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结局(下)(1/1)
何知秋没有搭话,坐在了周英的对面。
“就你和我?十五,这是约会呀。”周英笑得愈发的开心。
何知秋开了口;“我很佩服你,无论是当丧家之犬还是阶下之囚都能怡然自得,厉害。”
“我当然高兴,我还活着,而你的队长半死不活...”他放肆的话被何知秋猛地捶桌子发出的声音给震断,他看着何知秋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泛起的怒气沉下来眼睛却又勾起了嘴角,“十五,你永远都学不乖,我明明告诉过你,与你亲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的队长是被你害死的。”
“闭嘴!队长他会醒来的。”说到最后一个字何知秋已经哽咽了起来。
周英享受着自己掌控何知秋情绪的时刻,但又厌恶她的情绪是因戚彧而起伏,“你害死了你的爸爸,害了你的队长,又害的我进了监狱,十五,你的下半生就在忏悔中度过吧。”
“我害了你?”何知秋有如听到笑话般嗤笑了起来。
“十五,我因为爱你才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你都能原谅甄郝那个残废,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当年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看看我的真心?”周英不再阴狠不再油腻而是声情并茂的演绎着眷眷深情。
何知秋嘲讽道:“周英,你又给自己写了什么剧本,在那儿演什么狗血爱情剧,你我之间除了仇恨没有其他。”
周英悲愤的嘶吼着:“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我是无意伤害你的父亲的!”
这家伙一直在自我欺骗,自我洗脑而产生了赢家效应,将既定的事实按照自己的想象篡改到面目全非替代了原来的记忆,如何才能让他回忆起真相...“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都杀死了我的爸爸,我如何原谅你?!”
“十五,用爱来原谅我好不好?你当年明明保护了我,你是爱我的,你都忘了吗?”周英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何知秋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态被他捕捉到,他乘胜追击,“我创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何知秋焦急地反驳道:“与我无关!”
再次掌控何知秋的情绪令周英兴奋了起来,“有关!我创造了组织,成为了死神,而十五你才是那些亡魂的摧毁者。”
“不是的!犯罪的是你们,杀人的是你们,我,我...”
周英享受着何知秋的无助与痛苦,他蛊惑道:“十五,承认吧,你爸爸、组织手下的亡魂都是因为你而死。”
“不是,不是的!爸爸是为了保护我!他是一个英雄从你这个变态手里保护自己的女儿!”
“英雄?他面对我也不过严词厉色而已,像个懦夫。”
“爸爸为了护着我还带上了刀!”
“那刀明明是我从你家偷出来握在手里,在他滔滔不绝的说教时割破了他的喉咙!”周英愣住了,那个傍晚的真相,只有他和被他砍死的何平知道的真相...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何知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迷茫无助甚至因戚彧而一直挂着的哀伤一扫而净,她俯视着周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审讯室任由周英疯狂地叫嚣也没有回头。
审讯室外,一队的人在何知秋出来后将她围住,陶爷一脸担忧,何知秋挂起了笑,“我知道的,刚才的审讯不作数,十五年前的案件,物证毫无破绽,即使用正当手段获得证词只要周英在法庭上反口,一切都是白做工,我只想给自己给爸爸一个交待,而他身上其他的罪名,根据方旋提供的物证和口供足够定罪了,这就够了。”
何知秋坐上了林远声的车,陶爷不放心跟了出来,“小秋,你快回医院歇着,等那小子醒了,咱们队去医院团建庆祝。”
“好。”
司机林远声看着侄女憔悴的脸叹了口气问道:“回医院?”
何知秋点了点头。
“得嘞,你闭眼歇会儿吧,到了叫你。”
何知秋确实累了,点了点头合上了眼。
“大侄女,到了。”
何知秋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愣住了,这不是医院...
林远声点了支烟,“等到了医院,待我走了,你再一个人偷摸地过来是不是这打算?”
