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威胁（1/1）

释放被自己支配的罗莉，琴里本体以响转的技巧，赶往罗莉所在地。

当羊型瓦史托德松了口气，认为成功逼退罗莉时，一只小巧可爱和虚完全搭不上边的白色狐狸，出现在她面前。

随着狐狸的出现，比之前恐怖数倍的灵压落在瓦史托德身上，即使她强撑着不愿跪下，她那已经在溢血的膝盖也无法支撑她继续站着。

“守护吗？没有力量，谈什么守护？”

琴里轻蔑地看着眼前浑身淤血的瓦史托德，淡淡地嘲讽。

“就算没有力量，只要我有想要守护的心，就可以保持自我，比起你，还有那些被欲望和兽性支配的虚，我至少清楚，我存在的意义！”

瓦史托德终于不堪重负，四肢骨折，以诡异的角度，摔倒在地，但她依旧没有后退，死死顶住琴里的压力。

收起灵压，琴里优雅地走到瓦史托德面前，现在，她终于可以居高临下俯视瓦史托德了。

“这就是你的守护吗？等我吃了你，再去把那些家伙都吃了，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把弱者聚集在一起，让本来让我没有欲望去追杀的弱者聚集，成为了让我觉得有一定价值的集群。”

“不！你不可以那么做！明明已经那么强大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那些弱者？”

瓦史托德无法理解琴里的说法，就像琴里无法理解她的坚持。

“你会因为伤害了蚂蚁，就和蚂蚁道歉吗？你会因为食物中出现了一个比较强的家伙，就放弃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食物吗？不会，因为你强大，因为你强到足以主宰他们的一切，因为他们和你并不属于同族！你的守护，你的骄傲，你的愿望，不过是你给因为身前之恶，堕落为虚的自己，一个慰藉罢了。”

琴里毫不留情地拆穿瓦史托德伪善的表象。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自愿成为虚的！我想要守护这些虚，就如同我想要守护人类一样！不需要什么理由！我是守护的刀刃，也是他们最后的盾牌！”

瓦史托德口吐鲜血，却还想要站起。

虽然她的目的可能并不单纯，但她的话语，却让琴里那颗早已死寂的心，重新开始了跳动。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有着想要守护的人，有着自己的国家，虽然说起来像是伪善，但就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守护他们。

守护从不需要理由，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弱者，所以才想要守护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子民，所以才想要守护他们，这是一次交易，被守护者付出忠诚，而守护者付出力量。

不过，守护的目标吗？

琴里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那是她曾经的友人们。

琴里终于知道，自己的瓶颈，是什么了！

那是她在漫长的杀戮岁月中，遗忘的人之心！

无论身体变成了什么样，无论灵魂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在这世上的基础，依然是一个生命，而非杀戮的机器！

而生命，就会有感情，可是自己缺失了这些感情，被原始的兽欲支配，被世界意志的终末所支配，成为了终末的执行者。

念及此，白狐开始出现变化，三百年来，琴里第一次重新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在虚圈的世界上，脸上的面具也随之转移，变成斜戴在左侧马尾处，刚好盖住了黑发带。

“呐，给你两个选择。”

琴里对于自己的声音，感到有些陌生，那是她还是人类时的声音，可是三百年间，她的声音从未这样正常过。

“第一个，你继续负隅顽抗，你和你的势力，都会成为我继续变强的垫脚石；第二个，臣服于我，全身心地臣服于我，我会放过这个势力，你自己选择吧。”

听完琴里给出的选择，瓦史托德难以置信，她早在感受到琴里的灵压时，就已经认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那个让整个虚圈闻风丧胆的破坏王八首大蛇，可她竟然会给忤逆了她的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还会放过自己的势力？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全身心的臣服，那他们怎么办？”

瓦史托德还挂念着自己势力的人。

“自生自灭，但至少，现在还能活下去。”

琴里的话语很是无情，但留了一线生机。

瓦史托德沉默片刻后，就做出了决定。

“我跟你走，希望你会信守承诺。”

琴里嘴角露出笑容，瓦史托德的选择，如她所料。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相信你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字。”

“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叫我妮露就可以了。”

重伤的妮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反而还要尽可能配合，以避免琴里改变主意。

“那么，喝下去吧。”

琴里故技重施，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血液滴在妮露头上。

张开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琴里的血液，妮露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当喝了琴里几毫升的血液后，琴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妮露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神混浊，气息变得极度紊乱，毁灭的欲望充斥着她的心中，灭世之力可没有那么容易吸收！

这也是琴里的小小恶作剧，如果妮露无法承受这份力量，她会亲手将她杀死，从而实现自己的许诺。

不知过了多久，妮露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弱，她头上的面具也出现裂痕，身体开始缩水，最终变成一名头上戴着半块羚羊头骨的绿发妙龄少女。

缓缓睁开双眼，妮露的大脑还处于混乱之中，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该说你的意志确实很强吗？”

琴里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将妮露拉起。

稍加思索后，妮露向琴里下跪，以表达自己的忠诚和谢意。

“好了，走吧，这里不再是你的势力，他们最终将会走向何处，已经与你无关了，你今后要守护的，只有我。”

琴里率先走出小屋，也不去管妮露是什么表情。

妮露留恋地环视小屋后，垂着头，走出小屋，却看到自己的手下都聚集在门口。

耳边听着手下送别和祝福的话语，妮露的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恨自己不够强，不能践行自己的承诺，守护大家。

“妮露大人，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您的手下，我们会把这个势力发扬光大！”

最亲信的两名手下主动担下了妮露曾经的责任，让妮露可以安心离去。

走出聚集地，妮露发现琴里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这里等着她，反而是罗莉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谢谢你，琴里大人。”

妮露轻声向琴里道谢，不知她在谢的，究竟是琴里给予的力量，还是放了这些手下一条生路。

也许，两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