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毛绒团雀（1/1）
空妄林位于丽平镇的东方，这里草木茂盛，有山有水，是生灵最好的天然栖息地。
清澈的小溪边，一只毛绒团雀停在枝头。
她的身体呈圆胖形状，背部呈淡灰褐色，腹部则呈白色。
毛绒团雀观望着溪水边放着的一个篮子，里面有好多果子，最吸引人的还是那株发光花朵，它散发出甜蜜的味道，特别诱人。
“啾，唉嘿!那朵花看起来好美味。”毛绒团雀不停地闭合嘴巴，口水流不停。
她候了几个时辰，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于是打算吃之后快，颠颠几下，飞跳下来。
“啾!小花朵，我来了~”
这毛绒团雀仿佛饿了三天三夜，小小的身体，一口吞下比自己还长的花朵，那叫一个满足。
这下她心满意足了，挥动翅膀嘚瑟着，:“啾~舒服。”
恍惚间，自己的翅膀没了毛，变得大起来，光溜溜的，毛绒团雀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的翅膀【啾~什么鬼？我这是掉毛了吗？】
她四肢的毛慢慢全部掉光，秃不可及，有了分肢，头顶还冒出棕色的丝线。
林间吹来一阵风，毛绒团雀还蹲在地上，她打了个寒颤，企图用翅膀抱紧自己，摸到的确是冰凉之物。
【啾~怎么回事。】
她看向自己的翅膀，变成了脱毛的爪子，大惊失色，:“啾~怎么回事。”
【啾!不对，我会说话了!】“啊!哦!诶!”毛绒团雀开口尝试着，结果如她所料。
“啾!我变成人了!”
她高兴地爬了起来，学村落里的大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不过也凑合。
“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大家。”
毛绒团雀颤颤巍巍地走在树林里，脚底清楚地感受万物的触感。
“小贼，哪里跑!”
天上，飞下来一个带着斗笠的女人，她手上拿着大网，十分生气直接甩向毛绒团雀，上前一将捆住她。
“哼，抓到你了!你这个偷药贼!”
毛绒团雀丝毫没有辩解的机会。那个女人拿起木棍将她一把打晕，拖着走出了树林。
……
“啾，我是白莞洺，前面那位正与客人畅谈的美丽女人，是我的老板白昕慈，也是我师父。”
“啾，这是丽平镇一家有名的医馆，每天会来很多客人，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杂、跑腿、采药，每天累得半死半活。因为这忙碌的医馆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不过偶尔，师父会教我些医术。”
“啾!但，我的自由！我想要当一个自由的鸟儿。”
“啾。我的嘴馋，偷吃了师父的花，用了500年就化为人形!惨痛的代价就是呆在医馆干活!成了师父的徒弟。”
“啾啾!不过，现在的我早已适应这里的环境，每天忙的不亦乐乎，也就不想离开，因为师父是我特殊的陪伴。”
“啾。虽然我化为了人形，可却不像别人一样稳定，时不时会变回去，吓着客人好几次!师父就送了我一个铃簪，带上它我就不会变妖了。师父还是很好的！”
……
“白莞洺!别发呆，去把后房囤的脏药罐清理掉。”白昕慈指挥她，让其去做事。
“啾，好。”
看着后院成山的罐子，莞洺叹了口气，
【啾。又要弄到晚上了，晚饭又要凉了……】”
她不情愿地来到后房，想收回前面那句话，师父一点也不好！
一股子药材味冲进莞洺的鼻腔，七零八碎的，:“啾~好呛鼻，这么多要洗的壶，不耽误了，开洗！”她一个个把药渣倒在桶里，再把里头的罐灌上水，精细地刷着内壁……
半天过去，医馆都已经打烊，却还有一大堆叠在那里，她要崩溃了。
饭菜味从灶屋里飘出，莞洺嗅闻了一下，口水即将流下，:“啾!好香!”
灶屋里，白昕慈把饭菜盛好，来到莞洺旁边，帮她一起清洗药罐。
只见女人在水盆里轻点手指，水瞬间变幻形状，如同鱼儿般游动，内壁的药渣很快就被清洗干净。
莞洺惊喜万分，呲牙乐着，:“师父，谢谢您帮我！”她的力量又回来了点。
白昕慈一挥手，水有了灵性，所有剩下的药罐都焕然一新，她摸着莞洺的头，对她说，:“好了，放下吧。用膳去!”
