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望的生鱼片(1/1)
“手里没点东西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张俊松轻轻的笑道,“正好老七那个小子有,可以夺为己用。”
“不过,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张俊松提前给周丝丝打预防针,“可能一两天,可能五六天。”毕竟要想在茫茫大洋上搜索两个人,在曲光面现象明显的偌大洋面上,必须要走近了才能看得到。
“嗯,无所谓。”周丝丝看来这短短几分钟给自己做足了功课,无所谓的答道,“这是自然,海域太宽广,自然条件也太复杂,只要不被爷爷抓回去逼婚就行,其他啥都无所谓。”
“你说你啊,那么大的一个美女,出身豪门世家,自小便含着金钥匙长大,那可不是我们这些一般人家可以比的。”张俊松早想岔开话题,这时接着周丝丝的话往下说,“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那你想不?”周丝丝抬起头问。
“不想。”张俊松避开她火辣辣的目光,“呵呵,我们不能选择父母,不能选择家庭,只有选择面对。”
“那你想成为必须舍弃自己终生幸福,而成为家族发展壮大的牺牲品不?”周丝丝躺在救生船上,换了一个自认为很舒服的姿势,“你是不知道那有多苦,我是受够了。”稍做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她继续说道,“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六岁时就被父母送到国外,从小学起,直到大学毕业,家里就非要我当什么副总裁,说是学习几年好接爸爸的班当总裁,但我知道,自己哪是做什么生意的料。”周丝丝苦笑,“从那以后,我自己便有意无意地被针对,最近几年,家族生意不好做了,收缩了国外一些市场,集中财力、物力想重点突击一些国内欣欣产业,但是,你想,最先的发展机遇,第一桶金都没有抓住,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几年生意是不好做了。”张俊松深有感悟,“呵呵,我也讨厌做生意。”他有些自嘲,“虽然我没有那么好的家族条件。”
“就是嘛。”周丝丝像是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伙伴一般,双眼有些放光,“最先得要有兴趣,对不?我在国外,家里人让我学企业管理专业,但是被我偷偷改成了服装设计,如果家族成立服装设计部门,我倒是愿意去大展一番手脚。”随即她眼光又一暗,声音一低,“妈妈说,服装设计好是好,但那是少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士所追求,毕竟需求人群较少,属于入不敷出的冷门,可能在董事会上通不过,所以我当然不愿意啊。”
“不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周丝丝一口气给张俊松说了好多。
经过和张俊松一阵闲聊,张俊松一阵无语:家庭条件如此之好,却不能选择自己想干的事业,最后为了家族兴旺发展,还不得不选择和一个傻子结婚,换取对方各种支持,他有些瞧不起周丝丝的父母,他们不敢反对自己父亲,也就是周丝丝爷爷提出的联姻方案,导致周丝丝这么一个大美女居然要选择逃避婚姻而离家出走。假如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该作选择?
自己是否也有义无反顾而离家出走,去追求自己终生幸福的勇气?
反正闲来没事,两人聊了许多,家庭的,自己的,不知觉中,两人之间距离除了那场旧梦,不知觉中拉近了许多。
天亮了。今天天色有些阴沉,不过还好,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看来老天爷也要想给这两个年轻人一点适应时间。直至午后,问题来了,两个人都没有进食一点东西,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十二个小时了,说不饿,那是假的。
张俊松再次下潜到海中。
不由地暗自庆幸几年前的野外生存训练没有白废:强健的体魄加上武装泅渡,野外生存训练种种,虽然有些吃力,但还自觉可以应对。深深呼吸一口气,他下潜了几米,便看见了几条大鱼,也不管是什么种类,现在只要有吃的,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就是最好,反正他相信海里的鱼几乎都可以吃,当然前提是要能抓得住。
经过一翻海里追逐,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终于被锋利的短刀刺个对穿,带到了海面。一看,呵呵,不打紧,居然离开周丝丝的救生船有二十来米远,他连忙收好短刀,迅速往回游去。
这时,周丝丝望着远远的海面惊呼起来:“张大哥,快点回来,有鲨鱼。”
这一声叫喊不打紧,可把张俊松吓出一声冷汗,心下思索,应该是刚才一不小心把鱼刺穿,淡淡的血腥味把鲨鱼这种海洋霸主给吸引过来了,他不得不佩服鲨鱼的嗅觉——茫茫大洋无边无垠,这条大鲨鱼居然能够在几百米外嗅到丁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血腥味,只有身临其境的他才知道,原来书本上说的都是真的。而且现在还真TM的有点刺激,搞不好,连自己都可能成为这条十几吨重大鲨鱼的美味点心。
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鲨鱼,说不慌那是假的。张俊松三下五除二,加快了游泳速度。终于在大鲨鱼离自己十几米的地方,在周丝丝的帮助下,险险的爬上救生船。
周丝丝满头大汗,看来,她刚才也是吓坏了。虽然第一次在大海中见到十几米长的大鲨鱼有些惊险、刺激,但是这太危险了,如果张俊松出事,她自己还真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不说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就是长时间没有淡水喝,也要让她渴死。而且,自己心里还有一点小秘密:看着如此优秀的阳光男人,和家族想逼自己联姻的那个大傻瓜——除了家里有点钱外,哪里能和眼前的张俊松相比?该死的家族,你们放弃我,就不要怪我放弃你们。
两人暂时安全。回头看着那条十几米的大鲨鱼一直在四周游弋,看来根本就没有远去的意思。张俊松回头道:“管它呢,老子也饿了,先把鱼吃了再说,与其等会可能被他吃,现在还不如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对,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周丝丝也心一横,“先填饱肚子再说。”
“来,我们开始吃绝望的生鱼片。”张俊松忘却眼前的困境,好不容易轻松片刻,“慢慢吃”。
“以前只生吃过深海三文鱼,蓝鳍金枪鱼。”周丝丝一口鱼肉下肚,虽然有些腥味,但是十几个小时不曾食物入口,这时也有些饥不择食,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只要能够生存下去,这点腥味算什么呢?
