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腐败之咒（1/1）

往山下还有一架小木桥。

无渊上次遥遥看见，觉得很窄。那天没有机会去看，现在要踏上。

现在也遥遥看见，桥上孤零零站着一人。晨风山起，吹得长发向下，青丝翩翩，好不唯美。

格雅认出来了。

对方换了一身简洁的白裙，竟有几分少女曾经的影子。

无渊踏上这木桥，吱嘎的声响不觉得吵闹，反让人心静。

“处理好了？”

“嗯。”奥瑞莉亚站在桥边，低头看着山水潺潺下流，一直没到模糊的树林山脚。

他也正有话想问。王国之上的灰雾。

但她先开口了。

“他们都还在，没有关系。”

奥瑞莉亚挺起胸膛，眼眸流过浅薄得难以察觉的哀伤。一道竖立的白门在她的身后打开，浮立在木桥上，微风正起，好似从门中走出。

一阵波动好似涟漪从此处泛开，向整个王城，向天际默默泛开。

王都之上的灰雾渐渐消散。

阳光正好从大地上升起，万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照到小桥流水的半山腰上。金色曙光擦过奥瑞莉亚的长发，显出一种黄昏的色彩，散开的光落在澄澈的水泛起粼粼闪光。

无渊察觉到那灰雾的国度自成一界，不打扰人世的安闲。

远处的山脚已经有了叽叽喳喳的人烟。

格雅不知道为什么先行小跑牵起奥瑞莉亚的手，领着她往前。

“一起去吃早饭吧？”

奥瑞莉亚微笑着点点头，让矮她一点的格雅牵住。

无渊站在木桥外，看着两人欢步往前，突然不想打扰这份安宁。

不过他又想起来，好像之前奥瑞莉亚虽然都是很客气的样子，没有今天在格雅面前笑得那么真诚。

他还在不解地思考着，两人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路。

似乎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平民区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市集上小贩叫唤不止，人声嘈杂又不觉得吵闹。

无渊看她们俩在一家小饭馆停下，自己想着先去一旁买一点水果。

小棚下放着各色奇异水果的篮子挤在一起，老板在一旁招呼着其他顾客。

老板脖子上围着略微发黄的白色毛巾，没有穿上衣，一件褐色的短裤将腰扣得紧紧的。

明明是清晨，但就已经开始流汗了。

无渊环顾了各种水果，最后在一种看着像是山竹的水果面前停下。那果子的外壳一样是有点硬的，所以看不出里面到底怎么样。

“老板这个怎么卖？”

那大黑汉子从里面拿了个袋子，丢到那篮水果上面，示意无渊自己挑。“三十铜。”

无渊倒也不在意到底是多少，只是想老板注意一下，正好给他拿个袋子。

挑拣了一番，他拿了十一二个，付完钱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他的余光正好在不远处的摊位上注意到了一点闪光，出于好奇，他干脆提着水果直接过去了一趟。

原来也是一个玉石摊子，有一块白石反光正好给无渊瞧见了。

不过他对这块石头没什么兴趣，本身也只是亮了一点而已。

在这些石头上有些上面略有魔素显现，一些是本身就带着的，零星的一些居然有魔法的律动。

无渊想想也觉得正常，估计是想好货留一下，但是这样做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他的视野洞穿了一个个外表粗糙不堪的岩石，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意思的。那块晶石内部湛蓝，可无渊可以感觉到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外面还裹着石层，所以颜色略显暗淡。

里面还有星星点点的不知道什么，看起来如星辰、蝴蝶。

“这个我要了。”无渊的语气平淡，又带着几分疏离，一下子把老板唬到了。

几分钟后，无渊提着一袋水果，带着一块石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早餐店里，格雅和奥瑞莉亚早就买好饭，在靠内的桌子旁吃起来。

“怎么现在才来？”格雅小尝了一口面包，脸颊却已经塞得鼓鼓的。

“买了点别的。”

无渊看着格雅，简单向奥瑞莉亚点了点头。

吃着这些燕麦之类的东西，他也没啥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向店员要了瓶酒。格雅偷瞄了一眼酒，就低头默默吃饭了。

无渊浅浅喝了两口，感觉味道很是一般，拿自己做的筷子夹了块花生吃。

“你之前讲的故事……”

奥瑞莉亚看着碗里的清汤，知道无渊对那故事的后续还有兴趣。那些故事或多或少跟现在有着隐秘的联系。

数千年前的人，自己也只能通过这些故事来撕开历史的一角窥探。

这些天的事情虽然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无渊还是很是无感。

不仅仅是由一种作为局外人的时矫，还有一种无力。

他并非是上一级的观察者，而是以一种身在场外的同族的那种无可奈何。。

时间也好，符文也罢。

在他成为神明的那一刻起，他就愈加觉得自己好像孤身一人。

奥瑞莉亚思考了一会，像是在考虑到底从哪里开始讲起。

“之后便是解救王庭的办法，但是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女子娓娓道来，讲述着自己最为熟悉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讲述了，没有人听，没有人在乎。

她也已经不清楚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自己也在沉眠，并不知晓外界发生的事情。

只有当黄金树受到威胁，她才会醒来。

但这也预示着有人又想要重蹈覆辙，是谁会对黄金树有什么想法？

她醒来，明明是站在自己的国度上，却又是孤身一人。

除了自己和黄金树。

“所以王庭，”无渊在一个故事的节点打断了奥瑞莉亚的讲述，“最后是怎么消亡的？”

如果这些都是因为腐败之咒，那么就意味着最后并没有完全把问题解决。所以无渊问的是腐败之咒的下落。

可奥瑞莉亚一直都对他似乎有一种隔阂，并没有对他放下心的样子。但也正常，自己无故闯入，最后能做客已经是十分礼貌的结果。

自己也没有表现出来可以完全放心。

她转头看了一眼格雅，却地把答案告诉了他。

“腐败之咒并没有消失。”奥瑞莉亚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神色压抑着难以察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