“啾!好!师父。”
莞洺已被这法术吸引，浮想联翩。
饭桌上开口问女人，:“师父，我也想学这招式，您可以教我吗？”这是她的第26次请求，因为白昕慈一直只教她医术，不教法术。
女人思考了一会儿，爽快得答应，:“可以。这么久了，也可以教你些法术防身了，先吃饭吧。
莞洺笑出声来，激动得说，:“啾！师傅最好了!”她大口得吃，试图抑制住兴奋。
“好了，洺儿。慢点吃，别噎着!”白昕慈轻轻将粘在她脸上的饭粒取下，放在她眼前，:“看看都吃到哪里了。”
莞洺挑眉一笑，:“啾~谁叫师父做的红烧萝卜这么好吃！”
“就你嘴甜。”女人打了下她的头，:“你现在是人，别在啾了!”
“是!师父。”
用完膳，师徒俩一起在后院洗碗，与皎洁的月光相伴。
一个摇井水，一个刷碗，堪称绝美搭配。
白昕慈停了下来，拿掉莞洺手里的筷子，说，:“好了，洺儿。这里交给我，快去睡觉吧！”
“谢谢师父!”莞洺很听劝，不用干活，当然开心，她跑过门槛，差点被绊倒。
女人远远看到她的窘样，叹了口气，不知是担心还是什么，:“洺儿呀，还是这么粗心……”
入夜，月色在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白昕慈站在屋外窗口看着鼾睡的莞洺，关上了大开的窗户。“嗯，睡过去了。”
拿篮小酒，坐在屋顶上，独自小酌，小缕月色照在女人面庞上，犹如仙女下凡，她喃喃自语着，:“我寄愁心与明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屋顶上一瓶子、一瓶子的空酒瓶滚落下去，为了不吵醒莞洺，女人用法术接了起来，轻放在地上。
第二天，隔壁家的大公鸡叫破了黎明，新的一天开始了。
白昕慈立马关闭营业，贴上了告示。她坐来到后院，闭目养神。
莞洺醒来，出屋请着早安，:“师父，早！今天不营业了吗？”
“嗯。这几天都休息。”
【师父不赚钱了？】莞洺有些惊讶，她向女人报备，:“那师父，我洗漱过后，马上来。”
“去吧，快点。”白昕慈催促她。
今天的天气正正好，温度舒适，:“洺儿，过来。今天我先来教你一些简单法术。你先凝聚精力，气沉丹田。”
“真气是？”莞洺问。
“就是人体本身的精气神凝聚所产生的一股能量，不过洺儿，你凝聚的是妖力。”
“好，师父。”她开始运行着，还算聪明，很快就学会，妖力也充沛，掌心处凝聚是粉艳的妖力。
“学得挺快，一点就通。”白昕慈展颜一笑，欣慰的看她，:“不要停下来，把妖力聚集在一块。”
“是!师父。”
时间长了，莞洺的额头冒着汗，青筋暴起，:“师父，我坚持不住了。”
“洺儿，把这股力量往前推动，像风一样。放!”
“咻~”力量打在树上，落下叶子一大片，莞洺盯着自己的掌心，不可思议，:“这就是体内的妖力吗？好大的威力。不过，师父，我好累啊，想喝水。”
白昕慈倒水给她，拍肩让她放松，:“现在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了，就慢慢试。你的修为不够，妖力就一次性，不足坚持太久。下次我带你去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
“接下来，教你最想学的控制咒，同理放出妖力，用它举起桌上的茶杯，把力当变成自己的另一双手。”
“好，师父我试试看。”莞洺轻闭双眼，气沉丹田 ，:“接下来，把它转移到我的手指上，起！”
她伸出两根手指指向桌上的茶杯，“起！”睁开眼，毫无动静。
“起！”还是停在原地，她有些气馁，:“师父，我为什么不行，明明妖力都集中在手指上，可茶杯就是不动。”
白昕慈一眼看穿，:“刚刚是不是着急了，想急于求成。心无杂念，方可成功。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慢慢来。”
“好，师父。我再来！心无杂念，心物杂念，起！”茶杯还是纹丝不动，“再来！”
白昕慈在一旁注视好久，她有些犯困，沉思，:【这样下去可不行。】“为师有点困了，你慢慢参悟，会了再来找我。”
简单的隔空取物，莞洺却学了两天，一直找不到让自己心里平静的方法。
“从我来到这里时，想得到是什么？不想被剥皮，不想死掉。还是我想要自由！活着才有自由的可能，变强……”
转念一想，她明白内心深处的想法，但真的是这样吗？会改变吗？
“想要的是自由，现在我已经有了呀！师父一开始就没关过我，只是出门都要和她一起。行，我知道了。”
莞洺深呼一口气，感受力量流动，:“我需要这股力量！来。”茶杯从桌上飞到她的手中，:“原来是这种感觉。”
莞洺松开手，使用妖力，:“去!”
杯子被移动到树上，她索性在试些别的，走到灶屋，对着水缸里的水施法，:“静寂之水，流。”这是她自己编的法术。
水从缸里蹦出，变化形状，固体的水花，停在身边。
“回。”水又变回液体，流入缸中。
两天一夜，终于成功。“可以去告诉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