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仇不隔夜（1/1）
餐桌旁，秦川对着桌上的饭菜一阵狼吞虎咽，虽然味道一般，但胜在量大，很适合正在长身体的秦川。
林叔注视着秦川，目光慈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即使外城的生活很艰苦，林叔却总是能搞到质量相当好的肉来，因此秦川虽然在穿着上与其他外城人差别不大，但身体远比其他同龄人结实得多，甚至远远强过一些成年人。
林叔从来不曾提起，但秦川知道这些肉食来得不易，再加上当初他跟老疯子刚来外城的时候，是林叔出钱帮他们安顿下来，因而秦川非常拼命地在外城争夺争抢一切资源来回报给林叔。
源石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可以用来吸收，或者增加武器的强度等，甚至高等级的源石甚至是制作基因药剂的原材料之一。
秦川去外面采集源石交给林叔来还钱，虽然林叔表示过不用还，但架不住少年的执拗。
因此林叔象征性地收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按实际价值折算给秦川当做工资。
虽然秦川不想要，但林叔却强行让他收下，说天下没有白打工的道理，却浑然不提自己对秦川的帮助。
但是附近的源石基本上都被采空了，偶尔能采到的也不过是很不值钱的源石。
所以就算秦川拼命地寻找资源，然而相对于林叔提供给他的，仍然是九牛一毛。
林叔从来不在乎这些，秦川也从未讲过什么感激的话，但秦川在心里仍然是十分感激林叔的，已经将林叔当成了家人。
不只因为林叔对自己足够好，更多的还是林叔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顾越来越虚弱的老疯子。
对于自己的来历秦川并不清楚，从有意识起，就是老疯子带着自己，以前老疯子清醒的时候还能与自己聊聊天，但也从来没有说过关于自己的身世。
后来老疯子神志越来越不清楚，身体也逐渐衰弱下去，秦川就再也没能跟老疯子聊过天了——基本上都是秦川自己说话，老疯子没有回应。
林叔看着烛光下的秦川，虽然身上看起来都是伤，但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不过秦川可没有在乎林叔在想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吃东西，毕竟食物带来的快乐远不是其他事情能相比的。
林叔看着埋头干饭的秦川，不禁有些感慨，几年前还是毛头小子，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秦川其实不太喜欢讲话，从林叔见到秦川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林叔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这小子就带着一个老疯子，在外城艰难地生活着。
要知道在外城，一个小孩子能活着已经堪称奇迹了，更何况秦川还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老疯子讨生活，简直更不可思议。
也因此林叔对秦川产生了浓烈的好奇，不过这几年的相处，当初的好奇已经几乎尽数转变成了亲情。
林叔十分喜欢秦川，从秦川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坚韧，坚强，聪明...
回过神的时候，秦川已经吃完饭了，正准备起身出门。
林叔自嘲地笑了笑，人老了，竟然开始喜欢回忆了...
“林叔，麻烦帮我照顾一下老爷子，我出去一趟。”秦川对林叔说道，小心地掩饰着眼神中的疯狂。
“好，早去早回，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早点休息，秦小子！”
“知道啦，谢谢林叔！”
微笑着点头回了一句，秦川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小子...”林叔哂笑一声，然后坐着轮椅的老疯子推到了门前，一同看着门外的夜色。
两人口中的老爷子正是此时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满脸皱纹，身形佝偻，无神地双目呆呆地直视着前方。
“老陈啊老陈，秦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跟我年轻时候越来越像了，隐忍，坚韧，勇敢...可惜你现在却看不到了，哎！”
老疯子没有一点回应，浑浊的双眼没有丝毫光芒。
“还记得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虽然身体很差，但至少神志还算清晰，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怎么这几年身体恶化得这么快...”
林叔自言自语着，因为老疯子并不会回复他。
“你们跟上去看看，如果秦小子有危险就搭把手。”
林叔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前说道，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很快，两道短促的声音回复道：“是！”
随即门前两个黑影从黑暗中闪出。
“记得隐蔽一点，不要让秦小子发现了！”
“是！”
望着奔出去的两道黑影，林叔轻轻笑了笑，“瞧我这命嘿，隐居都不得安生，秦小子你欠我的可太多了...”
门外夜风吹过，带动着烛光闪烁，映照在老疯子的脸上忽明忽暗，恍惚间老疯子的眼中似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便又沉寂下去。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适合杀人的好时候。
秦川沿着外城的街道，走在阴影里。
既然光头说了他们明天要继续赶路，那今天必然要在这里休息。
秦川一路上经过了几个外城的宾馆， 其实说宾馆并不合适，这些宾馆简陋得不如称之为驿站。
除了可以睡觉，提供一些简单的饮食外，并不能提供其他任何服务。
接连几个驿站查看过去，秦川并没有发现光头一行人的行踪。难不成已经走了？不应该啊？夜晚的荒野是最危险的。
难道...秦川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影融入到黑夜中，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前去。
秦川走后没多久，黑暗中冒出两个身影，互相对视一眼后，继续沿着秦川前往的地方隐身而去。
“快来快活啊~！”
“不是我吹，昨天我们遇见那个凶兽你知道有多大？说出来吓死你！”
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的是眼前的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隔着关着的门都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
秦川此时走到了号称“外城第一家”的酒吧不远处，光头一行人看着就不像是本地人，既然明天就要离开这里，那么这会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来到外城最繁华的地方享受。
毕竟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能活一天算一天，活着的时候当然要尽情地享受。
秦川观察了一下酒吧门口，此时只有两个身材瘦弱的保安在门口。
权衡了一下，秦川轻轻来到酒吧门口，从兜里恋恋不舍地掏出了两枚硬币，每个硬币的面额是1元，肉痛地递给了门口守门的人。
虽然秦川也可以快速将这两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安保解决掉，但自己还要在外城生活，没必要去招惹酒吧的老板。
更何况据说酒吧的老板与内城某个大人物还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之前林叔曾经说过，自己马上就15岁了，可以去参加官方组织的考核，考核过了就可以参加个内城的什么学院。
而如果到了内城，有权有势的人简直不要太多，所以现在自己千万不要招惹内城的大人物。
秦川本来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可是林叔的一句话让他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去了学院不光可以靠赚学分换钱，更重要的是如果足够优秀，引起了大人物的注意，说不定可以获得先进的医疗手段治疗老疯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进入了学院，如果足够优秀的话，有相当大的几率能够获得基因药剂，解开基因锁，那样就可以实现阶层的跃迁，对于秦川找出自己的身世很有帮助。
“客人这边请！”左边的安保客气地引领秦川进入酒吧，虽然秦川给的不多，但好歹是一笔收入。
秦川低调地跟着安保走进了大门，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入耳朵。
保安带了几步，秦川便让安保回去，自己走到吧台，要了一杯啤酒。秦川端着这杯啤酒走到角落的位置，这里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放下啤酒，秦川扫视了一下周围，果然，与自己斜对角的位置稍微偏中间，秦川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大光头。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