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跟踪惟春，翁中捉鳖（1/1）

对于惟春的身份，万云姒已经十分清楚了。

但碍于坤宁宫皇后娘娘的面子，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也不好提前将惟春打发出去亦或是清除掉。

只能伺机而动。

待下一次惟春与德妃传递消息之时，借口将她清扫出翊坤宫。

万云姒一手轻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慵懒平静地开口：“往后一切照旧，不必为了惟春更改值夜排次，免得打草惊蛇，只是后日夜里便得辛苦邢歌你了。”

万云姒从一开始就知道惟春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不忠之人，如今也只是再多一层身份罢了。

既然如今已经知道，除了嫡姐舒嫔之外，惟春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那惟春就没有继续留在翊坤宫的必要了。

后日只要她敢趁着夜色溜出宫去，翊坤宫便再不会容她！

邢歌默默点头应下。

只当今日这些事并未发生，还像往常一样将惟春奉为大宫女，唤着姐姐奉承。

两日后的夜里。

五月中旬的天气还算凉爽，用过晚膳后的万云姒趁着天色还早，在翊坤宫庭院中悠闲散步。

养了小半个月的身子总算稳健了许多。

最起码万云姒不必再日日喝那些苦涩的汤药，更不必担心腹中皇嗣了。

平安顺遂比什么都好。

惟春跟在万云姒身后，义愤填膺地开口，“贵人，如今太医说您腹中的皇嗣已然安稳，您看是不是得往养心殿递个消息？”

“先前您有孕的消息传去养心殿，却以需养胎之名未曾见到陛下，您不知晓，内务府那些势利眼的太监是如何议论咱们翊坤宫的。”

“娘娘，您腹中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嗣，奴婢就看不得那些人这般妄议您。”

这些话，万云姒倒是听到过一些。

内务府那些人大多都是势利眼、墙头草，哪个主子得宠便巴结，若是谁不得宠便得受尽白眼与克扣，坏得很。

邢歌从前在内务府时便是受尽欺凌便是拜那些人所赐。

不过好在万云姒的背后还有皇后姐姐撑腰。

即便有孕之后因着身子虚弱、帝后矛盾等事情没有单独面见过崇和帝，被后宫谣言传的格外不受宠，内务府那些势利眼也只敢在背后说说风凉话。

正儿八经的各项用度，半分都不敢短缺翊坤宫。

思及此处，万云姒再一次在内心伸出感慨，刚入宫之时她做出的绝对是完全正确的。

她赌对了。

投靠皇后姐姐之后，即便本身实力尚且不足，也会在坤宁宫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虽然万云姒对惟春十分忌惮，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抱着审视与怀疑的态度，但今日这番闲聊倒是说进了万云姒的心中。

她面上装的不争不抢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

恰恰相反。

万云姒抿唇不语思索了许久，她想要的东西，多到不可说。

微微眯起双眼，停下了脚步，万云姒转身看向身后的惟春，面上是一贯虚伪又和善的浅笑。

“此言有理，不如明日便由惟春你去养心殿递个消息吧。”

惟春点头回话：“是。”

提起此事之后，万云姒也没了继续闲逛散步的心思，回到内殿中更衣休息。

伺候着贵人躺下，又熄灭了烛火，惟春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退出内殿，在门外值夜。

看似漆黑寂静的坤宁宫，到了子时后的深夜却只有粗使宫女以及唯一的一名太监熟睡了。

万云姒、惟春和邢歌都是装的。

虽说有孕之后的万云姒日日困倦疲累，恨不得一日睡上八九个时辰，但如今有正事需要处理，她便丝毫困意都没了。

就像那日诓骗桃儿一样，躺在床上足足一两个时辰。

直到失去了时间意识，双眼和周身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与些许虫鸣声，万云姒才总算听到房门被扣响的声音。

只有一下，是她和邢歌先前商定的暗号。

邢歌在房间内暗中观察惟春，一旦发现她起身出宫，便立即到万云姒的房门处提醒一声，而后立即跟上去调查惟春的目的地。

声音落下之后，万云姒便知道，邢歌已经跟上去了。

抹黑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让月光进入洒下，漆黑的房间才总算有了几分光亮，不至于什么都看不着。

万云姒先是用火折子点亮了烛火，而后才自行更衣穿鞋。

到角落的下人房中唤醒了睡梦中的粗使宫女翠竹与太监黄良。

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万云姒，两人都吓了一跳，而后立即守着规矩跪下磕头：“奴婢参见贵人，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万云姒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衫，站在房门外吩咐道：“你们二人快快更衣起身，随我在宫门处等着看一出戏。”

翠竹与小良子虽说都是翊坤宫较为低等的宫人，平日里只做些扫地、搬运物件、跑腿的粗活累活，但该明白的话他们也都清楚。

毕竟都是在内务府调教过的，即便二人都是刚入宫不久的小姑娘、小伙子，也比宫外世家里的丫鬟小厮更懂规矩。

得了贵人的吩咐，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抓起床边的衣裳套在身上，火急火燎的走出来伺候。

小良子瞧见贵人只身一人站在宫门内，又转身在外殿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贵人身后。

“贵人您坐下等候吧，小心累着身子。”

小良子轻轻唤了一声，又扶着万云姒坐在椅子上休息。

翠竹先是拿来了一个灯笼照明，又去倒了一杯热水，让贵人再略带寒气的夜里暖暖身子。

除了在翊坤宫外少许饮用绿茶之外，有孕之后的万云姒，便极少喝性寒的茶了。

这两个宫人倒也算得上细心体贴。

只可惜现如今并不是万云姒看重哪个宫人的时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万云姒坐在宫门旁等待了一会儿，邢歌先一步赶了回来。

刚推开宫门踏进半步，差点被拿着灯笼的小良子吓个半死，赶忙上前两步吹灭了灯笼里的火光，又将火折子递给他。

“等会儿再点亮灯笼。”

语毕，邢歌又转过身去，将宫门按照惟春外出前的模样调整妥善。

一切准备妥当后，邢歌也站在了万云姒身后。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翊坤宫的宫门便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