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携师骸归故里,一路波澜不惊(1/1)
回到酒楼房间,上官云雷拿出天恕令牌,在上面滴入一滴血,炼化完成后,尝试输入灵力,上面立刻显示三行信息:
代号:夜鹰
等级:银
积分:0
看来,闻天没有骗他,信息非常简单,即使外人得到令牌,也无法掌握他的具体信息。天海楼果然有一套。
第二天,胡洛驾车过来接他来到新家。
昨天一天时间,胡铁一家租了几辆马车,将所有家当搬过来了。
贫困人家家当不多,与新家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们穷惯了,并不觉得丢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胡铁深谙此道理。
可上官云雷觉得非常别扭。这么好的庭院,放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宛如美女穿破烂衣服一样,实在不搭配。
故而,假装生气,叫胡铁父子赶紧去买一些新家具回来,旧的东西该扔就扔,新家要有新家样子。
经他这么一折腾,胡家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宴时,上官云雷借酒劲将自己要离开风陵渡的消息告诉胡家人。
第一个反应最大的就是胡小杏。她哇哇大哭,跑过来死死抱住上官云雷的胳膊,不给他离开。
胡铁父子将默默地自顾喝酒,没有显露多少表情。
其他人,也是沉默不语。
场面,一时陷入沉静。
上官云雷见他们不出声,不由得笑道:“老爷子、胡叔、婶婶,还有你们三个小鬼头,这是怎么了?我这是要送恩师骸骨返回故里安葬,又不是上战场,生离死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你们的路子要自己走了。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去天海楼找他们帮忙,报上我的名号即可。对了,老爷子,胡叔,铺面已经找着了。天海楼已经为你们物色到了一个好地段,明天你们过去与他们前台刘掌柜对接,费用已付清了。对了,这是铺面的货物。以后,你们要好好经营,不懂之处,多向刘掌柜学习。如果实在不行,请一个掌柜看店,你们可以有时间多修炼。最近你们非常刻苦,修炼的效果非常好。大家莫急,先把基础打好了,再慢慢练武技。等你们突破到宗师级,可以去天海楼买一些适合你们修炼的秘籍练习。小杏修炼之事,我已委托天海楼楼主帮她找一位师傅,估计这几日会有眉目了。对了,哥哥传你的修炼秘术千万不可让人知晓,懂不?”
他摸了摸小杏的脑袋,动情地交待了一些事情。他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就这么多了。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停留在一个地方。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胡小杏眼泪汪汪的,可怜巴巴地期待理想的答案。
“傻丫头,哥哥有空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是哥哥的亲人,哥哥能不回来看看吗?”
“真的?太好了。”
其实,胡铁一家早把他当成家人了,只是怕自己高攀不起而已。
“对了,婶婶。您还是找几个下人来帮忙吧。这么大的家,光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您抽空可以跟他们学习修炼,至少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胡婶可怜巴巴望着胡洛,其实她心里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不敢跟丈夫提而已。
指点他们修炼一番,留下一袋装有一万颗下品灵石的储物袋给胡铁,在胡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后来,胡铁以这一万下品灵石为家底,重振家风,五年突破宗师,十二年达到大宗师,成为天海楼副楼主。胡洛,八年突破宗师,二十年达到大宗师,成为天海楼执事。两个孩子先后被天海楼送去宗门修炼,成就超过父辈,成为天恕组织著名的杀手。成就最为非凡的,是胡小杏,直接被闻天收为关门弟子,令上官云雷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是灵武双修,十五年间奇迹地突破了金丹期,成为天海楼总部一名执法长老。胡婶成就一般,仅到宗师境界,活到90岁便逝世了。
