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迎战张郃(1/1)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随后回头询问那名裨将:“尔等上回是否也遇见过那种鸟类?”
裨将答道:“有的,上回也有海东青路过!”
张郃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严重怀疑夏侯懋有驯兽能力。
随后张郃下令,再看见那只海东青飞过,一定要射下来。
张郃又问了裨将许多小事,例如城内军民大约多少人,多久与外界通商一次。
裨将一一作答,因为这是军事常识,他们先头部队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当张郃得知,先头部队一直没用火流星,他立即下令攻城车准备攻城。
曹军的攻城部队还算快捷,一小时后全部就位。
然而不等张郃下令开打,只见前方城墙上,已经出现许多攻城弩。
那些弩箭全都跟长矛似的,看上去有点笨重。
嘣嘣嘣......
城墙上没有人说话,忽然就开始发射长矛。
张郃一看,顿时惊得冷汗直流,随后高声喊道:“后撤,全体后撤,攻城车也快撤!”
那些长矛太密集了,看上去就跟天上下刀子似的。
咔嚓!噗噗噗......
尽管张郃已经在拼命呐喊,可还是晚了。
所有前沿攻城车瞬间化为碎屑,一些来不及撤退的士兵,基本都是被一击毙命。
张郃等人后撤三里才停下,因为刚刚那一幕实在太吓人了。
此刻双方相隔四里,任谁都只能看到迎客城轮廓,无法看清城头上的具体情况。
张郃下令大军原地休息,然后亲自骑马围着迎客城转圈。
他要弄清楚附近的具体地形,否则这场仗根本没法打。
一个多时辰后,他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迎客城看上去真的有点小,而且是东高西低地形,南边有条小河,流水量不算小。
张郃觉得,如果挖沟引水,再将南北两侧筑坝蓄水,那么眼前这座小城必定不攻自破。
而只要攻破第一座徐州小城,那么后面的城池必定人心惶惶,到时候打起来肯定很容易。
张郃想好之后,又找来那位先锋裨将,以及自己的一些校尉来商议。
他们都觉得,张郃的办法虽然耗时耗力,可却是十分稳妥。
于是,张郃大军立即开始行动,十万兵卒干活的速度相当快,仅仅十天就把迎客城周围堵成了巨型大水库。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张郃当即下令开闸放水。
此时此刻,所有曹军高级将领都站在山坡上,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观看水淹迎客城。
洪水冲过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迎客城的护城河一直不见满。
这下张郃坐不住了,于是说道:“派斥候去看看,东边山坡下是否有暗沟!”
“诺!”
一队斥候打马而去,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禀将军,后山并无暗沟与水渠,更无被水淹没的迹象!”
张郃郁闷了,在场将领们也都郁闷得不行,感觉这十来天都白干了。
与此同时,迎客城内某处排水沟旁,聚集了许多百姓在排队捞鱼。
一些城内衙役敲锣打鼓的呼喊,“都排好队了,一家只准捞一筐,多了吃不完要引发瘟疫的!
排好队了,都排好队了,也给后面的人留一些大鱼!”
