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临山城（1/1）

——帝都

才出府门，车夫驱车前来。宋晟二人坐上了马车，行驶在一条空旷平整的大理石路上，路两侧设有士兵站岗护卫。

“这条路怎么一个行人也没有？”宋晟问道。

“这是朝路，当然没有行人啦！”小雯解释道。

“朝路？”宋晟不解，“什么是朝路？”

“就是文武百官上朝的专用道路。每天文武百官或骑马或乘车，通过这条路去上朝。这样既不扰民，也不会因为拥挤的集市路段耽误上朝。”

通过朝路，车驾缓缓地驰行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山前广场前。十数队具装骑兵在广场上来回巡逻，广场左侧是一处棚顶，内停放着各式繁侈的车驾，右侧则是整齐的石制拴马桩。

“君临山”，处于帝都祥安城的中心位置。建城伊始，京畿地区是一片平原，唯中间耸立一座孤山。有工匠建议推平此山。后有能工巧匠站出来反驳：“与其推平，不如将其改造成皇城，使陛下得以睥睨众生，君临天下！”正是因为如此，这座城被称为君临山城。

君临山海拔千丈，共分四层。第一层山麓高三十余丈，这层最大最广，是仆人侍从所居住的地方，同时皇家的物资供给也存放在这一层。第二层三百丈，是大臣们的官署所在，朝会完毕便会来到这层。第三层六百丈，为皇室宗亲居住地，这层有一片密林，内有豢养野兽可供皇家子弟们随时田猎。第四高千丈，皇帝在这层统御着整个人族，宏伟的“宣和殿”庄严地树立在这顶峰之上。其右侧有一湖名为“镜湖”，湖面如镜，清澈若无。在湖边游行，伴随着山风，令人心旷神怡。

上山有四条路，分别位于山的四个方位，每一条路由下而上直至山顶均是人工开凿，道路宽二十丈，高十丈，外侧有铁索相连。“之”字型的宽道犹如四条巨龙盘旋在上。故后人有评：“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民为之，则苦民矣。”

宋晟二人在验明身份后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入口。一声沉闷的喘息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迎面一个庞大的躯体缓缓而来。是一头四足的爬行怪物，体长十丈有余，二丈之高。四条粗壮且矮短的圆足拖着肥硕的身躯，远远望去好似在匍匐前进，稳重的步伐每走一步好像会将大地踏裂。巨大的脑袋时不时左右摇晃，身后拖着一条，不！应该是半条粗壮的尾巴，另外半条像是被人砍了去。巨兽的身上有两个座位，驭兽人在上面用长棍指挥着它。身后则是一辆八丈左右的铁皮车厢，车厢被铁链死死地拴在巨兽身上。

“要上车的尽快，这个时辰就一辆！”驭兽人对着下面的喊道。

“我们快上，晚了就抢不到座位了！”小雯拉着宋晟往巨兽的方向跑去。

宋晟来到巨兽面前，莫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巨兽突然的一个喘息声让他驻足。

“不要害怕胆小鬼，敦驱兽很温顺的！”小雯娇声嘲笑道。

车厢十分宽敞，可容下百余人，两人上车后，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上车的人络绎不绝，从装束来看都是皇宫内的仆人和侍从。待众人坐稳后，巨兽才缓缓向山上进发。

敦驱兽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特别安稳，即便行驶到倾斜路面仍然没有颠簸感。

“那个……我们上山只能乘坐这个吗？”宋晟不解。

“是啊，不论是大臣还是佣仆，上下山都是乘坐这个！嗯……不过大臣的车辆比我们这辆车好多了，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座。”

“为什么不是骑马或是乘坐马车？”

“马还没走几步山路就要休息，马车更是不可以，很容易滑下山坡，以前有个大臣执意要乘坐马车上山，结果马车打滑从百丈高的崖边掉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于是皇帝陛下下令，上下山者只能乘坐敦驱兽车。”

“那我们要去第几层？”

“第二层而已！放心，很快就到了！”小雯见宋晟心慌的样子觉得好笑，“嘻嘻……你如果害怕就叫我声“小雯姐”，本姐姐保护你！”随后小雯就被宋晟紧紧地捏住后脖颈。

“第二层到！”驭兽师声音从车外面传来，“停留一刻后发车！”

“到了……快放开我！”小雯娇声怨道。

很快，敦驱兽车在第二层入口处的平地上停了下来，不少人也在这层下车。只见房屋府邸众多，排列规整，俨然是街道模样。小雯看了一旁的路牌“离火区”，说道：“我们要去巽风区，跟我走！”

小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处租车点，打算租赁了一辆马车。

“你不是说马车上不来吗，这里怎么会有马车？”宋晟好奇。

“同样是敦驱兽拉上来的呀，除了我们乘坐的客车厢，还有更大的，用于运输的货车厢！”

“请您支付一开济，这位大人！”店老板看着宋晟说道。

“好贵！”这是的宋晟第一想法，“等等，这个需要付钱？”

“向来需要付钱的，大人！”老板冷笑道。“难道大人是要您身边的这位小姑娘付钱吗？”

“嘻嘻……老板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家仆，不懂事！”小雯笑咪咪的说道。

小雯将自己荷包里的钱全部倒出来细数，“糟了，钱没带够！”小雯尴尬地恳求，“那什么……老板……七十元铸可以吗？”

老板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嘿嘿……小姐您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要知道小人也是奉命办事的！”

对话之际，一个金闪闪的钱币落入老板手中。“够吗”，宋晟冷冷说道。

“够……够了，请……大人店内饮茶，小人马上去安排。”老板见宋晟有些许不悦，连忙邀请店内等候。

一盏茶还未饮尽，车夫从后院牵出一辆内饰奢华的马车。那车夫庄重地说道：“二位大人，今日由二十八号车夫也就是小的替二位驾车，请二位大人上车！”

上车后宋晟抱怨道：“第二层不是大臣们的官署吗，为什么使用车驾需要收费？”

“陛下下令不允许大臣在君临山上有私人车驾，这也是为了维持秩序，第二层可是有几万人同时存在呢？当然，适当地收费也可以填补国库嘛！”

“你管这叫“适当”？一开济足够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开销了！”宋晟又在小雯耳边轻声问道：“皇帝很缺钱吗？”

“我怎么会知道？听公主说自从陛下……”小雯贴近宋晟的耳边说：“自从陛下辍朝，君临山一切收入都进了太子牧弘的口袋里！”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了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了风巽区。

“目的地已到，二位大人请自便，小的在此等候！”车夫将车停到一处官署处停了下来。

宋晟下车，抬头望向那块牌匾的三个大字“军护府”。小雯拿出牧以晴给的令牌给门口的士兵查看后，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府内。

“司马大人，公主特使来访！”士兵向坐在大堂上的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年轻人说道。

“知道了，请她进来吧！”他放下手中的笔，用他那温柔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