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绝望甜菜（1/1）
热闹的集市，伴着稀奇古怪的商品，有小雪慢下，人们呼出的气体，给这冷的天地，酝酿起“热”的气氛。
一切的发生，伴着每个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笑容，普通的话语，编织成了一场不普通的“美梦”。
小马戏台，苏瑾沐看着举着转动小桶的马身后，很快还走出了一只会吹笛子的小猴，站在马背上。
他们都是正常的样子，附近看热闹，逛热闹，制造热闹的好像都是正常人类。
他们一起，站在干净的地表上，做着简单的事情。
“这太匪夷所思，这就是人们的幻想吗？”
苏瑾沐看着面前的景象，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周围却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周知巡却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愣了一下，随即拦住她的第二下，说。
“是，这许是这片生物的幻想，再加上此处，可能有很多的绝望甜菜生长，才编织出了这样的大型共享幻境。”
“幻境，是无数个美梦编织的幻境，这太不可思议了，大家对地表生活的渴望，都被刻在了基因里?！”
“嗯，应该是，这也许就是自然的奥秘，落叶归根，就算是建起了炁原，我们依旧还是渺小，以为躲避，就会获得，没想到却是一场场更多的错过。”
周知巡说着，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苏瑾沐便拉着他，换了个地方继续闲逛。
“铃铃……”。
一阵铃铛的声音，却突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随着，铃声走过去，他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棕色绿花纹袍子的老婆婆，她一头白发，像是森林女巫。
她笑容和善的对着他们喊道。
“远方来的客人，这里有你们需要的答案！”
老婆婆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铃铛，举起一棵绿油油的宽叶菜，看起来，像是刚长出头的，一指长的白菜嫩苗，只是叶片较厚。
在阳光的折射下，折射着诡异的五颜六色的绿淡光。
苏瑾沐他们走到摊前，她好奇的问她。
“老奶奶，您说这里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可您都不知道我们的问题呀？”
老婆婆兀自，放了满满一篮子的的菜，递到苏瑾沐的面前，开口说。
“问题，不就是你们怎么能走出绝望山谷，怎么能解了绝望甜菜的毒，来，随便给我一些东西，这些绝望甜菜就都是你们的！”
“嗯，这些是绝望甜菜！”
苏瑾沐很好奇，但还是下意识的捂住嘴巴，拉着周知巡后退一步，她才接过那些甜菜，说。
“谢谢，您给的甜菜，只是我们要怎么才能用它来解毒?”
“将它嚼碎，做成热汁喝下去，毒就解了，不过，我奉劝你们走出绝望山谷在解，不然还得中毒。”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
“不客气，至于你们怎么走出绝望山谷，很简单，只需要等到集市结束，从这里一路直上，直到看见一个土地公公的庙，就是到头了。”
“谢谢，那个您一直在这里卖甜菜吗?”苏瑾沐扯了个题外话。
老婆婆看着渐渐有些大的雪花，拢了拢头上的连衣帽子，笑了一声说。
“不是啊，等到下个春季，老婆婆我就要走了，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了炁原。”
“下个春季。”
苏瑾沐明白她的意思，但当死亡被说的这样简单，她心里仍是酸涩不安的。
老婆婆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又缓缓的说。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叫绝望山谷吗?”
苏瑾沐摇摇头。
“因为，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你现在看到的美好，只是所有生物的美好幻觉。”
这时，雪下的有些大了，老婆婆却没有收摊的打算，她指着这些绝望甜菜，又说。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菜，叫绝望甜菜吗?”
俩人一起摇头。
“甜菜，让大家先听到甜字，就以为它的味道是甜的，但其实这菜的第一口，比这世间最苦的药还要苦，第二口才会甜的，就像是这世间的事情，要……。”
“先苦后甜？”周知巡打断了她一下。
老婆婆听此，高兴的点点头。
“是，先苦后甜，绝望甜菜能让我们，从绝望中寻找希望，哪怕是一触即破的梦，哪怕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对于我们这些出生就要被驱逐的变异种来说。”
“痛苦的人生里，能有一场美好的梦，那是多么难得啊！”
苏瑾沐听此，满眼惊讶，心脏处还传来一阵刺痛，不免带些儿质问的语气说。
“哪怕只有一个冬季，您不是知道解毒的方法吗，为什么不再等待下一个冬季的到来，循环往复，让自己生生不息?！”
听此，老婆婆却是满眼希望的，跟苏瑾沐说了很残忍的话。
“孩子，那你经历过绝望吗，一个生物一生中又能经历多少绝望呢，在美丽的幻觉中安然余生，对于我们来说是自然给予的救赎。”
“救赎，什么叫救赎?”
苏瑾沐反复念着这个词，脑瓜开始混沌。
这时，时间飞转，来到下午，夕阳西下，一团圆圆的橙光，伴着晚霞轮转，好像就在她的咫尺之间。
苏瑾沐坐在车上，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看，今天傍晚的夕阳，它还是那么美！”
……
月色渐起时，远处热闹的集市，才慢慢散去，这里好像没有做夜市的习惯。
这时，平坦的大路上，像是白日重未发生过什么一样，干净的露在月光下。
期间小鼻涕虫，还苏醒了一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哭闹着突然又昏了过去。
一贰三扫描他的身体情况，但由于对变异种的医疗救助知识太少，他只能根据普通幼儿的病种，诊断。
“领导，小鼻涕虫，还是发烧，未见其他异常。”
“好，我知道了，一贰三今晚不宜开火做饭，你给他先喝一瓶营养液，营养液里的营养，很丰富。”
“收到，那领导，你们?”
“我们吃速食包，在休息一个小时，就出发。”
“收到。”
这时，周知巡已经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速食包，递到了她的手上。
“来，瑾沐。”
“谢谢。”
“没事，那个，你现在感觉心情怎么样了?”
“可以了，我只是以为大家应该都想要平安的活着，从没有思考过像今天这样的问题。”
苏瑾沐打开速食包，尝了一口甜甜的菜糊，皱眉，有些不适应。
周知巡马上给她递了一瓶水，说。
“其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们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可以。”
“嗯。”苏瑾沐点点头。
她看着绝望山谷的夜，美好的就像是泡沫一般，一触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