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着调的老道（1/1）
闹剧结束后，门内弟子眼里满是劫后余生之色，少数内门弟子眼里更是充满了向往之色，灵虚子所施展的强大修为，反倒激起了他们追寻大道的决心。
至于几位筑基期的内门长老则是相视苦笑，他们可没有胆子干涉老祖的事，先前在灵虚子老祖的威压下，联手支撑起的法力护罩几近崩溃的情景让他们心有余悸。
逍遥门内众人劫后余生的时候，张子陵鬼魅般的身影在山林间飞跃，停在了一处峭壁。
“喂，小子，这回你可欠老夫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张子陵的识海中，老道贼兮兮的身形再度浮现，一脸得意地看向张子陵，似乎在等待张子陵的巴结。
这老道脸皮够厚，明明是自己续不上术法跑路了，看他那模样就像是凯旋而归的常胜将军。
张子陵用眼白看了老道一眼，说道：“这你都能圆回来，如果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就信了。”
“喂，小子，”老道一蹬眼，气得直吹胡子，“老人家我可救了你的命呐，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在这阴阳怪气？”
张子陵冷冷一笑，眯眼看向老道，一言不发。
“你小子这样看着老人家我作甚，莫不是在山洞里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掰弯了？老人家我皮都老皱了，可不兴折腾。”老道一脸警惕地后退，神色奇怪地看向张子陵。
“呵呵。”
张子陵冷笑，老道胡说八道的行为明显是心虚的表现，他试图以此吸引张子陵的注意力。
“别装了老家伙，你离不开这把刀吧？”张子陵面露嘲讽，元神右手虚抓，一柄泛着魔气的古刀凝结而成，作势就要朝老道挥去。
见到张子陵手里的修罗刀，老道面色大变，身形暴退至数丈之外，一脸忌惮地盯着张子陵手里的修罗刀。
“小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道慌了神，连忙对张子陵服软，全然没有先前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张子陵握着修罗刀没有下一步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不停说着软话的老道。
见张子陵没有后续动作，老道顿时明白过来张子陵对自己并无敌意，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心里有了底的老道立马硬气起来，上一秒还低三下四地说软话，下一秒都挺直腰杆睥睨这里的正主。
“小子，要不是老人家我出手，刚刚那什么灵虚子一巴掌就把你拍成肉泥嘞。”老道用长辈教诲晚辈的口气道。
“嗯。”张子陵点头，并没有否认老道的话，但紧接着说道：“但我死了，你也没有好下场，甚至比我还惨。”
老道听后一愣，紧接着两只小眼睛就眯了起来，重新打量起身前的少年。
对于老道的反应，张子陵直接无视，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你应该只是一道从元婴中分出的神识罢了。以前的你一定是元婴老怪，甚至修为比元婴期更高，但现在嘛，碰上结丹期都够呛。如果我死了，修罗刀多半被那灵虚子夺走，至于你藏匿在修罗刀里的元婴，则是灵虚子晋级元婴期最好的大补之物。灵虚子卡在结丹中期已久，你猜他还剩多少寿元。”
说完，张子陵似笑非笑地看了发愣的老道一眼，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老道闭眼长叹一声，没有料到张子陵看着老实巴交，心智竟不下当年的自己，苦笑道：“你说的没错，老人家我的元婴就躲在修罗刀里，你还真死不得，你倒霉了下一个就是老人家我了，你还有轮回转世的可能，老人家我被人吸了，可就化作虚无了。”
老道一改往日的油滑奸诈，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张子陵自己的处境，他的实诚成功让张子陵对他戒心稍稍放松。
张子陵召回修罗刀，看向老道，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老人家我从你拿到这柄魔刀的时候就苏醒了，这几日一直在观察你。说实话你这小子的修炼天资真的是烂到极致，不是我瞎说，老夫徒玄孙的徒玄孙悟性都比你好得多。”
说到这里，老道老脸一黑，气愤地继续道。
“且不说你的天资，就你被人刁难扫茅房挑大粪都能忍，害得老人家我跟着你闻了这么多天的大粪味，老人家我都上千年没有闻过这五谷轮回之味了。整整五天呐，你知道老人家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山上整整七七四十九个茅房，泥马的一天就被你们这群小崽子填得都要溢出来了！你们这狗屁逍遥门，修士肚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四十九个茅房，前一天晚上才清理干净的，第二天早上大粪就满出来了！等老夫恢复了修为，定要让逍遥门的这群屎缸把自己拉的大粪统统吃掉！吃掉！”
“当然，你小子除外，老道我恢复肉身可就指望你咧。”
老道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委屈，骂到劲头上都开始手舞足蹈。说道一半觉察到张子陵不善的目光，自觉失言，赶忙补救一番。
张子陵一阵无语，心说这货少说也修道几千年了，怎么生起气来这么不着调。
“咳咳，大道至简，大道至简也。”看到张子陵嫌弃的眼神，老道清了清嗓子。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下一秒又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开始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辩解起来，“老人家我这是修心，返璞归真，你小子境界太低，这不是你能理解的层次。”
听到老道的胡说八道，张子陵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皮，心里挺佩服老道，这种情况都能被他圆回来，不愧是老狐狸，油得跟泥鳅似的。
“话说回来，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你恢复肉身呢？”张子陵淡淡道，脸上看不出表情。
老道心里一喜，张子陵能这样问，表明他有助自己恢复肉身的可能，只需要自己给他一定的好处，再在修为帮扶一把，等张子陵修为到达合体期，就能帮自己恢复肉身。
“嘿嘿，老人家我门下正好缺一嫡传……”老道笑眯眯地凑到张子陵身旁，搓着手道。
“啊，小子你！”老道神识哀嚎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不止。
张子陵瞥了地上的老道一眼，自觉做得有些过分，但看到老道那副贼兮兮的模样，心里刚升起的一丝愧疚荡然无存。
这小王八蛋不讲理……老道咬牙切齿，心里把张子陵骂了九九八十一遍，但面上仍讪讪地笑道：“别这么激动嘛，不论师徒，咱可以论哥们处，老人家我看着年纪大些，就吃点亏，反正长兄如父……”
“滋啦！”
张子陵受不了老道的胡说八道，伸手对老道打出一道魔气，魔气传入老道识体，将老道折磨得一阵抽搐。
被张子陵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老道总算是摸透了张子陵的脾气，这小子在辈分上吃不得一点亏，老道也不敢再提辈分的事，连忙转移话题道。
“小子，老人家我这神识可挨不了几道魔气。”老道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张子陵白了老道一眼，懒得说话，闭眼就要离开识海。
“喂，小子，你现在还在悬崖上呢。”老道急忙提醒，生怕张子陵回过神后一脚踩空摔死。
离开识海前，张子毫无征兆地对老道的方向又打出一道魔气，随后身形一散，消失在了识海里。
“泥马！”
神识空间里再次回荡起老道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