“不知道这是什么海鱼?”张俊松分给周丝丝一部份切割好的生鱼片后,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万一被鱼刺卡住,在这茫茫大洋上,那就不好玩了。
“没见过。”周丝丝也接过话头,“只要能够填饱肚子,那就是好鱼。”她居然嘻嘻笑道。
两人也不管那条大鲨鱼了,快速分而食之。
直到把鱼肉吃完,两人才探身洗了手,将救生船上的杂物清洗干净,俯身取水冲去淡淡的血腥味,最后,拾起吃剩的鱼物残渣,猛的向仍在不远处游弋的大鲨鱼抛去。
大鲨鱼缓慢冒出了它那巨大的头颅,闻了一下,张嘴连同海水一口吞下。估计是海水中血腥味越来越少的缘故,继续呆了一会之后,它那庞大的身躯才缓缓沉进深深的大洋。
还好,白天气温不算很高。
两人有事无事的闲聊着。周丝丝对张俊松的好感如同人受到刺激之后肾上腺素“嗖嗖嗖”地飙升着,张俊松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周丝丝的那份热情,那温柔的声音,热辣辣的目光,但是,他还是有意无意的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是感恩,是报答还是其他,张俊松都还没有完全敞开他沉封两年的心扉:主要是那个所谓的幸福,我们暂且称之为幸福吧,这玩艺来得太快了,他感觉来得很不真实,快得让他无法适应。
“这就对了。”周丝丝心下暗喜:如果自己稍微一表现,张俊松就表现的欣喜若狂,那反而不是她心仪的类型,退万步说,如果张俊松现在因为救了自己而起什么歹心,对自己不利,假如她能够活着回去,她必将凭借以前自己在京都二圈层内积攒的人脉不惜一切代价启动江湖追杀令。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当初能够在万米高空舍命一跳来救自己,看来并不是贪图自己美貌,更不是贪图自己身世、钱财,毕竟两人之前根本就不相识。那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个男人真是一个警察——奋不顾身救自己,只是自己身上的职责而已。
残阳如血。
阵阵凉风吹着此时略显平静的广袤洋面,艳丽的晚霞像是打翻了七色染料,胡乱泼洒在遥远的天际,红红的,没有一丝热度的夕阳,像喝醉了酒一般,懒懒的投入水中,不停在晃啊晃,摇啊摇,把这片原本墨绿色的海洋,染成耀眼的嫣红。
“傍晚的海面景色好美啊。”周丝丝如痴如醉的望着一望无际的远海,情不自禁地发出如此感慨。
“是啊!”正在四处搜寻可能出现在眼前的各种食物的张俊松不好打断周大美女的无情感慨,他也随声附和,不过,他也将目光从近处的海面顺着周丝丝的目光望向远方。
直到晚上,遥远而深邃的天空居然隐隐出现出几颗并不明亮的星星。
上半夜相安无事,但是到了后半夜,宽广无垠的大西洋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从凌晨三点开始,海面上开始刮起呼呼大风,还好,风浪不是很大,却也有些冰凉,苦苦支撑了半个小时后,周丝丝终于冷得说不出话来,上牙不停地磕着下牙,发出轻微的声响,因为张俊松有意无意的拒绝,她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张俊松一个大男人,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平时不间断的锻炼,良好的身体素质在这略显凉意的九月夜晚得以完美展现。直到衣着单薄的周丝丝双手环抱于胸前,牙齿不停地磕响,且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才停下四处张望看是否有过往船只的头,他轻声问:“是不是有点冷?”。
“嗯。”周丝丝这才点点头,看着张俊松,似乎杏目含泪。
“那,来,你穿我的衣服。”张俊松想也没想,脱下自己仅有一件衣服递了过去。
周丝丝迟疑地穿上,但是,她还是觉得冷,是真的冷,发自内心的凉意。
“这可咋办?”张俊松看了看四周,再无其它可以御寒之物,只好说:“要不,我抱着你,或者你要暖和一些,我可没有其它意思哈。”
“嗯。”周丝丝低声答应着,脸色通红,不过,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这才心下大定。
“那好……”直到将周丝丝柔软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
张俊松分明感觉到轻微的颤抖。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女人了?美女入怀,张俊松还是感觉眼前的情况极不真实,像是自己在做梦一般。
周丝丝也是第一次被男人宽阔的胸膛拥抱着,她的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茫,原来,被男人拥抱着是这种滋味,而又特别是被自己心仪的男人拥抱,那更是甜蜜如斯。
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下可真是苦了张俊松。如此血气方刚的男人,此刻,没有过多的言语来形容,他觉得自己就是柳下惠。
渐渐地,周丝丝明显地感到张俊松身体某个部位好像发生了不可察觉的变化。张俊松也察觉到了,想静下心来,控制自己,但是,越控制似乎越往相反的方向走,当然,这和周丝丝时时有意无意的刮蹭分不开。周丝丝呢,心下一热,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害怕,有些羞涩,但更多的似乎有些期待,她没有远离,而是离张俊松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