如果张郃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当场气得吐血。
感情自己派十万大军挖沟放水,只是给他们捞鱼吃的。
与此同时,张郃又派了十几队斥候,跑去东边十几里外查看水流情况。
东边倒是有三条天然水沟,可是看上去水质很清澈,并不像他们开闸放的水。
然而这些斥候不知道的是,浑浊的洪水经过地下河过滤,很容易就变得清澈。
张郃也不管这些地下河怎么流淌,又下令堵住山沟里的泉眼。
然而三天之后,他们发现根本堵不住,因为那些泉眼在地下四处乱窜。
堵住一处,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出现三处,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处泉眼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张郃不死心,于是改变策略,将水流排往其他地方,他打算给迎客城断水。
又是十天之后,迎客城依旧没有开城投降的意思,好似里面永远不缺水。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城内有几口深井,地下泉水完全没有枯竭的迹象,只是需要人工打上来而已。
与此同时,曹营这边接连不断的有人中暑,因为现在已经是八月,秋老虎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要命的是,最近粮草供应越来越迟缓,有一回全营饿了两顿才吃上饭。
这种事,张郃不好怪罪曹操,毕竟人家是主公。
而且他这边战事不利,也没有脸面催促粮草。
张郃不知道的是,刘备因为病重,目前军政事务都交给了诸葛亮。
而诸葛亮呢,因为担心徐州被曹操拿下,他正在集结大军攻打司隶。
曹仁来信说,诸葛亮的攻势十分凶猛,请求魏王派兵援助。
所以曹操现在有点焦头烂额,不知该不该撤回张郃。
同一时间,庞统收了诸葛亮的粮草,已经率军朝建业方向逼近。
只不过他的速度不快,给了孙权足够时间向陆逊求援。
孙权也曾派兵迎战庞统,可是他手下那些心腹打仗真的不怎么样,三两招就被庞统的兵阵打得七零八落。
孙权急眼了,只能对陆逊下令回援。
与此同时,贾诩正在悄悄集结兵力,准备拿下荆州。
而蔡氏、黄氏、廖氏的人,正在联络荆州大小氏族,打算与贾诩来个里外配合。
条件夏侯懋早就开出来了,甚至扬言说,给荆州各大小氏族封地。
如此一来,所有荆州氏族全部开始躁动起来,并且集结自家私兵准备配合贾诩。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徐州边境的张郃已经变得焦头烂额。
原因无他,那座小城就像一只小刺猬,火攻、水淹、强行进攻全都无效。
最要命的是,他这边不断对迎客城喊话,人家根本不出来回话,直接当他们十万大军不存在。
还有更要命的,最近曹操的运粮队越来越懈怠了,所以张郃的队伍这两天在杀马吃肉。
曹操的意思很明显,下令攻打徐州的命令虽然是我下的,但是无功而返这个锅,我曹操绝对不背,只能是你张郃来背。
张郃虽然郁闷得要死,但他也只能认栽,所以准备下令拔营撤退。
可却在此时,一支两千人的运粮队缓缓从西边而来。
张郃叫来运粮官一问,才知道上回吃了大败仗的曹真又被启用了,原因是司隶那边战事吃紧,曹操目前无人可用。
曹真再次驻守陈留,并且奉命给他张郃供应粮草。
张郃笑了笑,刚准备说两句场面话夸赞那位运粮官,可军营内却闹了起来,听着像是在吵架。
叫来亲兵一问才知道,曹真送来的都是发霉的粮食,很多已经开始发黑,吃下去肯定闹肚子。
张郃顿时就怒了,他用马鞭指着运粮官喝道:“谁的主意?”
运粮官看张郃那副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顿时就吓尿了。
“上将军息怒,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张郃郁闷得半死,他知道不关运粮官的事,因为没有哪家运粮官会这么大胆。
回去告诉曹真,立即给我再送一批今年的新粮过来,否则老子会亲自去陈留跟他要。
“上将军,小的求您给小的写份军令,否则小的根本见不到灵寿侯啊!”
张郃一想也是,于是就命主簿写了一份催粮文书。
张郃的主簿跟随他多年,所以知道张郃的脾气,故而言辞间相当不客气。
运粮官唯唯诺诺的告辞而去,张郃根本没把那人放在心上。
然而这位运粮官刚离开没多久,立即命令手下将士换装,甚至打上了张郃的旗帜。
一行人拖着马车快速前进,没两日就到了陈留城下。
曹真的确被重新启用,只是并没有收到曹操的供粮军令。
那位运粮官进城之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还真就见到了曹真。
曹真一听运粮官的来意,立马拍桌子喝道:“什么,跟我要粮,还没有魏王军令?
他张郃是疯了吗,难道不知道他自己什么身份?”
