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徐州变化(1/1)
陈群道:“这种小事交给我陈氏来办,你们负责捉人便是!”
他说完,立即招呼自己的几个儿子去打听。
还别说,陈氏的人干这种事很在行,他们随便在大街上与商户聊两句,就大概了解了情况。
不大一会儿,陈群将消息汇总,随后得出一个令他眉开眼笑的消息。
随即,他找到街头茶馆盯梢的程昱几人。
“打听清楚了,他们是从幽州来投靠亲戚的,可那家亲戚多年未走动,如今已经找不到了!
她们现在采办,是为了返回幽州做准备!”
程昱一听,随即再次观察那两女的面相,还真是幽州人。
“杨嚣,你脸上满是倒霉相,你先住进那家来福客栈,那二人肯定不会怀疑你!
去吧!”
杨修之子本来年纪就不大,如今被程昱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看他即将发飙,程昱喝道:“你小子最好听话,否则你杨氏这条血脉就要断绝了!”
杨嚣无奈,只好依言照办。
他独自一人住进了来福客栈,选择的房间正是二女的隔壁。
不大一会儿,倡家二女采办回来,随即惊恐的发现曹丕不在房间。
于是,二人飞速出门打听曹丕的下落,这下给程昱看不懂了,所以立即让陈群再打听。
原来,他们一路上住店,并没有公开身份,甚至没有对外说,他们三人是一起的。
所以说,陈群的人之前打听消息,只知道她们是两姐妹,并没有曹丕的消息。
“幽州两姐妹......谯县口音青年......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程昱习惯性的动脑子琢磨事情,而杨嚣已经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报,所以赶紧来报告。
“店小二说,那二女称谯县青年二公子,还说到了徐州就能隐居,等过几年事情淡了就能回邺城!”
“曹丕!”
陈群与程昱几乎是同一时间,猜出了曹丕出逃的事实。
程昱苦笑道:“他不愧是君王,为了下一代的稳定局势,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
陈群皱眉道:“我始终不明白,我等从未有二心,他为何要猜忌我等?”
孔晨摆手道:“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他只是猜忌心里比较重罢了!
旁人不说,你们认为海王为何反,还不是被逼的!”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同时点头,因为曾经的夏侯懋,当真是为曹氏敛财无数。
可以说,曹魏早期的一半军资,都是出自夏侯懋之手。
特别是官渡之战,如果没有夏侯懋源源不断的供给军粮与军械,袁绍那边根本不会输。
众人感慨一番之后,再次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推测出倡家二女出自魏王宫,所以程昱等人只能重新找目标。
要说这濮阳城,程昱还是相当熟悉的。
当年吕布占领这里后,曹军与之僵持近一年之久。
后来吕布被赶走,程昱对这里的居民做了简单统计。
光是乡绅世家,就多达三十余户,其中就有小妾被曹操惦记上的田氏。
因此,程昱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田氏的待嫁闺女。
程昱将自己的想法说明白后,陈群又派自家人去打听。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陈群等人被抄家,但是身上的钱财足以让他们买通当地媒婆。
短短三个时辰,陈群就已经将整个濮阳城的乡绅闺女打听清楚。
勉强符合标准的,只有田氏的一名庶女,而且还找好了婆家。
程昱等人很郁闷,因为要开价购买的话,其中又会闹出不少事端。
而且那个田氏家主有点认死理,根本不会买他们这群阶下囚的账。
双方最终谈判失败,次日只能按时上路。
按照路线行进图,一行人接下来会路过鄄城,然后进入徐州边境小城迎客城。
另一边,弄丢曹丕的两名倡家女弟子,当晚就以飞鸽传书告知卞夫人。
后者收到消息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起初她觉得,这件事肯定与夏侯懋无关。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夏侯懋捉曹丕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双夏侯死在曹操手里。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夏侯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之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是,卞夫人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写信告诉夏侯懋,她把自己的两名炼炁士弟子送给夏侯懋当贴身侍女,立誓终身不得被判。
而他夏侯懋,一定要保证曹丕的安全。
要说古代飞鸽传书还是很快的,夏侯懋第二天晌午就收到了消息。
然而在夏侯懋的印象中,炼炁士少女都长得跟墨岑似的,一个个干巴得像小老太太,根本没什么好玩的。
于是他回复卞夫人,两名炼炁士侍女不够,另外得加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
在这种情况下,夏侯懋很难猜不出卞夫人不是炼炁士。
要不是因为知道,炼炁士大多担心沾染因果,他还真以为卞夫人当年在许昌皇宫拦不住他。
收到回信的卞夫人,心里那个郁闷啊。
法器可不是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就算她是倡家弟子,身上也只有一件而已。
而她的那两名弟子,随她修行十年,更是一件都没有。
于是,卞夫人再次开出条件,让夏侯懋答应助曹丕当上魏王,她才肯将倡家法器相赠。
夏侯懋答应了,卞夫人立即派出心腹将倡家法器送往徐州。
与此同时,夏侯懋很快就找到了曹丕的位置。
这货的确到了徐州境内,可却没有进徐州城,而是躲在某个偏僻小镇隐姓埋名。
夏侯懋亲自写信叮嘱当地官员,关注曹丕的一举一动,并且保护他的安全。
曹丕这边的事刚安排妥当,张大强的护送大队,也已经进入徐州境内。
紧接着,程昱等人便看到了老熟人张郃。
他们不明白,夏侯懋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押送他们几个世家。
只见张大强与张郃简单交接之后,便领兵往回走。
随后由张郃带领他们南下,看上去没有与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程昱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在马车上喊道:“张儁乂,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吁......
