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宇文怀启（1/1）
皇宫内一处硕大的庭院屋中传来亮光，一对父子正在写着字说着话，那少年郎开口
“父王，我以后一定像爷爷一样要当个明君”
“好，启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少年模样男子对一快近中年男子说道
那少年郎模样也很是俊俏，不过脸上却面如死灰，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是白的吓人，在父亲的看护下，写了一字又一字，字体方正，人虽看着文弱，字体却惊人的铿锵有力
“启儿，你在这儿坐会儿，我给你端药”
中年男子不一会儿离开了房中，屋内很是白净，一股咳嗽声传来，那个少年郎在那男人踏出一步后，口中吐出极多鲜血，宣纸上的字也被血打花，变得混乱，俊俏少年倒下，身上，纸上，地上没一处没有被血侵染
“嘭———，启儿，太医，太医”那中年男子，丢下药碗，朝着少年扑去
仆人收拾完地上，给少年郎换下衣服后，刚刚少年坐着地方的地缝里，还能看见许多已经发黑干涸血斑
“太医，启儿太如何”
“禀告王爷，世子情况极为不好，不过不能受体罚之类了，不要做什么重活儿”
“好，我会注意的”
夜晚，那中年男人在院里的荷花村旁边坐着，石凳上的他面无表情，脸上还有早已干涸的泪痕，月光下，倒是多了几分悲凉
次日，中年男人在石凳上冷醒，身后传来呼声
“文宣王，别来无恙啊”
见着那金色蟒袍着装的男人，中年男人起声说道
“参见太子，大哥找我可有事儿”
“没有，就是想见见我那聪明的侄儿，正好龙儿也想去找启儿玩”
一个极小的孩子从太子身后出来，中年男人招手示意去吧，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那小子慢慢来到宇文怀启房中，他正在慢慢写着字，那小子倒有些调皮，一把扯住衣袖喊着陪着他玩，笔锋收尾也变成了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也没动怒，跟着那小孩子一路慢慢跑着，胸前有几处清晰可见的大块黑色墨迹
“启哥哥，走我们去看看祖母吧”
“好”
他知道他自己亲祖母早已走了，现在的是他弟弟的祖母，他刚出生不久，就是祖母和母亲离逝，据说都是一种奇怪病症，现在他现在也有了，沾冷水就会胸中极其闷，而去还会不断咳血，母亲身体孱弱，死于难产，他自从出生外就很少见着父亲的带着笑脸，但是父亲很温和，从未见过他大骂别人
皇后见着宇文思龙来了，倒是很开心，看着宇文启就显得极为平静，他三个儿子，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一共只有一个儿子，那就太子的宇文思龙，对于其他人，虽然也是她的皇孙却没那么上心
“龙儿，快坐，刚刚送来的糕点要不要尝尝，启儿快坐”
宇文启在一旁坐着，眼前的宠溺，他想要却可望而不可及，就由着那般，也不哭也不闹
“宣弟，最近可好”
“望皇兄挂念，一切都好”
“那就好，启儿身体怎么样”
“还好”
“启儿能文采出众，自然是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过就能当个文弱学者罢了”
“哪有，怕是有帝王之姿”
“岂敢”
太子离开，留在原地的宇文胡骑手中早已经攥出了汗，他知道他哥是来试探自己，对于皇位倒没想过，自己活在帝王家，自然少不了你争我斗，他本来想一直陪着妻子，陪着孩子，妻子难产，儿子病重，启儿是他唯一的挂念了
皇后去厨房找着宇文思龙爱吃的糕点，因为小皇孙来，她倒是格外高兴，其他人倒无所谓，大不了给他一点半点就够了，皇后还绕有性子的自己端着，平时很少见的表情，今天倒是常见，嘴角弧度就一直没有平下来过
皇后出生也是极其富贵，家里教管严厉，即使当了皇后还是喜欢以身作则，对于大部分人都是一视同仁，皇子们也是该挨打挨打，该挨骂挨骂，不过只是太子儿子出生后，却变了个人，过分的溺爱
宇文思龙倒是坐不安稳，一会儿东摸摸，一会儿西看看，一个极其漂亮的玉瓶，摆在屋里的中央，离得还是比较远，他准备伸手去钩那个玉瓶，旁边的婢女连忙制止道
“皇太孙，这儿可不能动呀，这是皇后最喜欢的玉瓶了，打碎了可不得了”
“我皇祖母的东西我都不能玩了，就算我打烂了又怎么了，皇祖母也不会怪我的”
宇文思龙够不着，便爬上椅子，距离够了，伸手一碰，没有抓住
“劈里啪啦——”传来瓦罐摔碎的声音 ，周围的丫鬟吓坏了，宇文怀启也没管什么，喊着人去拿药，想着给宇文思龙包扎一下，皇后刚好进来
看着碎一地的玉瓶，朝着眼前的他们问道
“怎么回事，玉瓶怎么碎了，谁打的”
婢女仆人没敢吱声，因为他说与不说都不对，几年前，知道宇文怀启不能沾冷水，一沾冷水那个病症就会加重，宇文怀启就被他推下荷花池里，本来轻微的病症瞬间恶化，在房中躺了大半年才勉勉强强恢复过来，宇文胡骑问了好久才有人说出来，说出来的人都被那皇太孙刁难，嘴也被扇肿了
