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亚军 不要也罢(1/1)
张俊松这时正好收手,他快速调整自己呼吸,随时准备再次发出雷霆万钧一击。
趁着这个宝贵间隙,台下,朱子轩已经快速靠近了田占山,递过一张热毛巾,同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距离太远,没有人能够听得清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台下之人反应过来了,这两人居然是一起的,难怪,当初田占山会败给朱子轩,送她宝贵一分,旁边,司马艺秀的师叔恍然大悟。
“明白了?”
“明白了。”司马艺秀点点头。
凌霄道长看着田占山的一举一动,陷入沉思,他似乎从这个田占山身上看到几分当年自己率队征战环太平洋富士山那终身难忘的一幕……
台上。
两人比赛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是今年有记录以来双双对战时间最长的一次,现在已经破记录了。两个年轻人仍然激战正酣,双双没有露出一丝疲劳之相,显然,这些天以来,张俊松的各项恢复训练见到了成效。
张俊松已经找到了田占山的弱点,那就是他的下盘功夫较上盘功夫偏弱,看得出来,这个田占山肯定不是以腿上功夫见长,但是,既然能够和自己一直激战这么多回合,肯定对于自己的功夫还有所隐瞒,他就纳闷了,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第十八届大夏全国武林争霸赛已经接近尾声,两人已经到了冠亚军争夺战的紧要关头,这个田占山还不拿出自己的强项,难道他想趁自己不注意,暗中施展?
看来得小心一点了。
张俊松根本就不曾想到,这个田占山是岛国为数不多的特忍之一。他只是提高了自己的警觉,谨防田占山突发绝技,他连忙拉开了距离,将最擅长的小擒拿手收了回来,替之以同样威力绝伦的腿法,自创“夺命旋风腿”一个劲的往田占山身上招呼。
台下众人见张俊松突然拉开了距离,一阵吆喝声之后,突见张俊松风向突变,凌霄前辈也是看出了一点苗头,连赞张俊松这个后生小子脑瓜聪明。
其实,近身肉搏对于岛国忍者而言是有相当优势的,池田占山心想已经同对手战斗几百上千回合,仍然未能分出胜负,正要施放烟雾弹,好在不经意中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不料,张俊松率先看出苗头,身形暴退,代之以凌厉至极的腿法向自己袭来,他心里暗呼:可惜!早知道,自己在两分钟之前就开始实施自己的对战之术。
现在只有再等机会了。
张俊松手上功夫不弱,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分筋错骨手,无一不是一招致敌的存在。而且,他腿上功夫更是不差。都说拳打三分腿打七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的相当有道理。想当初,张俊松腿上绑着重重的沙袋,日夜无休,再加上以前特种部队训练,几年的中东地下世界拼杀,让他的身体机能随时都能达到最佳战斗状态,这种态势岂是池田占山那几年在东北天寒地冻环境里锻炼就能够相提并论?
何况,大夏武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又岂是仅有几百年发展史的太平洋小小岛国所能参悟?
张俊松施展的“夺命旋风腿”与他的“七肘连环击”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旦施展开来,各种梦幻招式如同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以泰山压顶之势袭击而至。而且,腿法自成体系,出腿之法尽是进攻,几乎没有防守,在两人拉开距离之后,腿法顺利施展让张俊松一时间占得先机,池田占山防守不住,双臂上抬前挡,尽可能地护住全身要害部位,步步后退,差一步就要退出擂台红线之外,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是,紧急关头,池田占山施展迷幻步伐,快速瞬移至张俊松侧面,看着张俊松再次逼近的左腿,突然,他的右手臂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扭转,手中一根透明的细细丝线就向近身而至的张俊松左脚踝关节缠去。
“这根丝线有问题。”危险将至,张俊松突然后背阵阵发凉,他知道自己紧急情况之下的身体应急反应绝对不会出错。就在池田占山即将得手的时候,张俊松紧急收回左腿,施展“凌波散步”身法,跳向池田占山左侧。
这一幕,岂能逃开凌霄道长那双犀利的眼睛?对了,对上号了,难怪自己手下那些具有顶级调查权限的特工,都查不到田占山的个人档案,原来他还真是岛国人。因为,就是这根透明的细细丝线,那个右手臂呈现不可思议的扭转,分明就是当年割断自己出征战友右臂的北海道深海中的鱼鳞丝,锋利无比,无色、透明,施展起来,让人防不胜防。而且,眼前这个田占山,还颇有几分几十前那个仇家的影子。他又想到之前少林派那几个蒙冤而死的少林弟子,有一个分明腿上就是呈现动脉被割断,血流不止的症状,都怪自己先前太大意,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看见这个田占山突然掏了鱼鳞丝,想要旧技重施,他才猛然回忆起这个不可或查的细节来。
“既然踏上这片土地,那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凌霄道长掏出他那标志性的砖头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字:“收网,不要放过一个人!”
