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入瓮（1/1）

三人到达预定的地点之后，趁着夜色，匆匆把象牙埋在了土里，并在旁边做好和盗猎者商定好的记号。

埋好象牙的三人又开着车在朝着部落所在的岩洞奔去。

岩洞里，吉姆和山姆兄弟还在地上沉沉的睡着。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第五还有兰佳已经来到了他们最近一直住的石洞附近。放哨的部落勇士带领着第五，兰佳和周洁彤，找到了还在熟睡的吉姆和山姆兄弟。兰佳告诉吉姆今天或者明天很有可能盗猎者还有那些可恶的白人就要到这里来带走象牙的消息。

吉姆带着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找到了莫洛并把这些消息如实的汇报给莫洛。

莫洛给吉姆安排了部落中五名最勇敢的勇士，并让勇士们听从第五、兰佳和吉姆的指挥。

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开车走在前面，山姆和吉姆兄弟带领着五名勇士跟在第五等人的后面，向着那棵猴面包树走去。在离开猴面包树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把车藏了起来，然后开始徒步向猴面包树走去。

猴面包树依然站在那里，只是旁边的那具尸体却荡然无存。那名死去的盗猎者估计已经成为了鬣狗的美食。进而变成草原上屎壳郎幼虫的家。残留在地上的几片破碎的衣服和一只皮鞋无声的诉说着在猴面包树下发生的故事。朋友的感情，财富的诱惑，互相的敌视，残忍的分食。最后的一切无非是尘归尘，土归土。

吉姆在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的脸上抹上白色树汁和泥土的混合物。山姆在草丛中来回的驱赶着可能隐藏在草丛里的蛇虫。部落的勇士有的在旁边检查着自己的弓和箭矢。有的在驱赶着隐藏在草里的蛇虫，有的在旁边寻找可以吃到的东西。有一个勇士从远处的草丛中抓出一条鼓腹蝰蛇，他把蛇毒抹在箭头之上，然后将鼓腹蝰蛇杀死，熟练的剥掉蛇皮，将蛇肉撕下，扔进嘴里，开心的吃着。他们将一些蛇肉拿出来给第五等人分享。看着血淋淋的蛇肉，想着身体里的寄生虫，第五和周洁彤根本不敢张口，将蛇肉又还给勇士们。而吉姆时不时的趴在地上听着地面传来的声音。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草原上渐渐热了起来，只有猴面包树下还有那么一丝凉意。部落的勇士在分享着刚刚捕获的小猎物。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三个人站在猴面包树的巨大的阴影里看着周围的一切。远处的乞力马扎罗山戴着白色的帽子，竖立在那里，千百年不变，看着草原每年两季的更替，看着草原上动物的迁徙，看着草原上动物的繁衍生息，看着草原上生活的人来来往往。

“他们来了。”吉姆站起身对着第五说道。

第五听到之后虽然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了解中国历史的他知道这些看似愚蠢的方式的的确确是正确的。曾经在冷兵器时代，中国的军事家、征战在外的将领们就总结出了这样的方式，并在战争中应用。

第五连忙对兰佳还有吉姆做了最后的安排。所有的人在吉姆的指挥下，清除了地面上留存的痕迹，钻进草丛，隐藏了起来。刹那间，猴面包树下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刚才那些在树下的人都消失无踪，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周洁彤觉得非常的兴奋，非常的刺激，好像自己是警匪电影里的警察一样，埋伏着，等待着。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来到了猴面包树下。盗猎者率先下车，身后是紧紧跟着的两名白人。盗猎者一瘸一拐的走到猴面包树下，看着地上的鞋和衣服，厌恶的踢到了一边。两名白人下车之后看到地上的衣服和鞋子还有残留的骨头也能想象到死去的盗猎者被鬣狗分食的场景。两名白人又谨慎的看看周围，抬头在树上看了一下，紧紧跟着盗猎者的脚步。

猴面包树下有一个长长的土包，土包上放着一块石头。这个土包是第五提前挖出来的，在土包下埋着那堆长长的象牙。

白人递给盗猎者一把铲子，让盗猎者去挖土包下的东西。盗猎者拿着铲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土包的跟前，小心的挖着，害怕铲子把下面的象牙损坏。被咬伤的大腿让盗猎者使不出多少力量，受伤的大腿不时的抽搐着。

在盗猎者的努力下，象牙的牙尖露了出来，牙尖上沾着褐色的泥土，就像一个少女不小心露出的洁白的乳房。

“象牙！”看到露出了一角象牙，白人的眼睛中露出贪婪的表情。留着胡须的白人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还在忍受着疼痛挖掘的盗猎者，盗猎者被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推开自己的白人。

留着胡须的白人小心地剥着象牙边上的泥土，宛如脱掉美丽少女的层层外衣。

一整根象牙露了出来，一米多长，从牙根到牙尖没有一点损坏，牙根上还有干涸的暗红色的血块。可以想象当初从大象嘴里取出时候的大象的样子。白人跪在地上继续小心的挖着，又一根几乎一样的象牙从土里被挖了出来。

“好漂亮的象牙。”跪在地上的白人把象牙捧在手里赞叹着。

“真漂亮，这一对象牙可以卖个好价钱。感谢你，我的朋友。”旁边的白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怀里。