等他们再次相遇时,上官云雷已站在大陆的巅峰。这是后话。
第二天,上官云雷单独乘坐天海楼一艘飞船,驶向洪水县。
洪水县位于风陵渡西北方,相距近3000里。那里没有飞船停靠点,只能在距离500里的西江城停靠。
在空中飞了五天,上官云雷没有出过房间,潜心修炼无解剑法及无息,进展非常快。无解剑法和无息已全部达小成。《雷遁》因无场地,暂时未修炼。
上官云雷享受精英级待遇,可以有权调配飞船单独乘坐。有权不用,过期无效。飞船降落在西江城,他便下船离开。
萧楚大陆各国都有供凡人及修行者使用的飞船,费用非常昂贵,非一般人能坐得起的。比如,这次从风陵渡飞到西江城,行程约2500里,费用大概需要一块中品灵石,折算黄金为10000两。不是大金主,哪里消费得起。
西江城属中等规模城市,人口约500万,因靠近寻龙江支江西江而得名。此城水路交通极为发达,城内四通八达的水道,可通往四周县乡,故而又称“水城”。
洪水县在西江城东南方向,往来几乎是靠船只运输。
上官云雷没有在西江停留,在天海楼安排下,租了一艘大船,直接向洪水县出发。
因为水道过于发达,穷乡僻野,人迹罕至,官府管辖无力,水匪横行,抢劫频发。正常情况,来往商船及客船,都有保镖或护卫陪同,才敢出入。
上官云雷急着回洪水县,单独租一艘大船,星夜兼程。
刚刚离开西江城一天,在一条名为茶柳河的水道上行驶时,迎面突然横窜出七八条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吓得船家瑟瑟发抖。
“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保你有命还。”
一艘船上,一个头戴黄巾、皮肤黝黑,长得龅牙的二十几岁青年汉子,手持长枪,大声吼道。
“船家,此处无官家管理吗?为何盗贼如此嚣张,明目张胆在白天抢劫?”
“嘘,小声点,这位公子。这帮强盗属毒龙水寨的,势力大得很,听说官家都打不过他们。他们经常在附近强抢过往商队和百姓。这帮强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只要给他们钱财,一般会放过我们的。”
......
两人在船舱里交流了片刻。
外面那一伙人,等了小半会儿,都没见个人出来应答,有点恼羞成怒了。
“对面的船听着,爷数三声,再不出来,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不用数了。”
上官云雷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冷然打断对面的喊话。
对面见一个毛头小子走出来了,语气还较冲,顿时炸锅了。
“大哥,让我们过去,宰了这小子。”
群情激奋,摩拳擦掌,明晃晃的刀剑,在空中乱舞,像一群饿坏的魔鬼突然闻到新鲜的人肉激动得嗷嗷叫。
上官云雷掏出寒冰剑,风雨剑法骤然发动,河面上水汽突然翻滚,雾气蒸腾,“风雨满天,杀!”
只见数道蓝白色剑影从天而降,完全将前方七八条船只笼罩其中,“轰隆”几声巨响。河水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一样,突然间摇摆不定,船只上的人跌坐在甲板。
三四个呼吸。河面逐渐恢复了平静。
挡在前面的七八条船只,全部不见了,河面上到处是碎片,还有死尸,染红了半个江面。
船家小心翼翼地爬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只见那位公子站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再看不远处河面,强盗全部不见了,只有散落在一地的木片和死尸,随着河水不断流过身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杀人了!”
船家吓得大喊一声,瘫软在甲板。
“大叔,人是我杀的。这些强盗该死。我们出发吧。还要赶路呢。”
上官云雷弯腰将船家扶起,好声安慰他。
船家颤颤巍巍,扶着船沿,慢慢走回船尾,两脚不争气地发软。
船只继续前进。
残阳斜照,沿岸芦苇半红半暗,江水翻腾,鱼儿沉底。
上官云雷坐在甲板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船家老大做的香煎鱼柳,一口菜,一口酒,别有多惬意。
“大叔。您做的菜真非常吃。好久没得吃过这么好的鱼了。”
“哈哈,公子过奖了。老汉我在船上生活了三十几年,最怕见的就是鱼,最想见的也是鱼。”
“为何最怕见的是鱼,最想见的也是鱼?鱼有啥可怕的。”
“公子,三十多年,天天吃鱼,您不怕?”
“这倒是一个理儿。”
“为啥又最想见鱼?”
“渔家,鱼家。没有鱼,哪来的家?”
“哈哈,大叔。你说的真有趣。”
.....
