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兵行险招(1/1)
悄无声息的,吴忠逼住了一个落单的中年人,将他拖入房间,好不容易从这个中年人口中得知这几天达则尔带人去参加反政府武装一个兄弟寿宴去了,弟兄们一下走了大半,只留下一些守地盘的老弱病残,现在早就休息了,连值夜班的人都少得可怜,而且现在都正呼呼睡大觉呢。吴忠得知这个消息,对这个挺配合的中年人没有下狠手,直接打昏,让他不能传递出消息便是,将他拖入一间漆黑的房间,返回报告。
看来这个中年人说的是真的,吴忠收拢身形,悄悄地晃了一圈,也没见几个房间有人,更没有见到几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得到消息的张俊松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个看似中立的达则尔没在最好,自己也懒得和他接触,当即下命全速通过达则尔地盘。
又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此行最后一个卡点,麻六的地盘。
同先前一样,同样的打扮,吴忠前去摸底,侦察一番。张俊松他们一行继续原地休整,待命。
一百米外的地方,不断有吵闹声传出,不时还传出一阵哈哈大笑,推杯换盏,看来是麻六正在办理什么喜事,想了片刻,吴忠有了主意:他决定悄悄跟踪一个喝得有些醉昏昏的年轻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发似鸡冠,染得五颜六色,就是一个典型的非主流混混。不出意外的,这个混混在出厕所后被一把看似非常锋利的短刀逼住了喉咙。
小混混顿时吓得清醒过来,望着眼前乌黑发亮的尖刀,魂飞九天外,这分明像是浸过剧毒的模样,大家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毫无压力的他,双手迅速举起,嘴里叫道:“我不叫,我保证不叫,大哥,你问,我说。”
一听口音,居然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这也难怪,这些年中文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已经慢慢普及了,基本上都可以说出几句日常用语。
如此豪爽耿直的混混吴忠第一次遇到,整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稍微调整一下思路,他将手中的刀一收,离开脖颈两公分,压低声音问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如此热闹。”
“大哥,麻爷明天娶第七房夫人,弟兄们从昨天就开始庆祝,今天是第二天。”小混混交待得比较彻底。
“一共要庆祝几天?”吴忠轻声问,有些情报自然是掌握得越清楚越好。
“一共要庆祝三天,明天晚上十二点准时结束,到时麻爷可能还要参加其他庆祝。”这个小混混像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吴忠说了。
“嗯。”这也来得太容易了,反而让吴忠有些为难,心想,“如此配合的小混混,让我如何处置?”下狠手有些于心不忍,正在思考,那个小混混继续说道,“大哥,我知道的,全都给你说了。”小混混看吴忠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看来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他心头一喜,又嬉皮笑脸地对吴忠说道,“我再给大哥透露一点,麻爷今天娶的这个七夫人太漂亮了,身材前凸后翘,标准瓜子脸型,挺水灵的,看得寨子里的兄弟们都有些情不自禁了,如果大哥有需要,小的可以帮你弄到手先玩玩,保证让大哥爽歪歪。”半生不熟的汉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咋个有点变味呢。
“说什么呢?”吴忠脸色一正,“我在想怎么处置你,本来想给你刑讯逼供,到时再给你一刀咔嚓了事,谁知道你如此配合,怎么处理你,让我为难。”
“不为难,只要大哥不杀我,我自己来,而且保证不会说有人来过。”小混混说完,直接就狠狠的朝门框撞去,只听得“碰”的一声响,小混混昏倒在地,吴忠细看一下,应该是真的昏过去了,十秒钟也一动不动,他确认无误后,才摇摇头,转身离开。
但吴忠不可能随便相信一个混混所说的话,最后,他还是以同样的办法又问了一个混混,这个就比上个用了些手段,结果和开头那个耿直豪爽的混混说的一模一样,他才收好短刀,放心离开,回去复命。
二十分钟不到,吴忠就回来报告了侦察详情,张俊松听了大家意见。既然麻六现在有喜事,那自己就做好事,不打扰人家了,悄悄地通过,如果在通过的时候遇到有不长眼睛的阻碍,那么,自己也不介意给他送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通过两个混混提供的消息,张俊松和吴忠很快商定了一条安全的行进路线,一行人从寨子外围放缓脚步,趁着夜色,慢慢通过,这一路还比较顺利,唯一不理想的就是走在最后的玉玲珑不小心碰着路面一个石头,发出 “碰”的一声响,旁边不远处几个暗哨听到,大吃一惊,对着响声传出的地方胡乱放了几枪,壮壮胆,看没有人回应,就骂骂咧咧收枪继续坐下喝酒。这几枪虽然没有把人打着,但把众人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也都喝了几两小酒,根本就不敢提枪往外追。与此同时,麻六也接到下面兄弟上报的消息,但是他认为中东这块地盘上本来就很乱,偶尔响几枪也算正常,如果几天甚至一个礼拜没有枪声,他决对认为自己是在对待政府军的态度或者是其他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反而他还睡不着觉。现在只要不影响他娶漂亮的七姨太,管他呢,响几枪就当是有人免费给自己放鞭炮助兴罢了。
“继续喝,兄弟们!”麻六有些醉意地端起军师递过来的大号酒杯,再次和兄弟们走了一圈,才心满意足回房休息。
过了麻六的地盘,已是凌晨三点一刻。几人对表,继续前行。