六七十千米之外的天都山镇林间大酒店,豪华套房内的八九个年轻人,瞬间被破门而入的十几个手持各式长短枪的警察及武警迅速控制。
几千千米之外的东北外兴安岭,茂密的丛林中,五名身着丛林特战服的强壮男子被十几名身着便装的年轻人按翻在地。旁边一台大功率电台正在高速运转,手持长波电台里还响着刚才自动拨出的明码呼叫:“鸟巢,鸟巢,我是雏鸟,我是雏鸟,向你报告。”
“雏鸟,雏鸟,我是鸟巢,鸟巢。”林间大酒店豪华套房内桌上电台短暂静默之后,迅速作出应答。
……
十分钟后,凌霄道长收到了回复,他满意地点点头,复又望向前方台上。
田占山见张俊松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他右手一晃,手中的鱼鳞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台下朱子轩看到池田占山掏出鱼鳞丝,心知此战立马结束,但是,几秒过去了,她脑中所想象的张大平不仅没有蹲下身形,痛苦的抱住左腿退出比赛,反而,比以前跳得更欢了。
“屡试不爽的绝技,占山君居然失手了?”这是她此时此刻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像这种决赛,比赛双方都是可以呼叫暂停的,台下长者也可上前进行临时性的战术指导,但是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而且每场比赛只能有一次机会。凌霄前辈想呼叫暂停,提醒一下张俊松的,但是张俊松已经险险避开,想了想,直接放弃了这次机会。因为此时张俊松的功夫已经达到瓶颈,只差临门一脚,而他平时又缺少像样的对手,眼前一战,或许能让他有所顿悟,有所突破也说不定。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有壮士断腕之气,何来邀约明月之功?
池田占山也没有想到,就是自己刚才那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居然让几十年前与自己祖师爷有一面之缘的凌霄道长给看个正着,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更让自己在大夏经营多年的团队在短短十分钟内遭受了灭顶之灾。
台下的朱子轩耳中的微型耳麦瞬间失去了声响。她想,可能是现场人员众多,电子产品众多,可能造成暂时通讯网络拥堵、中断,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还是没有回音,算了,现在占山君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还是先等占山君比赛完之后再说。她相信合作了十多年的团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张俊松此刻更加确信这个田占山有问题。刚才居然想施展暗招,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那么自己此刻可能已经躺在地上,看来,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对这次比赛冠军是志在必得啊。不行,凌霄前辈都说,凡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人,绝对不能让他阴谋得逞。想起刚才那根在自己左裸关节晃了一圈,现在又消失不见的细细的无色丝线,他的心里还略有一丝余悸。
不再隐藏!
全力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台下之人看出来了,张俊松脚下步伐开始加快,手底动作力度明显增强,远攻加近击相配合,旋风腿加上自创肘击术,外加“凌波散步”身法,向田占山展开了迅猛攻击。
众人大悟,原来这个张大平先前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看,现在,他已经火力全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守动作,进攻!进攻!再进攻!
田占山没想到张大平转变如此之快,稍不注意,前胸后背便被张俊松轻飘飘的拍了几掌,不过,还好,劲不算很大,还可以承受。
几下试水成功,张俊松回身一变。
其实要讲他的长处,除去他的“夺命旋风腿”和“七肘连环击”之外,其实“小擒拿手”才是他的近身肉搏绝招,如果再加上“分筋错骨手”的话,可以让诸多高手懵懂败北,折戟沉沙。
此刻,张俊松一招绝妙至极的“凌波散步”晃到田占山身后,他的右肘已经被张俊松旋即一个“小擒拿手”稳稳地扣住,丝毫动不得半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田占山瞬间失去了对右手的控制,随及,右肘传出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烈疼痛,熟知医学解剖知识的他,自己的右肘已经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轻松卸下,右半身痛感加剧,他冷俊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几颗大大的汗珠。
张俊松没有停手,旋即又是一个巧妙的身法,转到他的左边,抓住田占山的左手,手底猛然运劲一震,右肘脱位关节瞬间恢复如初。
卸肘又接肘,时间不过短短数秒之间,就在现场万千观众的眼前发生。但是,真正能看懂的却没有几人。田占山老脸一红,不甘心的跳出战圈,双手抱拳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他转身跳下擂台,丝毫没有在意主裁判的挽留:他虽然败于张俊松手底,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十八届大夏全国武林争霸赛的亚军,这是稳稳的,铁定的事实,但眼前的现实是,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几人翩然而去。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本人的终极目标是本次武林争霸赛的全国冠军,至于这个亚军,不要也罢!”
“好狂妄的年轻人!”旁边有不少长者忍不住出口大骂,但是田占山已经带着五六人远去,其中还有成绩颇为不错的朱子轩。看样子,这个朱子轩也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取得的第三或者第四名的好成绩。
“这究竟是什么人?”旁边有人沉思道,“居然连第十八届大夏全国武林争霸赛的亚军都看不上?背后的家族势力恐怕大得吓人。”还是有人保持清醒。听闻此声,先前骂人的那些长者瞬间闭口不再说话:看来人家确实有那个底气。掉头,他们又教训起自己门内的年轻后辈来,说什么做人就要做田占山那样有志向的年轻人,胸怀天下,永争第一。
什么叫大气?
这就叫大气。
什么叫格局?
这就叫格局。
旁边,一颗三五人才能合抱的粗大树后,几个年轻人紧紧盯着田占山带着五六人下山,片刻也没有停留,随及也是远远的跟上。
“还是没能联系上吗?”池田占山双目几乎喷火,他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滔天怒火,“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你和张大平在擂台上激战正酣的时候。”竹子轩看到池田占山面色不对,她连忙说道。
“抓紧时间撤离,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池田占山功力高强,听力惊人,他分明感觉到身后二十多米外有十多人已经远远地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