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意义(1/1)
蒯思辰醒来的时候,厨房里传来阵阵早餐的香味,艾米丽干劲十足的翻炒着鸡蛋,旁边的盘子里还有几段香肠,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牛角面包和切好的苹果已经摆上了桌。
“爱情的力量真可怕。”蒯思辰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姐姐。
艾米丽在油烟里红了脸,她大刀阔斧的将已经成型的鸡蛋盛出来,将香肠滚进锅里。
“去洗漱。”艾米丽不看蒯思辰。
蒯思辰把自己收拾利落,和姐姐坐到早餐桌前,十分感慨。
“姐,这是我们今年第几次在周末一起吃早餐?”
艾米丽咬了一口面包,“周末我们哪里有早晨。”
“啧啧啧,你今天干嘛?”蒯思辰舀起一勺鸡蛋送到嘴边。
“去杜曦家里呀,你要不要一起。”艾米丽的嘴角比ak还难压。她的脸色像是玫瑰一样,眼睛里有电子般的光亮跳动。
“啧啧啧,去。”蒯思辰内心有小小的雀跃。“你和舅舅约会,我和安赛自习。”
“你,自习?”爱情没有冲昏艾米丽的头脑,她也精准的抓了重点。
“对啊,我也要考第一。”蒯思辰的瞎话张嘴就来。
“别叫舅舅,你也叫杜曦好了。乱辈。”艾米丽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红茶。
“好好好。”蒯思辰见瞎话奏效,艾米丽提的要求他都答应。
中午时分两人去到杜曦家里。艾米丽出门前洗了澡,依旧是马丁靴牛仔裤长衬衣的装扮。杜曦原本要开车来接,艾米丽极力的拒绝了。
“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就行了。”艾米丽诚恳的说,没必要次次都是开车接送。
“没关系的。。”杜曦的话被艾米丽的嘴唇堵了回去。
艾米丽的执行力总是很强。
想着昨晚的情景,艾米丽傻傻的笑了出来。蒯思辰看着老姐的样子,再一次感慨爱情让人变化,如果哪天姐姐穿裙子留长发他可能都不会惊讶。
到了杜曦家门口,艾米丽居然把蒯思辰推过去敲门,自己躲在了他的身后。
蒯思辰无奈的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同样满脸羞涩的杜曦。
“老房子着火。”安赛昨天对杜曦的定义不可谓不精准。
品尝了杜曦的精致手艺后,安赛主动带着蒯思辰进了自己房间。
“我和蒯思辰哥哥说会儿话。”安赛平静的报备,然后关严了房门。
杜曦拉着艾米丽进了书房。
进门之后艾米丽咔哒的锁上了房门。
她贪婪的伸手抱住杜曦。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珍宝。隔着衣服,她轻轻吻上了杜曦肩膀上的伤疤。
“疼吗?”艾米丽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疼。”杜曦有些委屈的回答,“可疼了。”
“那你也咬我一口。”艾米丽坏笑着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安赛和蒯思辰在安赛卧室里坐定,安赛坐在书桌前,蒯思辰坐在小沙发上,两人正对着一本破损的笔记本练习。
杜曦第一个间接传授给蒯思辰的技能是传音,蒯思辰颇有天分,已经十分熟练了。
第二个技能是治疗,蒯思辰做的马马虎虎,勉强及格。主要是缺乏练习的材料和场景。
于是趁着杜曦和艾米丽在书房勾勾搭搭,安赛将当时练习指尖刃的材料取了出来,让蒯思辰顺手练下治疗的咒术。
蒯思辰集中注意力,喃喃念咒,处理着笔记本上的裂痕。几次下来已经做的可圈可点。
“不错。”安赛发表客观评价。
“对了安赛,我们接下来学什么?”蒯思辰摸着平滑如新的笔记本,好奇的询问。
安赛并没有回答蒯思辰的问题,先开口反问他。
“你想学什么?”
安赛的这个问题是蒯思辰在内心思考过许多次的,他把答案直截了当的摆在安赛面前。
“我想学能够保护你们的,如果再有袭击,不希望是你们挡在我身前保护我。”
安赛直直的看着蒯思辰的眼睛。
安赛对世界永远冷眼旁观,世间的热闹与她无关。有一段时期,大概是抗战结束后,杜曦名声在外,许多人上门求教,杜曦设置了符咒,问过每个人这个问题。
有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有的人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更有甚者,是为了敛财。她没有听过谁给出的理由是为了保护爱人。
但是今天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而这被保护的对象里,居然有自己。
安赛从未想过这世界上会有谁对她有所挂念。
如果安赛不是沈红荔的女儿,安赛只是安赛,那么杜曦会对她好吗?午夜梦回之际,安赛听的到自己内心的疑惑。
“好。”
她听见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所会的,我都教你。我不会但是有用的,我会学好来教你。”安赛默默的在心里对蒯思辰做了更多的回应。
同样怀疑过自己存在在世界上的意义的,还有另一位熟人,文佩儿。
文佩儿拼尽全身的力量挪动着身体,每一丝挪动都引起撕扯般的疼痛,长发上沾满血污,她嘴角开裂,脸上多处淤青。
刀子就在眼前了,刀子就在眼前了。
文佩儿不顾肋骨断裂的疼痛,将刀子从架子上取下来,握在手中。她回头看着逼近的黑熊精,狠狠的刺了过去。
一刀,又一刀,鲜血喷涌出来,文佩儿艰难的将刀子拔出来,抵在黑熊精脖子上。
黑熊精似乎没有想象到她真的有勇气反抗,也没想到一只手的文佩儿有这么大的能量。
“一起下地狱吧。”文佩儿淋满鲜血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割断了黑熊精的喉咙。
跌坐在血泊里,文佩儿用仅存的一只手抱住了颤抖的自己,定了定神后,她将刀子费力的插进黑熊精的身体,一点点向下划开口子。
一颗乌黑的内丹被她从黑熊精的肚腹间掏出来,没有擦拭上面的粘液,文佩儿一鼓作气的将它吞了下去。
新的血肉骨骼从手臂的残桩上冒出头。
文佩儿浑身是血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