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装把大的(1/1)
施安然这次也不跟着捡了,她抱臂看着葛云申辨别好东西的娴熟动作,猜想这老头的出身该是极富贵的。
只有跟这些宝贝一起生活过,才能练出这么毒的眼睛。
这个技能非常好,施安然也想要。
她嬉皮笑脸地凑到葛云申跟前,“大爷,您收我当徒弟咋样?您看您一个人也翻不完这么些东西,咱爷俩今儿能在这遇上就是缘分……”
“少来!”葛云申看都没看小狐狸般狡黠的施安然,“这人呐!有多少财富都是命中注定的,多拿一分,就多扛一分的因果,对你们年轻人来说,百害无一利啊……”
施安然实在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您鞋里那四根金条,也是命里注定的?”
葛云申脚步一滞,脸上却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既然被我找到,那便是我的因果。”
施安然嗤笑,“那你今天遇到我,也是你的因果。”
她一脸的混不吝,“反正我这几天也没别的事,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在不要脸这件事上,施安然就没输过。
葛云申没把她这话当回事,谁家好人能一直跟着他一个小老头啊?
可他没想到,施安然还真能。
在施安然的注视下,他又捡了一个沉香木的首饰盒,一个羊脂玉的坠子。
这次她没再提出见面分一半,什么也不说,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
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施安然期盼的眼神。
葛云申:谁来救救我?
被施安然这么一折腾,小老头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破烂儿,哦不,宝贝也不捡了,溜出废品回收站,挺起腰背着手,四方步踱起来,颇有股仙风道骨的架势。
施安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葛云申带着她绕过三条街,又穿过两条巷子,停在一座院子门前。
葛云申见施安然还懒洋洋地抱臂站在一旁,直接被她气笑了:
“你还真敢跟过来,就不怕我家里有一窝坏人?”
施安然勾唇,笑得明媚,“师父,我还信不过您吗?”
葛云申顿时不想再跟她说话了,兀自进了院。
见他嘴上强硬,却给自己留了门,施安然不禁好笑:这小老头,还挺倔强。
坚信老头已经被自己的毅力打动的施安然,眼睁睁地看着老头进屋锁门,就,有点想砸门。
好在葛云申没让她等太久,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小丫头,你为什么想拜我为师?”他拉了一把椅子挡住门,稳稳地坐在上面。
只要他不说,施安然一定不知道他已经把今天捡的宝贝藏好了,也绝不会抢他的,嗯,一定是这样。
安抚好自己,葛云申摸着不存在的长胡须,道:“我葛云申曾立誓,除非遇到天命之人,否则绝不收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多新鲜呐!施安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拜师,这不是很明显吗?跟您老人家一样,捡破烂儿啊!
但葛云申后面的话,施安然还是放在心里琢磨了两个来回,才道:
“师父,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天命之人。”
“哦?”葛云申假装有兴趣,什么天命之人,都是他随口胡说的。
“嗯,我力气特别大,想来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天命之人了。”
“……”葛云申这才细细端详施安然。
这小丫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皮肤比常人要白许多,一双狐狸眼眨一下就冒出一个心眼子,身形纤细到风大点都能把她整个人吹走。
这么个小丫头说自己力大无穷,真当他老糊涂了?
葛云申笑而不语,只上下打量着施安然的小身板,至于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施安然可不在乎他的态度。
她眼睛在院子里巡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个二人合抱有余的大缸,凑过去一看,里面一块大石头,压着才放进去没多久的大白菜。
这是腌酸菜的缸。
见她围着自己的酸菜缸转来转去,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不停,葛云申好心提醒:
“丫头,我压酸菜那块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天天下地的壮劳力一个人都搬不起来,你要是为了逞强砸伤了自己,我小老头可不负责啊!”
“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大好的青春,万一砸断了手指可不值啊!”
施安然全当他在给自己配乐。
她看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两处着力点,纤细的手指抓住缸壁,用力一提,三百多斤的大缸就这么被她提了起来。
葛云申看到这一幕,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他才堪堪坐稳,就见施安然深吸一口气,又使了个力,这个能装下三四个她的大缸,就被她……
扛起来了!
为了向葛云申展示自己天生神力,施安然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手和肩膀上,又掂了大缸两下,才稳稳将其放下。
瞳孔地震已经不够形容葛云申的惊诧了,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不等施安然开口,他快速移开椅子,飞身进屋,取出两根金条出来,双手递给施安然:
“好汉,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好汉莫怪!”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庆幸施安然不是坏人,不然别说见面分一半,他这间屋子里的宝贝都保不住!
施安然失笑。
她其实也没想到原主的力气竟有这么大。
她的想法非常朴素,既然决定要装逼,那就装把大的,要实在搬不起来,就再搬石头呗!
丢脸什么的,只要自己不当回事,别人就无法看她笑话。
施安然忙推回葛云申的手,做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师父,这对金条,就当做我给您老人家的拜师礼。”
葛云申一脸欲言又止。
她又借着背篓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一坛看不出年代的酒,和一网兜苹果。
“这也是孝敬师父的,师父笑纳!”
葛云申心思百转千回,脸色变了好几变,总算收下了这份拜师礼。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除了这姑娘的力气和脸皮厚度,自己对她的其他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