摔倒在地的盗猎者看见白人将手伸进了怀里，以为白人要拿出该给自己的佣金，跪着上前，来到白人的脚下。但是当看到白人凶狠的目光转瞬即逝。

另外一名谨慎的白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美元，对着盗猎者说：“非常感谢你，让你在这里陪伴你的朋友，让你和的朋友一样被狮子或者鬣狗吃掉，进而变成非洲草原的肥料继续滋养着非洲的草原。而这些钱我还可以是我的。哈哈”说着白人举枪瞄准了盗猎者。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把这些美元给你，我们之间达成默契，你帮我们找更多的象牙。我们收购，咱们一起发财。剩下的就是看你怎么选择了。”

盗猎者连忙跪在地上：“我帮你们找象牙，非洲有很多的大象。我会给你找不止一对象牙，这样的象牙还有很多，很多。就和昨天我对你们承诺的那样，我会在这里找象牙，找很多很多的象牙。”

“记住！你这样的人，非洲会有很多。杀了你之后我还可以找另外的人合作。无非就是多费点时间而已。就和你说的，钱一个人花总比两个人花要好，不是吗？”白人用盗猎者的话揶揄着盗猎者。

盗猎者听到之后不住的哀求着白人：“上次我在草原上活着回去，已经知道草原的规则，也熟悉草原的路线，也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动物保护者，也知道怎么避开国防军还有警察。我会帮你找更多的象牙。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盗猎者不断的求饶，白人无动于衷的举着枪瞄向盗猎者。

“记住我说的话。非洲你这样的人很多，我随时可以找人替代你。后面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那名谨慎的白人严厉的对盗猎者说道。

“嗖”箭羽带着破空的声音射向了白人拿枪的手。箭羽带着巨大的力量将白人手里的手枪射落，继而钉在猴面包树上。露在外面的箭尾还在不住的颤动，猴面包树里的汁液顺着箭杆流出，如同猴面包树流下的带血的泪。

吉姆带着众人从草丛中走出，一个个脸上涂着白色的条纹，手里拿着弓箭，箭头的方向对着两名白人还有地上的盗猎者。旁边还有两个亚洲人，一男、一女，手拉着手。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要给你们的政府电话，控诉你们的罪行。我们是米国人。”两名白人惊恐的看着周围手持着弓箭的勇士。跪在地上留着胡须的白人从怀里取出电话，拿着电话的手不住的发抖。吉姆上前一脚踢倒了这名留着胡须的白人，把他的电话扔在一旁，把怀里搜出的手枪也远远的扔在一旁。兰佳又上前对这两名白人搜查了一遍，把身上携带的其它物品都都拿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盗猎者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土著。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救过自己的第五、兰佳还有周洁彤，当然还有给自己治疗的吉姆。“真的和第五想的一样，他们不仅不会多给我钱，还会在最后的时候杀了我。他们要的是象牙和一直能给他提供象牙的人。多亏了第五才让我留下了一条命。”

吉姆走到白人的面前，对着两名白人说着：“外族人，你们破坏我们的草原，杀害草原上的大象。你们的贪婪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怎么杀害草原上的动物，我就会让草原上的动物怎么对待你。”

“大象不是我们杀的，是他，是他杀死的。”白人指着跌坐一旁的盗猎者。

“没有你们，山姆会被枪击吗？没有你们，我和山姆会被整个部落孤立吗？没有你们，他会来杀大象吗？因为你们的贪婪，因为你们无尽的索取。让我们的草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吉姆愤怒的言辞掩盖不住内心的愤怒。吉姆愤怒的声音就像来自于地狱的使者，吉姆愤怒的声音更是对草原上一切的控诉。

“我们...”两名白人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因为他们的辩解都是苍白的，是无力的。

吉姆对着周围的勇士们说到：“勇士们，对待这些欺骗我们的人，伤害我们草原的人，对待差点要杀死我们的人，我们需要怎么做？”

散落在周围的部族的勇士一起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噢、噢、噢。”勇士们一边喊叫着，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围着白人在干涸的地面上疯狂的跳着。地面被他们的脚步激起阵阵的烟尘。

我们要让他们尝试一下被折磨的痛苦，他们怎么从大象的身上取下牙齿，我们就怎么从他们的身上取下牙齿。或者我们让他们尝试一下我们部落特有的惩罚的方式。

只见部落的勇士们在猴面包树下忙碌了起来有的找了几根带叉的棍子，叉在地上；有的去草丛里找寻干草；有的在地上挖土坑；还有的直接将挖出来的土和树的汁液混在一起做成泥巴。

特有的方式？是什么？周洁彤和第五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疑惑。

“他们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们准备惩戒那些盗猎者的工具？”周洁彤在一旁不解的问第五。

“不知道。”第五光棍的回答着。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第五的头转向兰佳，兰佳一脸茫然的撇了撇嘴，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因为部落的惩戒他也是第一次参加。

那两名白人看着忙来忙去的部落勇士“难道他们准备和我们玩泥巴？或者是给我们准备一顿烧烤？”

盗猎者坐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漠视前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也许是这次给自己的打击太大，好几次在生死边缘的徘徊让他心里对生命，对草原，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