前方,还有二十千米的路程,就要到达奈宗山,MISS丁的大本营了。现在那里是一个什么情况,张俊松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从桑昆的回答中得知,他也是半年前同一个在政府军内部的朋友无意中来过此地,知道这个奈宗山营地只是MISS丁他们在沙漠中众多训练营中的一个,里面接受训练人员不详、武器装备不详。通过刚才的定位筛查,这个MISS丁的手机信号还在这一片地区,不过,从昨晚到现在,位置已经多次移动,大家分析,这个MISS丁可能又要转移地方了。好不容易花大力气,出大价钱买来的情报,他们可不想轻易放弃。众人还有点庆幸,来得还算及时。因为MISS丁有个习惯,那就是同一张电话卡使用从来不会超过三天,也就是说,今天可能就是他在这个营地所呆的最后一天了。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冯陈陈一双美目几乎就没有离开过MISS丁手机信号的显示屏,玉玲珑同其他战斗队员一样,提着一支冲锋枪,在一旁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她。
越野车又缓缓匀速向前行进十几千米,在距离奈宗山营地两千米的地方,按照原定计划,第三行动小组就下车了,他们负责在此地接应,算是此次行动最外围人员,继又前行了一千米左右,第二行动小组和桑昆他们便在此等候,终于轮到张俊松一行三人上场。
在一处地势低洼处,张俊松、吴忠、陈玉成三人下车,快速整理了装备,没有再动员,三人对视一眼,抱着枪就往前冲。
张俊松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两个半小时,天就要亮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动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半小时,如果在这两个半小时之内不能有所斩获的话,那么前面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三人明白这个道理。
吴忠体力最好,他扛着一挺班用机枪冲在最前头,他肩上绕着几圈子弹,远远看去,就像是缠了几圈项链,他保持着快速奔跑,面不改色。第二个是陈玉成,体力是三个人当中算比较差的,他提着两支冲锋枪,腰间挂了几颗手雷,身为组长的张俊松走在最后,他身上除了枪支,还有两把黝黑的军刺,其实,有些时候,他觉得还是冷兵器用得更顺手,杀人于悄无声息间,更是居家旅行必备。
几百米的距离,三人很快就到了。
轻轻俯下身形,三人远远的观望:约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二十余幢两层高的小平房,呈正方形分布,将一幢五层高的小楼房包围得严严实实,在东南西北四角,灯光更为明亮,像是角楼一样的建筑,高约三四层的样子,面积不大,上面有二至三人,各守着一挺机枪,无死角地将二十余幢平房保护起来。
怎么办?不能强攻。仅仅是岗哨和角楼上设置的几个火力点,一旦触发,直接可以把三人撕成碎片,更别说里面不明数目的基地训练的人员,应该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正面相抗,那是没有一点胜算的自寻死路,别说自己三人是警局精英,那就再来几组也是白搭。那么摆在几人眼前的就一条路:智取。
但是,怎么智取?时间如此之短,找通风、排气、排污通道,这些都不现实。怎么办?看着时间一分分流逝,张俊松的额头冒出了颗颗汗珠。吴忠自认为是个粗人,让他打打杀杀,冲锋陷阵那是一把好手,但是这时候喊他想什么计谋,还是算了吧,他明白此时自己不可能帮上忙,自觉地走到一边,替两人警戒起来。他才懒得动脑筋,像这种费脑伤神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去干吧。
陈玉成像个书生,他看到吴忠独自走开,他不能啊,号称局里的痕迹专家,他可是走技术路线的,也就是动脑的,他的脑子尽快转动起来,各种可能性的计划在脑海中电闪而过……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十分钟,他们还没有办法,刚刚赶到此地的,在三百米外暗中支援的凌霄道长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小童童不由担心道:“师公,他们连门都进不了。”
“你有办法啊?”凌霄道长回敬了童童一句,童童瘪嘴不说话。不过,他很快抬头,说:“师公,有一辆牛车过来了,我听到了牛叫声。”
“哪里?”凌霄道人抬头,入眼处他没有看到任何车辆。
“在那条路尽头,走过来还要十分钟左右。”童童顺手一指远方。
“嗯,我们看好戏吧。”凌霄道人知道童童听力超乎常人,实属逆天,他相信童童说的话,很自然的见惯不惊,嘴角露出一阵怪笑,“他们应该有办法进去了。”他回头看着三十几个装扮一致的雇佣兵队伍,这支队伍装备还算整齐,人员精神面貌还不错,是凌霄道人临时找来的。在中东这混乱地界,只要有钱,想找一支为自己卖命的佣兵队伍那是比吃饭还简单的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花钱能办事,那都不是事。看来,凌霄道长不只是有准备,而且还很充分。
不过,他从心里可没打算让这支佣兵队伍去真刀真枪干一场。说实话,这些佣兵吓吓人倒是可以,其真实战斗力实在有待商榷。
“队长,有车来了。”负责观察警戒的吴忠突然有些兴奋的叫出声来。与此同时,张俊松已经抬起了头,在吴忠没有发话的时候,他就凭借敏锐的听觉察觉到有牛,有车,加在一起那就是牛车靠近。短短的十几秒中时间,他已经作了决断。
因为他闻到了臭味。
“机会来了。”张俊松压低声音说,“如果我猜测没错,这辆牛车应该是为这个训练基地做清洁用的专用车。”
“做清洁的?”吴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人的排泄物。”陈玉成不由翻了一阵白眼,“非要让我说得这么直白,呃!”他不由得顺势作呕。
“切,还说我。” 吴忠回过神来,调笑道,突然,他的脸变了,“队长,你是说……”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张俊松没有回答,他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