时被丰儿和橘娘齐声埋怨，也就不吱声了。
这时张阳问道：“谁来行刑？”
李铁牛立刻道：“俺来！”
他找了一把大刀，往刀口上吐了口唾沫。
而后举起刀，瞄准孙子贵后颈，一刀砍了下去。
刀光过处一声响，人头落地，血光如喷泉般高高射出。
无头的尸身颓然倒地。
“……和仁义天道对抗，就是这个结果！”
“好！！！”
众人喝彩。
张阳又道。
“其他村寨若还有此类土豪劣绅，一如此例，也希望大家踊跃揭发！”
“最后再定一下规矩，凡我教众，作战之外，皆须遵守三条法度！
一，不得滥伤无辜！
二，不得抢夺偷盗！
三，不得奸淫妇女！
以上三条，如果有人违犯，杀无赦！”
随后张阳让刘子山把花名册拿来，清点了一下，共有八百多名青壮男丁。
他把这些人编成了三个营。
分别由刘子山，李铁牛，赵虎担任营长。
负责去攻打不肯加入仁义道的地主豪强。
这么做既能树威，扩大影响力，还可以补充粮食给养。
想解决几千人的伙食，光靠现有的兽骨产出的金坷垃，毕竟还是有些紧巴。
分派完任务，张阳微微一笑。
就让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