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回 重逢(1/1)
许一栋在商社做的久了,也深得社长信任,社厂是小蒋先生的嫡系,地位自然无人撼动,许一栋就成了社长的嫡系,也没人撼动他的位置。
到了五零年,因为生意缘故经常往返于香港之间的许一栋,终于在香港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这已经是托人多方打听了十多年的结果。
此时的许文强已经是上校团长,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参加了大小战役数十起,后来被编入如印作训的远征军,所以才一直找不到,等到打回国内,部队又再次整编,整编完了的队伍参加“徐蚌会战”(即淮海战役,这里引用秃子的说法是因为许文强在秃子的部队里)。“徐蚌会战”大败之后,队伍一路南撤,上海、南京都没守住,后来退守广州也是一败涂地,退守了海南,结果 五零年初海南也失守,许文强所部溃逃,他侥幸逃到了香港。在香港联系到了的相关人员,只是岛上一时也回不去,消息却到了父亲许一栋这里,父子二人才得相见。
十余年未见,许文强清瘦了许多,又高又瘦,皮肤黝黑,这是在印度受训的部队的惯有特征。索幸一切完好,只是当初在打回中国时候,在缅甸中了一发流弹,小腹上有一个弹孔,但是却无大碍,又被弹片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看,一张本来英俊帅气的脸,多了几分凶悍之气。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一番,随后就聊起了故人,这才知道雷泽在抗战胜利后不久,就和一位党国的高官在南京坠机而亡,雷泽一生未婚又是孤儿,没有子嗣也没有家人,许文强当时已被调往江苏,但是消息也是后来才知道,听说是当地的居民帮收殓的尸体,埋在何处却不知道了。
听到故人如此结局,许一栋也唏嘘不已。虽然与雷泽相交时间只有短短数年,但雷泽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对于许一栋一家更是帮助良多,又是介绍工作,又是照顾许文强。可以说,没有雷泽,许文强可能至今还是个大头兵,早被推上去做了炮灰。
当晚在香港,父子二人买了纸钱、元宝、香烛,对雷泽一番遥祭。
第二日,父子二人就一同回了澳门。许文强现在身份特殊按理说是走不了的,但许一栋的身份和关系在香港已可以随意进出,带走一个许文强也不算难事。
到家之后,母子之间,兄妹之间,与舅公舅母之间又是一番唏嘘。但是无论如何,一家人总算是团团圆圆,这相隔了十几年,再度团圆实属不易。
许一栋在此日去求了社长,社长也是手眼通天的人,没有几日就打点好一切,许文强不必去台岛,就留在澳门在商社内工作。这一切就算是安定了下来。
此时算下许文强也已经三十出头,却孑然一身,许一栋就开始物色儿媳妇的人选。后来选中一家商家的女儿,年方二十有一,正是待嫁的年龄,也读过书,上过大学,要不是因为战争家里也打算送出去留学的。两人见面也相谈甚欢,双方家庭也很是满意,一拍即合,两人在年底就完婚。
儿子的婚姻大事也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什么时候回东北老家。谁知道次年大陆又和美国人在朝鲜打了起来。一时间各种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局面一度紧张。台岛对于物资的需求也日渐加紧,父子二人也忙的难以分身。
只是舅舅、舅母的年龄大了,左右等着都不能回到故里,这几年的局势如此反复,加上多年来的担心受怕,前后一病不起,相继离世,两个老人走的也算安详,携手而走也算是路上有个伴吧。
几次想要回到故里都无望,一家五口人就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在澳门生活。期间又有几次想要回去,奈何战争是结束了,但是大陆的运动不断,又听说大陆生活极苦,一家人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想回去受苦?
