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神（1/1）

太阳照在粗壮的猴面包树上，背阴的一边，山姆和盗猎者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外人看来是两个在草原上一起结伴而行的朋友，但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敌对的双方。

靠在树上的盗猎者稍微换了一个姿势，让受伤的位置能更舒服一些。在改变姿势的时候，大腿处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为什么要救我？”盗猎者面露疑惑地问山姆。

“是你救了你自己。”山姆说道。

“我救了我自己？”盗猎者喝下了一口猴面包树的树汁，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是的，你一个小小的善举救了你自己。”山姆坐在盗猎者的对面。

“善举？”盗猎者更是有点诧异。“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善良的事情。小的时候打架，大了之后赌博，偷窃，有钱之后就去寻找乐子。为了钱去杀大象，倒卖象牙，就在刚刚，我还杀了一个人。而你却说因为善举你才救我？咳、咳、咳...”因为说的太快，情绪有点激动，让盗猎者咳嗽起来。

“你说我还有救吗？”盗猎者不想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继续，问起了自己的伤势。

“我们被鼓腹蝰蛇咬了就是这样治疗的。”山姆没有正面回答他地问题。

“会有人来吗？也不知道这样的我能持续多久？”盗猎者继续问着。

“会的，要有希望！”山姆安慰盗猎者说。

山姆过一会在地上趴上一次，用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地听着。

盗猎者看着山姆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山姆的行为。等山姆站起来后，问道：“你在听什么？”

山姆回答：“人的声音？”

盗猎者根本不相信山姆的话，不屑的说：“人的声音？你确定？”

山姆说：“是的，从地面上可以听见远方传来的声音。”

盗猎者撇了撇嘴，“随便你吧，我反正是不会相信这些的。”

几次过后山姆信誓旦旦告诉盗猎者说：“有人来了！”说完山姆就开始在旁边寻找可以引火的一些工具。盗猎者看着山姆在旁边忙碌着，不知道山姆要做什么。直到山姆拿了些很细小的柴草、干枯的绒毛状的花朵、树皮和木杆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山姆要钻木取火。

“哦，这家伙是疯了，这么热的天竟然还要点火”盗猎者心里想着。顺口问道：“你不会是真的要钻木取火吧。”

“是的，要不怎么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山姆回答道。

“你不会真的认为有人来了吧？”盗猎者怀疑的问着。

“相信我，相信一个在草原上狩猎的猎人对外界的感知。”山姆说着

“好吧，这种情况下不相信你还能怎么样呢？”盗猎者有点无奈的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了山姆，“用这个，可以不用钻木取火了。为什么不问我？”

“因为你不相信我！”山姆回答着。

“OH，MY GOD!”盗猎者只能在心里咒骂。

“呲啦，呲啦”火石碰撞之后的火星点燃了旁边的带着煤油蒸汽棉。淡蓝色的火苗从火棉上升起。

山姆看着这个东西觉得非常的神奇。把采集的细小的柴草放在了火苗上，柴草很快被点燃了，带着一点点青烟。

火，标志着人类文明的开始。现在的火，对于山姆和盗猎者来说却是生的希望。

山姆剥掉死去的盗猎者身上的衣服扔进了火里，衣服一点点被点燃。火也一点点的变大。山姆从旁边找了一些没有干透的草，也扔进了火中。半干的野草在点燃的时候生出了不少青烟。无风的天气下，烟直直向上形成了一根烟柱。随着干草，和湿草的不断使用，烟柱越来越大，越来越粗。笔直的伸上天空，慢慢的消散。

正在开车的兰佳看到远处的烟柱。对着第五说：“前面怎么会有烟？”

第五看了一下举起望远镜向烟柱升起的地方看一下：“没有见到着火的痕迹，不会是狼烟吧。”

周洁彤也看到了前面的烟柱，听到第五这样讲后，噗嗤一笑：“你穿越了？狼烟！这里不是中国，这里是非洲。”

第五不以为然的说：“狼烟，不仅仅是中国使用，冷兵器时代不论是非洲还是美洲，或者是欧洲都用的一种示警通讯的方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狼烟？难道是有人在哪里求救。难道是...?”

周洁彤没好气的道：“难道是什么？说话说一半，会把人逼疯的，你不知道吗？”

“吉姆的弟弟。”兰佳和第五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周洁彤问道。

第五给周洁彤解释说：“他们还生活在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先进的电子设备他们是排斥的。但是让我不确定的是吉姆的弟弟在这个草原上来去自由，除非...”

