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独掌国葬(1/1)
六马拉车,这已经是最高规格。
在这种场面上,敢跟秦锋叫板的。
也就只有沈山泰和沈倾城。
“母后,您为何在这里?”
秦锋主动带着戚鸿志走下马车,缓缓开口。
在场群臣全都竖起耳朵,目光聚集到此处。
国葬的流程中,两人因为礼制出现分歧是假。
沈倾城想借着这件事,给秦锋上眼药,施展下马威才是真。
“太子何出此言?”
母仪天下,傲视万物的沈倾城从车辇中走出。
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锋。
现在她是皇后身份,六匹马驾车乃是规矩。
就算是秦锋也没理由指手画脚。
都说葬礼是秦锋主持,可看这马车的座次,规格。
其实早就已经是沈倾城占据了主导。
“您不该用六马拉车。”
秦锋淡淡开口,语气虽然平淡,却丝毫没有退让。
“本宫不该?太子真是说笑了!”
沈倾城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场众人纷纷瑟缩着脖子,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唯独礼部侍郎马聪站出来,躬身对秦锋道:
“殿下,沈皇后出宫都是六马拉车,这是规矩。”
“此乃祖制。”
有沈家撑腰,还有礼法支撑。
马聪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礼部就是管这方面的,对于很多封建礼法,钻研的很透彻。
排在队列压轴位置的马车,都专门分出了高低。
摆明了就是要恶心秦锋。
“马大人,知道是谁主持这次的国葬吗,胆敢如此主次不分?”
陈明德皱眉开口。
马聪挠了挠头,不敢跟他叫板。
连忙看向身后沈倾城。
沈倾城眸光冷冽,瞪着陈明德道:
“陈大人,您的意思是本宫连坐这马车的礼制,都配不上了吗?”
“我可没这样说,只是提醒您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究竟是谁,来主持的这场国葬!?”
陈明德本来就脾气暴躁。
就算是面对沈倾城的责问,仍旧语气生硬的反问。
看到自己在气势上压不住陈明德。
沈倾城立刻变了一副神色,低头垂目。
酝酿一个呼吸,便挤出几滴泪来。
“陛下一走,我这孤儿寡母,倒是受尽欺凌。”
“陈大人,您若不想让本宫坐这马车,本宫不坐便是。”
泫然欲泣的样子,让百官都有所动容。
这招以退为进,瞬间便将陈明德推到了风口浪尖。
若是下车,放弃这六驾之位。
陈明德就要坐实恶臣之名!
沈山泰见状,立刻眼神示意大学士韩舒言。
韩舒言心领神会,出面指责道:
“陈大人,我知道您向来都带着偏见看沈皇后,可她一介妇人,只是想为陛下送行,这有什么错?”
“还请沈大人不要苦苦相逼,让我等尽快帮陛下入土为安。”
经过韩舒言的三言两语。
问题又上升到了另一重高度。
从为难人家孤儿寡母,到阻拦梁帝入皇陵。
再让他们借题发挥。
不出一会,陈明德就能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本宫自然是需要母后来为父皇送行的。”
“不过今日朝堂上,还有一事未决,正好就在此处说了吧。”
秦锋今日朝堂上,并非是放弃了关于亲生母后的争论。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冯芳便从后面走来。
身后跟着一群人。
他们中间捧着的,就是前皇后的牌位。
“皇后确实是六马拉车,也该准备一个这样的位置,不过是给本公的母后。”
“今日,本宫便请母后入皇陵!”
在看到冯芳和他身后的牌位时,所有人都瞳孔剧震!
正如朝堂上众人所言,迁坟已然不合适。
那就将牌位供入皇陵!
在场百官,便再不能有二话。
沈倾城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可面对前皇后的牌位。
她却不敢冒犯。
场面一时间陷入寂静。
只有冯芳带着人,走到沈倾城面前,躬身行礼。
“请沈皇后下车辇,和太子同乘一车。”
沈倾城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愤怒,不甘,恐惧等情绪萦绕心头。
五味杂陈。
却死活都不下车!
今日之事,就是他们在刻意为难秦锋。
想用封建礼制,将其压制。
可惜秦锋却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提前搬出了一尊大佛。
“您的身份足够,以后也可以入皇陵,不过不是这次。”
秦锋静静的看着沈倾城,缓缓开口。
可任谁都知道,这只是秦锋为了遵从礼法,堵住他们的嘴才做出的承诺。
以后究竟会如何,谁知道呢?
起码今日,秦锋已然占据了上风!
看到在场群臣都无人应答。
秦锋也不强迫。
“若是母后觉得,在儿臣的车马中太挤,也可以不座。”
“戚将军,帮母后改改规制。”
“是,殿下。”
戚鸿志走上前,抽出宝剑一步步逼近。
沈山泰睚眦欲裂。
“逆臣,你要干什么!”
“沈大人,我现在是羽林卫大统领,您说话最好注意些。”
戚鸿志抽出佩剑,眼神中露出一股浓重的杀意。
光是和他对视,就已经足够让人胆寒。
唰!
一剑斩过。
当头的马儿顿时尸首分离。
巨大的力量,配合鲜血溅射了三尺远!
所有人都心生惊惧,连话都不敢说了。
最后还是马聪连忙走出,大叫道: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帮母后和父皇入皇陵,有什么问题。”
站在血泊中,秦锋的声音冷静。
“本宫座驾为五,母后和父皇座驾为六,将母后的牌位,和父皇放在一起。”
“出发。”
戚鸿志单手一甩,剑锋上血迹淌落。
驾着秦锋的马车,他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请殿下入座,所有人,恭送陛下!”
在所有人还陷入呆滞之际,陈明德率先跪地躬身:
“恭送陛下!”
人群浩浩荡荡的,开始朝着京城外皇陵赶去。
完全被当成了局外人的沈倾城,看着自己已经被血迹脏污的马车,眼中含泪。
“爹,这小子疯了!”
看着后方走上来的沈山泰,她的语气中满是怨毒。
“戚鸿志都被他放出来,他是真的铁了心跟咱们父女作对!”
沈山泰也咬着牙,语气中全是恨意。
好好地大梁,本应是自己囊中之物。
偏偏杀出个太子。
必须得治治他了!
“你那边还有我送进来的宫女吗?”
“有!”
“那就好,明日我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沈山泰语气冷冽,看着远处已经缓缓移动了有些距离的车队。
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带着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