后来女儿大学毕业,自己跑去了美国留学,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叫杰弗逊的青年,是个美国的豪门弟子,就爱中国文化,对许兰馨爱的是死去活来,非她不娶,两人就在美国结了婚,也是先斩后奏,老两口也没有办法。等到女儿回澳门的时候,已经带着女婿是抱着女儿回来了,许文强这里前后也是一儿一女,一家三代同堂倒也快乐融洽。
到了六十年代,大陆又开始了十年动乱,许氏父子都有国民党的背景,更是不敢回去,于是回老家的事情也就彻底作罢。
许家老两口年龄也大了,就被女儿接到了美国养老,儿子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后来也去美国开了公司,专做中美贸易,生意做的颇大。
又过了几年,许一栋和媳妇相继过世,那块狗头金传给了儿子,家中秘闻也只有儿子知道了,只是生意繁忙,许文强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户踏足故土。
现如今许家的第五代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生意遍布五大洲,和中国的往来更是频繁,许家家传祖训,就是要回到沈阳老家。直到这一年,许家的第四代,许氏集团的掌舵人许晋松才第一次踏上了沈阳,这个无数次在家训中出现,无比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如今的沈阳早就今非昔比,高楼林夕,车水马龙,许晋松不由很惊讶的。因为他发现沈阳的楼比美国的高楼要更新,更高,道路也是更宽更直。一路上也少有行乞流浪的人,人们的衣着也颇为时兴,因为天热的缘故,姑娘们的穿着更是火辣大胆,丝毫不输美国一些大城市。甚至较之欧美的一些城市要更骨干净,更现代化一些。
他也去过魔都和京城,还有其他一些大城市,已经都深深震撼了他,比如魔都的陆家嘴,北京的三里屯等等,沈阳这座城市在中国属于经济并不发达的城市,原本没有抱什么指望,没想到也是这样一副城市面容,实在是出乎了许晋松的意料。
许晋松这次道沈阳,也是悄悄前来,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今年快六十的的许晋松已经是头发花白,他谁都没带,就带了自己的孙子许阳。
许阳今年刚刚二十二岁,美国名校毕业,正准备攻读博士,是许家第五代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人,行事作风颇似曾祖许文强,性子沉稳不急不躁,性格刚正不阿,但是也懂得通融变化,遇事知进退,不好勇斗狠也不仗势欺人,曾祖许文强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到了许晋松这里更是内定为第五代的继承人。那块狗头金是要传到他手上的。
许阳从小就听着曾祖父、曾曾祖父的故事长大,对于家族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中,不但能够保全还能够发展到今天,也十分的感叹和惊讶。要知道那些年代,有多少家庭到了最后都断绝了血脉了。自己这个家族从北向南一路辗转数千里,最后更是横渡万里在大洋彼岸开枝散叶,成为当地有名的华人家族,跨国企业,是何等的传奇!
不过许阳不知道的是,爷爷许晋松这回来不单单回归故里,更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唐风终于从十万大山里出来了,倒是没有热情的姑娘留住他,因为热情的姑娘们的眼里,只有陆小凤这个大帅哥。他舍不得山里的那些菌子,果真是越毒越鲜美。现在这个季节,菌子就更多了,唐风离开这十万大山,还有点不情不愿的。
唐风去了东三省,原因很简单,东三省出事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一群在东三省的日本人被人折腾的不轻,已经疯了四个了,挺说第五个也在奔溃的边缘。
唐风本来不想去的,这活自然是陆小凤照给他的,这话说起来还有点故事。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一个日本的商社在东北岛城设立了一个办事处,安排了五个人过去在当地开展工作。这几个货一开始在东北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兢兢业业的倒是干出了一番成绩,于是几人就放飞了自我,经常的花天酒地。
日本人就是这样,白天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到了晚上几杯马尿下肚,那就是换了个人一样,又唱又跳,又哭又叫,看见漂亮女人就挪不开腿了。
那天晚上这五个人又喝的天昏地暗的,正在街上一会拍成一字,一会排成蛇形,拎着酒瓶场唱着歌,活脱五个酒蒙子。街上的人都避之不及,懒得搭理。
这五个人晃着脑袋迈着步,眼看就要到住的宿舍了,就看到面前走过一个漂亮女人,这漂亮女人身材高挑,穿了身男士的西装十分的得体,面容精致,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好看。
这五个人立刻就看直了眼,早忘了这是在哪里,上前几就把这个女人给围在了当中。一阵污言秽语,又想动手动脚的,这个女人面色一冷,立刻骂出声了。
几个日本人一听,原来是个男人声音,只是哪里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仍是不肯罢休。随后这几个日本人就遭了殃。说来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活该!
