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落地杭州(1/1)
后来我和毛茂还真就被丁朵安排去了杭州,临行前我给杨伊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她说她想和我见上一面。
我本来是打算要去的,但和杨伊通话时,恰巧跟出来上厕所的张启撞了个正着,他贱兮兮的在我耳边听了半天,然后用嘴型问我这又是我身边的哪个可怜女孩上赶子的等我伤害?
因为和张启是老同学,所以他还算是比较了解我的秉性的,再加上杨伊在电话里的语气也确实像极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女舔狗”,这才让他产生了这种倒反天罡的可笑误会,不过同时也让我更加坚定了想要远离杨伊的决心。
我说过,杨伊的未来本应是一片光明的,而现在因为认识了我,导致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我人性中的黑暗面缓缓侵蚀,所以我一定要离开她,哪怕是用非常残忍的手法。
我不应该再跟杨伊见任何一面,不应该让她继续对这段感情抱有任何念想。
就这样离开吧。
于是我拒绝了她。
时间过的很快,等学校分配完前往祖国各地实习的学生名单,我和毛茂也承担起了带头“老师”的责任。接着我们告别了已有几年未见的老同学,在各自不舍的目光中登上不同航班,然后再次在彼此的世界里杳无音讯。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偶尔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相聚,同时也从一开始就注定别离。
“唉,冷不丁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大家还是从前那样,变化不大,还真让人挺怀念的。”
“那是因为这么多年大家确实没怎么联系,所以聊的都是从前的事,给你的感觉好像还和过去一样似的。等你试试和谁一起天天待个两三年,保你没有这种感觉。”我毫不留情的道出真正的现实,而毛茂的眼神似乎在吐槽我没人情味。
“我靠,你这人真是,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那心是铁做的啊?没肉是吧。”
我一边苦笑一边系好安全带,然后目送身段标志的高挑空姐从我身旁走过后对毛茂说:“我不是没心,我是喝不动了大哥!这他妈这几天就跟同学聚会似的,天天喝啊,那谁家好人能架得住你们这么折腾?我是禁不住了,我宁愿大家还是变一变好,最好全都变得酒精过敏。”
“噗,哈哈哈哈!”
听完我的吐槽,毛茂咧嘴大声的笑了起来,吓得我我赶紧捂住了他的臭嘴,然后小声和他说“大哥,咱俩现在算是老师,你注意点形象行不?”
毛茂点头,虽然止住了笑声但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我也没打算和他较真,他要不嫌丢人就随他去吧。
从长春飞到杭州虽然只用了短短三个小时,但两地的温度差距却是叫人惊讶不已,我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心道这鬼地方就是跟三亚比起来也冷不到哪去。
“你们有需要报销机票的,去前面那排蓝白机器那儿打张凭证出来,然后统一交给我,等到了地方我让你们实习单位给你们报。”我把羽绒服三两下塞进行李箱,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是一个刚刚进城的土老帽,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排蓝白机器对身后的学生们说道。
而那帮年轻学生听到以后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听我安排,因为我看起来实在不像他们的领头老师,反而更像他们同学。
远超他们的社会阅历让我轻而易举的就看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不过我也没再重复什么,因为我也是从他们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所以很容易就能摸透他们的心理活动。不过我还真的就有在考虑是否要留个胡子,因为顶着一张娃娃脸出门来办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事属实有些不太方便。
接下来学生队伍里的情况也如我所想,一帮对彼此陌生的学生一同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先有提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一旦发现队伍里没人领头,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对提出主意的人默默服从,一个接一个的走到机器前面打起报销凭证来。
所以用那种恶劣态度冲着人群再次强调自己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学生们只是社会经验少,但不是聋,也不是傻,当有人下达命令时他们一时没动既不是没听着也不是不想做,只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反应而已。
我也当过学生,所以完全理解一味的以恶劣的态度去说教他们只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起到反作用力,和这个年纪的学生打交道,强硬的态度远远不如好说好商量来的有效,更何况这批来杭州的学生有一多半都是女孩,绅士一点给她们留个好印象能更省心一些。
想到这,我不禁起了真去当个老师的打算,但又怕以我的那套社会经验去教育学生只会误人子弟,于是想想也就算了。
“想什么呢你在这?”毛茂看我坐在行李箱上半天没动,走过来怼了怼我。
“我想去当个老师。”
毛茂一听这话面色惊恐,如临大敌。
“我操你可别,新中国的伟大复兴还得靠这帮好苗子呢,你要是过去这么一霍霍,那我都不敢想象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外面的街道上得是啥样。”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扭过头,不满的道。
“我夸张?大哥,我说的可没你想的夸张,我劝你还是别当老师,你要是非当,那我求你看在咱们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告诉我你想在哪教书,我好让我家孩子离你远点。”
见他这么反对我当老师,我不禁被他的态度气得够呛。
“滚滚滚,快滚,赶紧把你那破羽绒服脱了,这他妈多少度呢你穿个它,跟傻逼似的热不热啊,快别给我丢人,赶紧脱了离我远点。”
面对毛茂招招致命的吐槽,不光是把我刚萌芽出教书育人的冲动瞬间泯灭,还让我破防的唾骂起来。那带着怨气穿着衬衫筒裤、翘着二郎腿坐在行李箱上一张一张收着报销凭证的模样也让我此刻的形象像极了在机场门口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