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前有路(1/1)
“爱……卿,何来……迟也?”牧泰文抬起他那仿佛重达千斤的手,拉着水痕的手气息奄奄地说。
“陛下,是臣没用,臣的药水没治好陛下!”水痕自责地说道。
“其实……陛下并没有服用药水!”牧泰信在一旁说道。
“陛下为什么不服用?”水痕问道。
“爱卿,这件事说来是朕的责任,导致爱卿十几年来的努力成为泡影,是朕的原因导致药水被贼人偷去!”
“陛下,我……”
“这都是臣的错……是臣该死!”水痕正欲言,牧伯权却突然跪下哭道。
牧泰文听到牧伯权仍在自责,也是心痛不已:“伯权快起来吧,朕并不怪你。这一切所发生的,都是朕命中注定的劫难。你是我大宣朝最尖锐的矛戈,是我大宣朝的未来。卿,勿反求诸己!”
“陛下,我……”
这时,牧泰文又打断了水痕说道:“爱卿,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朕已无他求。只求爱卿能在朕死后能够留在朝中辅助大将军。如今朝中党派林立,大将军在朝中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但如果能够得到爱卿的帮助,一定能够压制权臣,安定朝野!”
“陛下,我……”
“爱卿就不要推辞了!是要朕以死相求吗?”牧泰文怒道。
水痕一下子跪了下来:“陛下,您再说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爱卿何意?”
“陛下,那药水……臣还有啊!”水痕哭笑不得地说。
“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水痕所说,牧泰信激动地上前抓住水痕的肩膀:“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臣当时炼制了足足一锅药水,现在还剩下好几瓶呢!殿下不要急,容臣找找!”说着,水痕凭空画了一个圈,那圈瞬间结成一个法阵。水痕将手伸进去,手却没有在另一面出来。
“竟然是高阶法术“空间裂缝”!”牧伯权惊讶地说道。
“空间裂缝很厉害吗?”宋晟问道。
“这门法术并不稀有,甚至各大学院的图书馆里都有。只是这门法术对学习者的天赋十分严苛,天赋好的人十年八年左右能学会,天赋差的一辈子也学不会!”牧伯权解释道。
“大师,找到了吗?”牧泰信急切地问道。
“殿下稍等,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臣要好好找找!”水痕一只手扶着法阵的边缘,一只手在里面拼命地掏啊掏!
“找到了!”水痕经过一番搜索,终于拿出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瓶子,只不过这个瓶子的外侧没有被法术符文封印。
牧泰文接过药水一口饮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无数的萤萤之光从四面八方赶来,钻进了牧泰文的体内,他的气色从原本的苍白变得红润,牧泰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僵硬的身体又可以活动了,牧泰信一下子坐起身,掀开被子,眼前原本那发黑溃烂,令人作呕的双腿在那些光的汇聚之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不一会儿,一双崭新的双腿就长好了。
他高兴得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他急切地问道:“爱卿,朕的双脚怎么没知觉了?”
水痕施展高阶洞察术阐幽显微对牧泰文的双腿进行一番检查后,说道:“陛下,因为您的双腿因为是新的,内部神经还没有适应走路,就犹如新生儿的脚一样没有力气的道理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朕要重新学习走路了吗?”牧泰文问。
“可以这么认为!”水痕回答道。
“既然陛下已经无碍,臣也该走了!”水痕稽首拜别牧泰文后,便欲离开。
“爱卿还是要离朕而去吗?”
“孤愿将大将军之位让与大师,只求大师不要走!”
面对牧泰文和牧泰信的挽留,水痕还是委婉地拒绝道:“陛下,臣原本就不属于庙堂,臣只是那江湖上的一片浮叶,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罢了!臣当年请辞先帝,先帝正是理解臣的心不在朝中,才同意让臣归隐。不过臣还是会尽到臣子的本分,倘若陛下有需要,臣一定还会像现在这样,无论在哪儿,都会回来替陛下排忧解难。”
“既然如此,朕就不挽留爱卿了!”牧泰文喟然长叹。
等到水痕和宋晟走后,牧泰信问道:“兄长,您就这么让水痕大师走了?”
“你是怎么想的?”牧泰文反问道?
“臣弟的想法,是重新启用当年的帝国双璧,朝中由“大贤师”水痕辅政,外由“不落星”南门羽统兵,如此内外皆可安定!”
“呵呵……朕倒是和信弟你有不同看法”
“兄长请说!”
“不论是水痕还是南门羽,他们的时代已经随着先帝的崩世而没落!现如今,亟需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水痕,我们这个时代的南门羽。既然如今朕已经痊愈,朕就要用所剩的时间为人族,为大宣朝培养出更多的强者。仅凭伯权、莒汲、或是叔恒,这还远远不够。朕要广招天下英才,重塑先帝在位时的辉煌!”
——安国君府
大厅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七旬壮汉在大口大口地喝酒。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正抱着酒坛,每当壮汉的酒杯空了又立刻给他续上。
“祖父大人,您还是少喝点吧!”那少年说道。
“嗯?”那壮汉突然不悦地说:“你少管我!你小子今天练功了没有?”
“还……还没”少年回答。
“快去取两坛酒来,取来然后滚到后院去练功!”那壮汉醉醺醺地说。
那少年听到吩咐后丝毫不敢怠慢,将手中酒坛放下后,迅速跑出大厅取酒。那少年才走,大厅内一阵冷风吹过,将壮汉的胡子吹到了脸上。壮汉停下了手中的酒杯,重新拿出一个酒杯斟满。
“酒给你倒好了,出来吧!”壮汉满饮一口后说道。
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贱兮兮的笑容,来的人正是水痕。
“南门羽,你这个大胡子!怎么就知道是我?”水痕说道。
“敢和老子开玩笑的,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胆!”
这时,门口传来酒坛打碎的声音,原来是那少年取酒归来看见一个陌生的老头来的内院,顿时警戒起来。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护卫在哪儿……护卫!”那少年冲水痕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