只见这个俊俏非常的男人,长腿一扫,五个日本男人已经跌了个嘴啃泥、脚朝太天。他也是恨透了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先是每人的脸上各抽了一脚,抽的几个人各个都飞出来几颗牙齿。然后不等几人呼喊救命,又在每人的左手猛踹了一脚。只听得“咔嚓”数声,那几个日本人被踢的手臂骨折,小臂折成了三段,一个个当即疼的晕了过去。
这个俊俏非常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路上见状的中国人更是不回理睬这些小日本,直到半夜这群小日本自己疼的醒了,不但疼醒了,酒也醒了,疼的当街乱叫,拦了车直奔医院。也亏的当晚医院有医生值班,连夜做了手术,五个日本人第二天肿胀着嘴,打着绷带石膏,手臂里还有着钢钉,住在医院里。
原本事情到此也就没什么了,可这几个日本人不干了,上蹿下跳的要找出凶手,又报警,又是抗议等等,一开始警察也耐心解释,当时事发地段没有摄像头,看不到经过,也没人愿意出来作证,无从调查。至于他们说的俊俏非常的男人,在这个小鲜肉横行的时代,更没地方去找。
于是,几个日本闹得就更凶了,警察一气之下,也不想管了。没想道,这几个日本酒赖在医院不走了,又是嫌弃饭菜不好,又是调戏护士,把个医院闹的鸡犬不宁。
正当所有人都头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哪里知道当天夜里这几个日本人就出事了,先是鬼哭狼嚎一番,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跑出了病房,最后硬是在医院的大门门卫熬了一宿。
第二天五个日本人就整整齐齐的办理了出院手续,说是回家修养。只是到了宿舍,也不见太平,夜夜能听到五个日本的各种哭嚎声、求饶声、救命声。邻居报警了多次,每次警察赶到的时候,就看机几个日本人瘫软在地上,家里一片狼籍。
几次三番下来,见调查不出原因,就只能认定这几个日本人的精神有问题,送到医院一检查,五个人里到有四个精神崩溃出来问题,还有一个也是快了。
同时,云游西方的亭云子也跑到了这里,他虽然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但是也觉的事情不对,就去了现场勘查。不去不打紧,一去吓了一跳,现场好大的妖气。
这时从日本也来了人,据说是什么阴阳师。这个阴阳师在日本也颇有来头,是大家族的传承,家族里历代都是做阴阳师的,到了他这里已经是二三十代了。
阴阳师一来,就吵着闹着要收付这个妖物,亭云子则认为这个妖物没有伤人的意图,只是吓吓那几个日本人,驱赶走了就好。双方意见不合,争执不下。
这个日本阴阳师就开始动用外交的渠道给亭云子施压,在东北对日本人是恨透了的,也就这几年好一些,当地也是照顾到日本人的情绪,就按住了亭云子不让动弹。更何况这种鬼神之事,是上不得台面的,日本人愿意折腾,当地也乐意看乐子,说实在有不少人等着看日本人的笑话。
只是亭云子看了日本人的布置,才发现日本人的阴毒,苦于自己不能出手,不得已这才联系了陆小凤,将情况一说,陆小凤也是动动嘴,当然就是唐风跑断腿了。唐风之所以愿意跑一趟,当然有自己充分的理由,他也不喜欢小日本在这里上窜下跳的,还有就是想称一下日本人的斤两,看看现在这代阴阳师有点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