“哇,总忘了舅舅你是所长来着。”
“少贫,快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嗯。”
“欸。”林远声叫住了远去的人。“少说两句啊,这天寒地冻的你爸见不得你遭罪。”
轻薄的背影点了点头,迈进了公墓园。
“爸,我来了。最近...有些事没顾得上来看你,想我没?”与往常一样冰冷的墓碑立在那儿,悲伤的女人站在它前面自言自语。
“我这手看着吓人又打石膏又吊起来,其实伤的不重,你别担心,我今天来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何知秋清了清嗓,“可重要了,听好了。十五年前,何平与未成年周某正当防卫致死案件涉案人周某提供了最新证词,周某持刀伤人致何平死亡,何平从未有伤人举动,正当防卫说辞失效,一切由凶手周某自导自演策划,何平无辜枉死,凶手已被逮捕。”
不知哪儿来的风吹散了层层的霾,阳光落下,墓碑映在其中,何知秋独自落着泪,“爸爸,我十五年前发下誓要为你沉冤昭雪,今天终于做到了。”
仇恨、冤屈从这一人一坟上面卸了下去,何知秋泪流不止,“爸爸,我曾以为我会与周英同归于尽,我会放弃警察的尊严沉入泥沼,我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欣然赴死伴在你身旁,但我现在只想回到医院别错过他的醒来,爸爸,十五年前,小十五随你死了,与他重逢后,才又活了过来,他会醒的对吧,我在等他,他一定会醒,等他醒了,我们一起来看你。”
何知秋擦干了泪,转身离去。
“秋儿。”李文文看到何知秋赶紧摆手呼唤,距离她出院已经过了一个月,她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昨日报了归队申请,今天来医院进行归队体检,特意让自家老妈烧了锅排骨汤给何知秋带来。
“文文。”何知秋看到康复的李文文由衷的高兴揉了揉她的发。
“你今儿拆石膏吧。”
“嗯,待会儿就去。”
“哇,是不是又会有一堆围观的?”
“应该吧,张医生说今天也是教学局。”
“你要是不愿意我去说说。”
“没事,张医生也是为了带学生。”夸下海口的何知秋来到处置室有些后悔,参观不是学习的人未免太多了。
“何警官来了,快坐,大家看好了,这是个极其特殊的病例,她在手臂多处骨折后近30多个小时没有进行治疗,不过有20多个小时是不得已,她受困,后来的7、8个小时,完全是自己耽误的,待我接手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我当时认为有80%的概率这胳膊可能救不回来了,没成想,人何警官,体格好,恢复的贼拉快,还...
“张医生,不拆石膏啊。”何知秋打断了张君宁的滔滔不绝。
张君宁挂起了笑,“这会儿知道急了,我激恼地要给你做手术时你怎么不跟着一起着急上火啊?”
何知秋闻言郑重地鞠了一躬,“我没做到配合医生完成工作,在此郑重的道歉。”
张君宁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要你这个,我要你以后别犟得跟驴似的。”
“下次受伤一定不会了。”
一屋子骨科医生发出了斯哈声。
“呸呸呸呸!快敲石膏!” 张君宁说完手起锤落敲碎了何知秋手臂上的石膏,“何警官!不可以在骨科里说下次受伤,那样的话一定会受伤的!还好手头就有石膏能敲,破解你说的话,要不你就等着过两天再来骨科住院吧!”
“你说他搞不搞笑队长,就因为我说了禁忌,两下就把我手上的石膏敲碎了,完全忘记了那是场教学局,我估摸着来观摩的医生就记住他们骨科奇奇怪怪的禁忌以及破解方法了,正经的什么也没学到。”何知秋坐到了戚彧的床边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说着渐渐地低落了下来。
戚彧脑中的淤血已经散了,各种检查下表明他马上就能醒了,而这个诊断是在三周前...堂吉诃德犯罪组织影响巨大,涉及走私枪支、非法聚集青少年并教唆其犯罪、行贿、杀人,检察院雷厉风行,今日组织里各头目的都在法庭上审判了,戚彧却还未醒...
队长,我有些怕了...
天色暗了下来,何知秋恍然道:“今天冬至,天黑的早。”她用指勾勒着戚彧的轮廓,“我们相遇竟是十一年前了,师兄,快点醒来吧,我好想你。”
病房内未开灯,屋外又暗了下来,何知秋昏昏沉沉地头倒在床边睡了过去,刚刚拆掉石膏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戚彧的手。
有什么在剐蹭着手心,何知秋迷蒙之际惊醒过来,“师兄...”
床上已昏睡许久的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他们的手上,戚彧挂着浅笑干哑地说道:“知秋你看,我们又握住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