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妻主的信任(1/1)
刚要将水端回屋子里的晨轻舟一下停了动作,随后默默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灶里的温度没有退去,余炭还在烧着。
为了防止锅烧坏,晨轻舟倒了点水进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水瓢往外走去。
狄玉还在一旁干活儿,这么一会儿过去,她已经把草割了一大半。
正要继续下一步动作,旁边就传来了小夫郎娇娇软软的声音,“妻主,可以用余火焖几个红薯吗?”
狄玉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
得到允许,晨轻舟开心的回到里屋,挑了几个小点的红薯,然后又回到了厨房。
这会儿还没到中午,做饭有点早了,但是狄玉干活,晨轻舟怕她会饿,刚看到余火才想到烤红薯这件事儿。
拿了根木棍把红薯推到草木灰里,随后又把还在燃烧的炭火盖起来,等个十几分钟就能扒拉出来吃了。
另一边狄玉已经把杂草全部割起来了,剩下的草根扎的都比较深,要拿锄头一块一块挖起来才行。
挖地的动静其实不算大,真正吸引的是在挖地的那个人。
村子里挨家挨户都是小平房,邻里之间隔得也不会太远。
狄玉家左边正好就有一户人家挨着,就是昨天给晨轻舟说话的那个凌大姐。
凌蓉一大早就去地里除草了,这会儿肚子饿了,就回来吃个饭。
结果大老远就看到狄玉屋子里好像在折腾些什么。
凌蓉还以为狄玉又在打她夫郎,正打算劝导两句,结果走近一看,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凌蓉揉了揉眼睛,总觉得眼前的事情有点荒谬。
她没看错吧?
狄玉在锄草?
狄玉的房子是她娘给她分出来的,两家一直就挨得这么近,可是凌蓉从来没有看到狄玉干活过。
别说干活儿了,有时候出门摘个菜回来,还能听到她指使小夫郎给自己拿这拿那。
真真正正是好吃懒做。
可是眼前的狄玉的的确确在除草,而且看样子貌似已经干了有一段时间。
满院子杂草全部被割去,草根也被刨出来了一些。
凌蓉不解,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她也管不着,只看了一眼便回家去了。
其实震惊的单不止凌蓉一个人。
今儿早上已经有不少人路过的狄玉家,看到这一幕时都是一副震惊,不可思议,看瘟神似的眼神。
大伙儿都觉得她中邪了。
一个前科累累的恶霸,即使变好也很难让人相信。
大家对她一直都是保持着很远的距离,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打扰到狄玉。
地已经松了一半,晨轻舟焖的红薯也熟了。
晨轻舟将红薯一个个扒拉出来,拍掉灰装到了碗里。
“妻主,熟了。”晨轻舟捧着碗出去,一副邀功的样子,隐着笑容叫狄玉。
狄玉放下锄头朝他走去,伸手接过了那个碗。
晨轻舟见他接过碗,随后又回到了厨房,去打了碗水。
狄玉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个红薯正在剥皮。
见晨轻舟又回来了,拍拍一旁,扫掉灰,“坐这吧。”
晨轻舟应话坐了下去,然后把水放到了旁边。“妻主,水。”
“呐。”
两人不约而同出声,晨轻舟脑子有点呆,反应不过来,
狄玉率先把碗接过,然后碰了碰晨轻舟的手,“吃吧,昨儿买的糖心红薯,看着挺甜的。”
晨轻舟摇头,“我不饿妻主,你吃。”
狄玉听他这么说也没强迫他吃,早上吃完到这会儿才过了没两个时辰,现在吃等会午饭胃胀反而吃不下就不好了。
一碗红薯也就三小个,狄玉一个人几分钟就扫没了,端起水一饮而尽,狄玉变放下碗看向晨轻舟,问道:“过会儿晌午想吃啥?我给你做。”
晨轻舟没什么主见,狄玉问他这种问题,一般都是摇头,可是今儿看着狄玉眼底的愉悦,他想了想,说:“妻主做的我都喜欢。”
果不其然,狄玉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扬了嘴角。“成,我把院子草根弄干净就做饭。”
“好。”
狄玉力气大,熟练了动作很快,那满院杂草不过一个上午就弄干净了。
清理出来的草根和杂草堆了一座小山,狄玉堆到角落,打算晒干了用来引火。
院子终于变得宽敞不少,打眼一瞧,晨轻舟还以为这不是他家呢,真是又陌生又熟悉。
狄玉拍拍身上的草籽泥巴,打水洗干净手。
水缸里的水不多了,明天或者下午就得去挑回来。
村里能打井的人家只有几户,耗钱不说,庄稼人哪有时间请人办事,这年代可没机器,况且这打井的钱可赶上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了,村里人舍不得。
以前挑水的事都是晨轻舟干,两桶水担在肩上,一趟两趟还好,可要把水缸装满,那可是要走好几趟,肩膀都能磨破去。
那村口和村东就有两口井,是大伙一块出钱挖的,很早之前用水要到南下的小溪里挑,那时候才是苦,后来村里挖了井,晨轻舟才好受一点。
狄玉洗干净手,晨轻舟也跟着进了屋子。
狄玉发现一个问题,自从晨轻舟知道她不是原主后,对她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特别黏人,不是那种跟在屁股后面的,而是远远地看着,目光永远在你身上,只要抬头一找,总能看到那双眼睛,让人稀罕。
狄玉招手,把晨轻舟叫了过来。
“妻主?有什么事吗?”
狄玉甩干手,朝着晨轻舟脸蛋子就是一捏,这手感,真绝了。
晨轻舟不反抗,就任由蹂躏自己。
狄玉:“帮妻主一个忙好么?”
晨轻舟点头。“好。”
“怎么不问问要干啥,不怕我欺负你?”狄玉打趣他,在逗夫郎这件事上,狄玉仿佛无师自通,贱得慌。
晨轻舟摇头:“不会,妻主不会的。”
晨轻舟的世界太苍白了,也许和小时候的发烧有关,他的脑子迟钝,甚多事情都想不清楚,孰黑孰白,或好或坏,在他的脑子里都没有清楚定位。
他的信任是无条件的,纯粹,且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