“不是我，不是我”宇文思龙躲在宇文怀启身后，看着走进来的皇后
“启儿是你打的吗”皇后脸色凝重，嘴角微微抽搐，朝着宇文怀启问道，说是问，不如是希望他承认，因为他讨厌他的祖母，因为最开始的皇后并不是她，而是她祖母，他祖母去世了，她也想就此机会发泄下积怨已久的愤怒
“是他，是他”后面的宇文思龙一把将他推出来
“不是——”没说完宇文怀启就被皇后一把拉过
“来人呐，借借少傅的戒尺”皇后高声喊道
一个仆从不一会儿从一角跑来，手中拿着的戒尺直直往皇后那儿递过去，那女人接过戒尺便是一顿不下二十下的鞭打
“今天我就要替你父亲胡骑管教下你，还不承认，有娘生没娘养，他不打你我打，看看打了能怎么着”那个暴躁的老妇人一边打着，一边喊着
皇后回过头，接着便是让他在烈日下跪着，太阳有些毒辣，没到半刻，宇文启身体逐渐有些不稳，直接倒在地下
“不就是挨了几下，就不行了，这文宣王真是交出个病秧子，连这点儿累都”
宇文怀启嘴角边接着有血迹渗出，皇后刚刚回头，就被吓了个半死，惩罚还好，出了人命，而去还是皇子的人命
“快…快，快传太医”
太医也是着急忙慌的，因为听说是宇文怀启出事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昨天刚给他看过，这一次出事儿，必定是命悬一线，本来想直接去文宣王府，但是却是皇后宫内
前去看着小王爷时，只见还躺在地上的宇文启，也没管那么多，先将他抱到一干净处儿，诊断脉象，极其凶险，似乎只留着一口气
“启儿，启儿，你怎么了，谁干的”来的正是满头大汗的宇文胡骑，看着宇文怀启，更是停不下泪水，几言几句下，都能看见暴涨的青筋
“爹，我想回家”
“胡骑，我……”皇后刚刚开口，就被宇文胡骑狠狠瞪了一眼，想说的话，也被吓了回去
“走，启儿，我们回家，知道实情的人跟着我回府”将宇文怀启背起，一下人跟着宇文胡骑离开
背上的宇文怀启声音越来越小，嘴里还在念叨着娘亲，说他马上可以来见她了，宇文胡骑一直在低声呜咽，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当着怀启哭
“父…父亲，孩儿，当…当不了明…明君了，咳咳，就…就交给…给父亲了…”每一字都艰难突出，每说一个字都流出不少血
背后的宇文怀启在话说完后，从口中流了更多血出来，血浸湿了全部衣服，干净的长衫被染的血红，少年郎眼睛闭上后，再也没有睁开了，背着他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宇文怀启的丧事儿办的极其简单，几乎没有几个人来，倒不是没来，全部被赶走，在棺材旁坐了几天，起来也久久不能站稳，宇文怀启下葬后，又去看看看他死去的母亲和妻子，一边自责，一边在哭
“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婢女讲完了所有，给那人安排了个轻松差事，走向怀启的房中，一本时常练字的书籍，后几页里，写了一封给他的书
“孩儿自知命不久矣，父亲有着大智慧大德却不能在梁王朝施展，望父亲能继任下任国主，做一明世德君，斩去这世事不平，太子之实力之才略都不及父亲，父亲日后定能胜任”
“启儿做不成，那就由为父来吧”
看着宇文怀启的书信，他只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已经无牵无挂，现在只需要完成儿子的遗愿，成为一个明世明君，他需要有人帮助自己，皇宫内的人是靠不住的，他不擅武，所以只需要
宇文胡骑向皇帝提出自己想去江湖中看看，皇帝虽然担心，但是还是任由他去了，启儿走了，启儿母亲也走了
不过他走了，最大受益者还是太子，虽然他是太子，但是朝中想宇文胡骑继承帝位的不必他少，而且还多数支持宇文胡骑，他也是年少天才，不过遇上了卢雨嫣，对于朝政只是提些许建议，因为他不想威胁到大哥的利益，但是太子却老是针对他，他只要存在，就有威胁，与她成婚后，就更少过问朝政，他宁愿让世人觉得他无用，现在他已是无牵无挂
最强御剑师乃是王权王家，不过出的庶出王炎明乃是比他弟弟强上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剑法颇为霸道，宇文胡骑父亲就曾经被他救过，嫡子王权笛从小就被兄长压着一头
王权笛虽嫡子，但剑术总是急于求成，同辈中倒是有不俗的实力，但是仅仅大他一俩岁的王炎明，六岁习剑开始，到十二岁都没有赢过他，王炎明按理说是被看不起的对象，但是他也从未在意，父亲虽是入赘王家，所以自己姓王不姓王权，属于旁系子弟了，勉强算个庶出
十二岁那年，也许是积怨过久，嫉妒过深，竟然想毒害他，因此被逐出王权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