毒龙水寨。大首领木天都,一脸阴沉地坐在大王椅上。
左手,军师毛介,一言不发,手中黑羽扇不断地摇。
右手,副帮主马立敏,低头沉思,不知所为何事。
下方,七名堂主正在激动讨论。
三天前,六堂主朱勤率领三十多个兄弟外出捞油水,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后来,多方查找,在茶柳河下游,有人发现大片的船只碎片飘浮,河面附近散落着尸体,从衣服打扮辨认,确定是毒龙水寨帮众的服装。最终确认了六堂主一行全军覆灭了。
木天都怒发冲冠,调集各方人员寻找凶手,终于查到事发当天,有一艘船只经过现场,船老大名叫韦可仁。五天前,被一个公子模样的人租用,前往洪水县。
“首领,我们已几路人马前后围堵韦可仁的船只了。照行程算算,明天应可在洪泽湖入口拦住他们。下一步如何行动,请首领明示。”
毛介将计划安排大概通报一下,抬头望向上方,听取都天德做最后指示。
“查得出租船人的身份信息吗?能一人杀光我们三十几个兄弟,不简单。”
木天都性格沉稳,没有回答毛介,反问道。
“我们查不到此人任何信息,只知道,他是坐天海楼飞船过来。天海楼内线也说不认识此人。估计,是某家的少爷。”
马立敏负责情报收集,立刻解释。
木天都右手指不断在椅子上来回敲打,“的,的,的”有节奏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过了半会儿,他缓缓吐出一字,“杀!”
”遵命!“
杀戮之音,骤然四起。
......
距离那场杀戮过了两天。一路上,平静如水。
船家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两天。
上官云雷则闭目打坐。
“公子,前方就是洪泽湖入口了。穿过洪泽湖,向北再走两天,便到洪水县了。”
船家大声提醒道。
船只轻快地跃出茶柳河,像只久困囚笼的旧鸟,忽然飞到广阔的天穹,豁然开朗。
未等两人开心起来,前面几百丈远湖面上,一片黑压压的船队,横截了去路。
“公子,毒龙水寨船队!”
船家眼尖,看到飘扬在船上的黑色战旗,一个红色龙形图案,在湖风吹拂下,栩栩如生!
四十艘战船,一字长蛇队,将半个洪泽湖面拦腰截断,遮蔽了斜照的阳光,气温突然凉爽如许。
上官云雷缓缓站起来,看着前方一字排开的战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跃跃欲试的战意。那感觉,像战场上,一名将军战至只剩下一人时,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视死如归,力拔山兮。
船家韦立仁知道眼前之人非凡人可比,看着他屹立在甲板上,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信任,脚不软,手亦不抖了。
此次带队的,是副帮主马立敏。他坐在那艘最大战船甲板上,微眯着双眼,盯道几百米外小船上的那个年轻人。身边,三、四、七、八四位堂主左右站立,威武挺拔,虎目而视。
“小子,是不是你杀了我们毒龙水寨的兄弟?”
八堂主葛江大步向前,运气怒问。
“不错。残害百姓,猪狗不如。”
上官云雷冷冷回答。
“你!”
气得葛江不知如何接话了,回头请示马立敏,等指示。
“杀了。”
马立敏惜字如金。
主战船上立刻行动起来,一个旗语兵,站在高处,不断向左右船队打指示,发出了攻击信号。
一时间,左右两边缓缴驶出十二艘战船,呈包围之势,试图围歼他们。
“公子,怎么办?我们要被包围了。”
船家韦立仁害怕了,他一个船夫,哪里见过这阵势。
“莫怕。小事耳。一群武夫而已。”
“小金,你去对付左边,杀光他们。我去右边。”
上官云雷将小金从兽袋里叫出来。这家伙,可能前段时间吃兽核多了,非常嗜睡,叫都不醒,身上气息越来越强大了,好像要突破至三阶圆满了。
“吱,吱。”
小金高兴地点点头,吱喳地叫。
左右两侧的战船越来越近,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发射弩炮。
双方距离近一百丈时,上官云雷与小金点了点头,互相示意。
只见,小金身上金光一闪,上官云雷波光微动,一人一猴,顿时消失在船家眼前。
“神仙!阿弥陀佛,神仙保佑!”