“除非什么？你又留一半？”周洁彤有点生气。

“除非有危险。或者是一个人没办法解决，又或者是不能离开的情况。”第五只能把后面的话说完。

兰佳加快了车速，向着烟柱的地方开了过去。

山姆时不时的趴在地上听一下，辨别救援来的方向。山姆站起身，对着盗猎者说：“他们来着，从你的后面过来。”

盗猎者已经渐渐习惯山姆神神秘秘的样子，权当自己死亡前的一种玩笑而已。

“我可能快要死了，我现在有点幻听了，我竟然听到了汽车的声音。”盗猎者有气无力的对着山姆说道。

“不是幻听，是真的，真的有汽车过来了。从你的后面过来的。相信我，你能活下去。”山姆鼓励盗猎者坚持下去。因为他也知道汽车在飞快的接近他们。

“咯吱”一声汽车停在了猴面包树的后面，第五、兰佳和周洁彤从车上下来。

“我这样的人，活该要下地狱。汽车带着死神来了，没有想到现在的死神都开车了。”盗猎者惨笑的说道。

当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三个人走到盗猎者面前的时候，盗猎者正幻想着死神带着镰刀来带走他肮脏的灵魂。

“你叫山姆？”兰佳对着和吉姆一样穿着打扮的山姆问道。

“是的，我是山姆！你们救了他。”山姆听到兰佳的问话后回答道。

“没错，我们救了你的哥哥。并把他送回了部落，看到了狼烟，猜想可能是你，所以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兰佳对山姆解释道。

回过头兰佳看到了靠在树上的盗猎者、盗猎者身边的象牙和不远处的一具尸体也就大致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盗猎者揉了揉眼睛，朦胧中看到一对亚洲面孔的男女和一名黑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有点恍惚。很不确定的问着：“你们是准备带走我生命的死神?现在的死神怎么这么漂亮？”

周洁彤在一边没好气的说：“什么死神？你见过有我们这样的死神？”

第五接过周洁彤的话：“我们不是什么死神。但是我们是盗猎者的死神！我们是野生动物保护者。你是盗猎者？猎杀了一头大象？”

盗猎者还没有继续回答就沿着树干歪了下去。长久的等待在看到有救援来的时候盗猎者知道自己要被救了。只是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野生动物保护的人。不知道如何面对的盗猎者索性就假装晕了过去。

兰佳问站在旁边的山姆到底是怎么回事。山姆将整个事情的过程回顾了一遍。山姆和吉姆一起出来打猎，看见有人杀象盗牙，吉姆被人射杀，这些和吉姆说的一模一样。后面山姆被人强迫作为奴隶一般在草原上探寻出路，在猴面包树前一人中毒，两人内讧，一名盗猎分子被枪杀身亡，一直到第五等人到来。

第五看着旁边盗猎者的尸体、还有两根长长带血的原牙。“象牙，都是为了象牙！”

“他呢？中蛇毒了？鼓腹蝰蛇？”兰佳问着山姆。

山姆把丢在不远处的蛇头还有半截蛇的身体拿过来扔在地上。花纹和上次咬伤周洁彤的一模一样。看到这条蛇，周洁彤就心有余悸。“把我咬了的就是这样子的蛇。现在看到这样的蛇还都害怕。”周洁彤惴惴的说着，边说还边用手去摸摸自己的小腿，感觉被咬到的地方又开始麻麻痒痒的。

“鼓腹蝰蛇、中毒多久了？”兰佳问山姆道。

“这个...”山姆对着兰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在他的脑袋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

“蛇咬在什么位置？”兰佳明白山姆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大腿上。”山姆把盗猎者翻过来，指着大腿根部被包裹起来的地方。

“你给他上的药？”兰佳看到伤口上的草药继续问着。

“是的，我们都是这样治疗的。”山姆回答着，带着满满的自信，因为他知道这种草药可以治疗鼓腹蝰蛇的蛇毒。

第五扒拉开盗猎者的裤子，死掉的盗猎者身上的一片衣服上沾满了绿色的汁液，包裹在被蛇咬伤的地方。第五用刀割开伤口的包扎，仔细地检查着。许是因为皮肤的颜色太黑，但是仔细观察下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用手摁摁咬伤的地方，肿起来的地方并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