运粮官依旧表现得唯唯诺诺,并且递上张郃的催粮文书。
文书上并没有提到曹操的军令,也没有提到运粮官送过一批发霉粮食,只有那些不客气的言辞。
砰!
曹真一拍桌子,顿时吓得运粮官跪地求饶。
“灵寿侯息怒,我家上将军也是缺粮缺得紧,这才不得不除此下策!
您也知道,我家上将军一辈子带兵打仗,根本不会求人,所以言辞间可能有些激烈,还望您海涵呐!”
“不会求人?难道不会找个主簿写信吗?
他张郃真要是到了杀马度日的时候,难道我曹真当真会见死不救吗?
气死本侯了,他张郃就是个十足的莽夫!
不行,老子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恰在此时,司马懿站了出来。
“灵寿侯息怒,这张郃久攻不下徐州边境小城,估计是被战局气糊涂了!
如今魏王那边急用人,而且东郡也是粮草不足,所以咱们自己不能内讧!
张郃要粮可以,不如咱们就给他一些!
反正夏季留下来的那批粮食不太好吃,不如就送给张郃好了。
将来在魏王面前说起来,咱们还能捞个好名声!”
原本曹真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听见司马懿这话,顿时就消气了。
因为夏初那场大雨,陈留也有一批粮食发霉了。
恰好现在新粮已经入库,那批粮食也没有人愿意吃,他正愁没地方消化。
曹真在拨粮的同时,也给张郃写了一封信,言辞间同样十分不客气,甚至有骂他张郃是两世家奴的意思。
那位唯唯诺诺的运粮官走了,而且带走了十万石发霉的粮食。
走在路上,他们的旗帜很快又换成了曹真的。
没几天,他们再次抵达张郃大营。
不用说,那些校尉再次把运粮官围了起来,甚至要揍他。
“各位将军,你们别找我一个小喽啰撒气啊,这军令也不是我能下的啊!
说实话,我这运粮速度,在全军都是出了名的快,半刻钟都没敢耽搁呢!”
张郃手下那些校尉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也就不再找运粮官的麻烦。
而张郃本人也是无语,他没想到曹真竟然真敢二次耍他。
“娘的,这个曹真怕是疯了,真以为魏王会一直袒护他!
那好,老子也让他尝尝黄泥巴掉进裤裆里的滋味!
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去东郡散播消息,把他曹真在陈留干的那点破事,给老子好好宣扬宣扬!”
要说曹真在陈留郡也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也就是欺负过一些曹操的远亲。
曹真只是曹操的义子,真要算起来,还不如曹操那些远亲关系硬。
所以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曹操心情好不好。
五日之后,曹操果然在济阴城大发雷霆,他甚至怀疑曹真有自立之心。
这是曹操的一贯心态,当初夏侯懋也被怀疑过很多次,所以曹营谁也避免不了。
曹操派了曹丕去陈留敲打曹真,因为别人根本敲打不动。
曹真见到曹丕,每次就跟哈巴狗似的,当面保证绝不再惹魏王生气。
曹丕派人调查过,曹真的雷是张郃爆的,所以就问起了两人的矛盾。
于是,曹真将张郃求粮的事说了出来,并且老老实实将发霉粮食的事说了。
曹丕心说,原来张郃迟迟不撤军,竟然是曹真给他送了发霉粮食。
曹丕一想,直接告诉曹真,下次还给他送发霉粮食,如果发霉粮食送完,那就停止供应粮草,除非他打了胜仗。
有了曹丕的首肯,曹真做起事来那可就大胆多了。
曹丕刚走,曹真就派人主动送粮,而且这次的粮草更加劣质。
一般情况下,发霉粮食就已经够难吃了,这次曹真送的是普通百姓都不吃的结块烂粮。
不仅如此,粮草中本该有盐巴与蔬菜,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马匹吃的麦秆都变成了茅草。
那玩意儿连骆驼都不吃,就更别提马匹了。
所以这次粮草送来,张郃已经气得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