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来您这儿当学徒……(1/1)
有那块月牙色的布在前,江映月看这块黑色的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搭配一起不是那么好看。
但身上又确实没有多余的票了。
犹豫了一会,又在箱子里摸索了一阵,“叔,要不我就从这里找两块布做衣服吧,这块布,我再攒攒布票,冬天再来找您做棉袄。”
“那行,你挑挑,那块月白色的布,冬天穿也合适,要是还有剩余的,我还能给你做一个小挎包什么的。”
“做成棉袄也合适,如果做成秋装,三天两头的洗,这一块布料不了几次,就会被洗坏了,可不好搭理着呢!”
江映月从箱子里挑出一块白底蓝花的衣服,花样和第1次做的小衫有些像,只是布不大,做一件衣服可能有些勉强,师傅用尺子量又量,“领子这里,我给你用别的料子拼接一下吧!这一块布有些抽丝的地方也得裁掉,你看这块白棉布怎么样?”
“这块棉布还挺大,干脆做成长袖衬衫,搭配起来也好看。”
江映月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具体的样子觉得还能接受,就点头答应。
裤子就要那个黑色的布,虽然上面星星点点的白色很多瑕疵,猛的一看就好像消毒液不小心碰上了一样。
但胜在便宜还不要票,就在家里穿穿,出去的时候还穿自己这件列宁服,也没多大关系。
两块布给了五块钱,江映月在心里暗道,虽然来做了好几次衣服,但大叔好像在自己这真没挣过钱……
选好布她也没着急走,就坐在一旁看大叔给一件真丝衬衫打版,剪裁。
“叔,你都不用尺子就剪这么直啊,真是厉害极了。”
大叔手上的动作不停却笑了:“我干了一辈子了,这点东西还剪不明白吗?不过啊,现在年轻人上我这里做衣服的少了,他们都更爱去百货商场或者友谊商店买成品。”
“这一件衬衫是后面孙同志定的,他们家母女俩从我妈妈那辈就开始找我家做衣服。”
“那还真是在你家做了几代人的衣服了,如果不是手艺好,她们也不能一直来找你。”
大叔把面料裁好,用剩余的边角料缝了一朵胸花,最后又在缝纫机上定了几针。
“哈哈哈,那是,我做衣服一直以来都认认真真的,也经常去百货商场和友谊商店学习,看看别人最新的款式是什么样子,就怕被这些老顾客淘汰了。”
江映月亲眼看见裁缝大叔徒手逢花,羡慕极了,这个手可真巧啊。
“叔,这朵花能给我看看吗?”
看着手里这朵异常精致的胸花,江映月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叔,我能过来跟您学习裁衣服吗?你真的好厉害,这样难的胸花也可以三两下绑好。”
“我结婚的时候买了了一个缝纫机,但是我连怎么打开都不会,您放心,我只是偶尔过来学习,也不会很打搅你,别人要问就说我是过来玩的。”
“拜师礼我也给您准备好,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裁缝大叔有些诧异,放下手里的剪刀,这才明白江映月绕了这么大圈是想和自己学做裁缝。
“我刚才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并不是在框他们的,你在我这连个临时工都不是,就只能帮忙干活学习的零碎的东西,不是说会做两件衣服就是裁缝了,要学习这个东西,需要很长久的天赋和时间。”
“做裁缝也是一个寂寞的事,这个活不算累,但是却很琐碎,量体剪裁,锁边配件,要求高的甚至还要精通美术,还要对色彩敏感,不过这几年也就不要求这些了,能把衣服做明白就行。”
“但就算如此,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裁缝,最少也得有好几年的沉淀,你要是就想学怎么踩缝纫机,怎么缝补衣服,这个倒是几天就能学会,你没事就过来看看也行。”
江映月不想就这么放弃,她这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至少就想了想以后要干什么。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时代的到来,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得起来,我为什么不行,她也不是瞎来的,是仔细的想过自己的特长。
小学的时候还学过两年钢琴,还学过一点水彩画,爱化妆,爱打扮,从幼儿园开始就跟着妈妈一起逛商场,说起来放到这个时代,自己也算是见识多了。
如果说起来最挣钱的门路莫过于房地产了,但这里有多少大佬在里面搅风弄雨,她对这个也不了解,房地产也是需要大笔资金的,思来想去她最后把主意打到服装上。
纵观年代文,多少女主角改革开放的第1桶金都是去南方倒卖衣服。
江映月的野心又比她们大一点,她打算去上大学就学服装设计,出来以后自己开工厂做品牌。
没想到今天正巧就碰见这一桩事,来裁缝大叔这里做了几次衣服了,江映月也能看出来大叔是个老好人。
所以跟他学习剪裁衣服还挺放心的,自己又不要工钱,过来帮帮忙学习一下,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她的脾气其实也很硬,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至少她现在就十分看好裁缝大叔,虽然来到这里以后并没有见过别的裁缝,但是她直觉大叔和别人都不一样。
每次来都能看见他拿着粉笔在衣服上画来画去,不停地改版,尽力想要做出最符合顾客体型的衣服。
甚至不忙的时候,还会亲自给顾客洗洗熨平,就是希望顾客回家能第一时间穿上新衣服。
这些她都是一点一点看在眼里的,她甚至自己都自己画大饼,等以后摊子支起来了,就把裁缝大叔挖过来做经理。
曾经听大叔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他们家的门面很大,上海滩多少豪门太太都来找他妈做衣服。
当年世道这么乱,这么多豪门贵妇都能周旋的来,相信以后也一定能给自己当好这个经理。
不过江映月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