张郃听见喊声,立马勒住缰绳,随后回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程昱。
“程大人好,末将张郃这厢有礼了!
陈大人好,各位先生好,末将张郃这厢有礼了!”
张郃挨个给有头有脸的文人们行礼,随后继续打马往前走。
程昱有点懵,他依旧不知张郃什么意思。
而张郃心里十分郁闷,因为他是武将出身,所以一直感觉比文人矮一头。
因此刚刚听见程昱喝问,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见礼。
事实上,双方都误会了对方。
程昱一直以为,自己是去徐州赴死的,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更换押送将领,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孔晨道:“程大人莫要动怒,我观张郃并没有侮辱我等的意思,否则他不会郑重其事的行礼!”
陈群也道:“我也觉得,他紧紧只是在执行任务,否则刚刚就不是行礼,而是过来羞辱我等!
要知道,他当年投靠曹公,在军中可受了不少窝囊气!
旁人不说,曹仁与曹洪兄弟,对他们可不算很友好!”
那些事程昱很清楚,所以他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错怪了张郃。
当他想要找张郃说清楚的时候,张郃已经去了队伍最前沿,两人相隔至少二里地。
无奈之下,程昱只好将心底的歉意压下,打算重新找个机会说出来。
后方队伍里的满宠还是老样子,他没什么事基本不说话,海国将领怎么安排,他怎么做就是。
队伍行进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下邳城。
一行人看到大变样的下邳城,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从前的下邳,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城池,其防御力勉勉强强算过关。
可现在,所有人都感觉,这里就是一座巍峨的皇城。
要不是看到城门上的字样,人们还以为来到了徐州城。
出门迎接他们的是陈应,那排场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接收囚犯,倒是有点像迎接贵宾。
陈群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与孔晨等人核对前前后后的经过。
程昱苦笑道:“原来海王是想救我等,害我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求生!”
随即,陈群把陈应喊了过来,并且直接了当的询问,夏侯懋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陈应也不隐瞒,当即一脸严肃的说道:“实不相瞒,徐州城如今人满为患,所以只能委屈诸位暂时在下邳安家!”
“安家?”
听见这两个字,众人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夏侯懋果然与他们刚刚猜想的一样,对他们几家完全没有恶意。
见众人不说话,陈应又道:“诸位大人莫要嫌弃,如今的下邳城扩增了八倍有余!
而且都是请易理高手看过风水的,肯定不会辱没诸位的家室!
至于徐州城,目前还在设计与规划中,想要立即搬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生活多有不便!
别的不说,街道上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处于拥挤状态!
说句不中听的,只要清洁工稍稍偷懒,街道上的马粪都能把人熏死!
反而是下邳城,非常适合安家落户!
而且两地相距不远,道路也修得非常平整,马车半天就能抵达!”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个感觉就像在做梦。
程昱问道:“如今的徐州城,当真有如此多人口,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忙碌?”
陈应苦笑道:“夜间稍微好些,都是酒鬼与娼妓在忙碌!
不过满大街是马粪这事假不了,有时候路上堵了马车,非得衙役出面调停才能解决!
所以我不愿住在那边,于是就请求外调,后来就来了下邳城!”
众人算是听出来了,人挤人的画面有点夸张,但是满大街都是马车这件事是真的。
也就是说,如今的徐州城,已经有了当年洛阳城的景象。
因此,在场一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夏侯懋需要能臣,至少缺乏他们这样的能臣,否则徐州城肯定越来越糟糕。
作为降仕,高官不敢说,五品官位夏侯懋应该不会吝啬。
而海国的官员,从七品开始就不缺钱,而且个个都富得流油。
一个弄不好,给夏侯懋出了一条妙计,那么封爵就指日可待了。
而他们早就听说,在海国封爵并非一成不变,只要自己的儿子继续努力,爵位还能继续往上升。
旁人不说,徐州那个陈登,从前在他们这帮人眼里,那就是个不入流的角色。
现在好了,随便打赢一丈,人家直接就是四品侯爵,整个广陵郡都是他的领地。
说实话,他们这帮魏国臣子十分羡慕,因为广陵郡自古以来都很富裕。
不仅是他们,就连张辽那伙人都封了爵位,而且听说地盘还不小。
最让他们流口水的是庞统,夏侯懋的手笔好大,一上来就给他弄了一个公爵,还把整个豫州划给了他。
反观魏国,什么亭侯、乡侯等等,说出去都感觉丢人。
拿这种爵位,当真不如在海国当县令,起码俸禄能翻几十倍。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后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道:“许褚!快看,那不是许褚父子吗?
他们竟然还活着,不是说他们被海王斩首了吗?”
陈应苦笑道:“我家王上从不斩杀俘虏,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
而像许将军这样的战将,魏国既不出钱赎人,又不拿城池或文臣来兑换的,那就只能是一直扣留着!
当然,想吃好喝好是不行的,除非出来干活,自己养活自己!
就拿许将军父子来说,他们如今的工钱可不得了!
整整二千钱一日,我都快付不起工钱了!”
杨家那位独苗惊讶的问道:“你们疯了吗?俘虏干活还给钱呢?”
陈应对这位不太熟,于是没好气的答道:“我家王上说了,别说是俘虏,就算是杀人越货的囚犯,让他们干活就得给钱!
只不过,根据罪行的轻重,付出的酬劳有多有少!
至于徭役这种事,我海国暂时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