这下子,可把韦立仁吓坏了。他真的以为一人一猴是上天派来的神仙,想起一路来,自己说的那些大不敬言语,不禁冷汗直冒,只好拼命地磕头祈祷,请求宽恕。
没等左右战船上之人回过神,几艘战船已经连续响起惨叫,声音不绝于耳。
一般而言,走轲战船除船工外,战斗人员约为十五人。蒙冲,为四十人。斗舰,约为百人。
马立敏坐在旗舰是蒙冲,其它战船均为走舸。
小金速度惊人,瞬移加持下,那些普通的武者或宗师,哪里是它的对手。几乎是一盏茶功夫,左边六艘船上的战斗人员已被死了一半人。它越杀越兴奋,精怪嗜血的本性全面爆发,体型越变越大,达到五丈高。十米宽的走舸,一拳击碎一艘。吓得其它船上的战斗员,哇哇直叫,大喊“妖怪来了”,纷纷跳船逃命。
上官云雷靠隐身衣隐身功能,穿越在各船之间,剑光闪闪,血肉横飞。许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纷纷倒在血泊中了。
两个杀神,肆虐走舸船上的毒龙一众人,惨叫连连,未死的,纷纷跳入湖中,不敢露出头。
“什么?一群胆小鬼。”马立敏看到十二船上许多帮众纷纷跳船逃命,不禁大怒,猛地站起来,阴森森地对左右两边人说道,“老三、老四,你们去解决他们。”
“遵命!副帮主。”
两人飞快跃下甲板,踩着水面,向左右纵身而去了。
一人一猴,没有理会跳船逃命的这些人。只要呆在船上的,坚决杀。很快,十二船上,已空无一人。
不久,两道人影从湖面上飞快奔跑过来。两筑基中期修士,气势如虹,宛如两道闪电般,落在船上。
两人身形刚落在甲板上,立刻被击飞出十几丈远,落在湖面,好不狼狈。
小金宛若金刚般的体格,威风凛凛地站在甲板上,捶打胸口,大声怒吼,仿佛在说“来啊,单挑啊”。
上官云雷气息全无,像个凡人,冷然而视,手中寒冰剑,血液滴答地滑落在甲板上,煞气凛然。
老三洪刚,老四程野,飘浮在半空,满脸惊骇,脸色沉郁。对方一拳就击退了自己,实力非同小可。
“老三,老四,回来吧。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马立敏见势不妙,马上叫回了他们。他双腿一蹬,整艘船晃动一下,人已闪现在百丈的半空,一个呼吸,便出现在上官云雷十丈开外,停下来了。
“筑基圆满?”
上官云雷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在下毒龙水寨副帮主马立敏,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要打就打。不用跟你小爷来这一套儿。”
上官云雷没给他好脸色。一个烂帮派,杀淫掳掠,有何客气可言。看不顺眼,杀了便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招!龙卷四海!”
马立敏被他呛住了,顿时怒火中烧,不由分说,掐法诀,一条十丈大小的水龙瞬间出现在湖面上,非常逼真。
“水属性功法。”
上官云雷第一次见人施展水属性功法,觉得非常好奇。对方能快速凝结出一条十丈大小的水龙,可想而知,法术控制力非常纯熟,实力不一般。
“给我杀了他。”
马立敏手指一指,水龙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呼啸扑向甲板。
“风雨同舟!”
寒冰剑蓝光乍现,一艘巨大的水船随着蓝光扩散不断变大,“斩!”
水船随着剑光挥出,闪电般撞击上水龙,“噗”,一声闷响,水船与水龙重重相撞,在半空中化为漫天的水滴四处溅飞。
“风雨满天!”
上官云雷没等水滴落下,长剑继续挥斩而出,漫天水滴好像弹珠一样,疾射而去。
马立敏没想到对方也会水属性功法,而且反应非常快,眨眼间,疾驶而来的水弹完全覆盖了他。
“水罩!防!”
噗,噗,噗。
.....
无数水弹纷纷落在一层蓝色的光罩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沉闷声,像石头打在棉被上。
“哼。”
马立敏的防护罩始终没能抵挡住漫天水弹的疯狂攻击,身上几处地方被击中,狂吐了几口鲜血,跌落下湖。湖面上,掀起一圈巨大的水浪,淹没了他的身影。
“嗯?”
上官云雷觉得对方表现极为不正常,几个水弹便被击倒了,不像一个筑基圆满的真实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