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揭开身世迷(1/1)
“他是我老公,这个是我妹妹!”
柳如媚忙介绍道,
“我们与丁叔是很相熟的人,听说他受伤,也很难过,特来看看。”
张去尘猜着对面这女子八成是自己亲姐,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挑破这层关系。
“啊!那谢谢了!”
张去尘不跟她客套,先用神识检查一下丁卫国,
伤处前额偏左,被钢管砸开一条裂缝,裂缝边沿有些细小的碎骨,己经由黄丽运用灵力修复完好,大脑受到强震,因服用宁神丹,也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昏迷沉睡的原因,是黄丽当时用灵力裹住了整个大脑,禁制了意识能量消耗,也是为了恢复大脑震荡,得到更大的休养。
见没有问题,张去尘伸手在丁卫国头上一拂,便收集了黄丽裹住大脑意识的那层灵力!
意识一旦恢复,痛感骤现,丁卫国一声痛哼!
“你干嘛呢!”
那年轻女子不明白缘由,以为张去尘手重,弄疼了他父亲。有些恼火。
“没事!他马上就会醒来!”
张去尘摆摆手,叫她别在意,
丁卫国哼过一声之后,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了床前的张去尘,
“张将…”
“不急着说话,您脑部受了点伤,不是很严重,也不会有后遗症!”
张去尘又停了停,说道,
“我叫张去尘,您年纪与我父母相当,我算是你子侄辈,你叫我去尘就是。”
“这…这怎么能行!”
“爸!你醒啦!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女子凑近前来,红着双眼喊道,
“小曼,小曼!你妈妈在家还好吗?”
“爸,您放心,我来时刚刚做了饭,看着妈妈吃了,才过来的,她还是老样子。”
说着说着,女子的目光有此黯淡,
“嗯,她没事就行,辛苦你了,小曼!”
“爸!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女子抓着他爸的手,轻轻磨娑着,看得出,父女情深。
张去尘眼睛微微湿润,无声笑了一下。
丁卫国清醒休息了几分钟,感觉除了头有一点点晕,其它的,甚至比没挨揍之前,感觉还有力量感。
手一撑,便坐了起来,
“爸,你躺着,你伤重着呢!”
女子急了,忙要扶他躺下。
“小曼!没事,我感觉很好,伤在头上,不碍事!”
丁卫国摆摆手,右手抜掉左手手背上的输液管,双腿一缩,便要下床。
“爸!爸!你怎么啦!别担心妈,有我呢,你在医院住着就行!”
丁小曼怎肯丁卫国这个样子出院,这也太过份了,进医院才三个小时呢!
“依我看,丁伯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在家休息就行,不必在医院住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帮忙劝着也罢,尽捣乱!你又不是医生。”
丁小曼没好气的怼了张去尘一句。
“呵呵!小曼啊,他还真是个医生,这次去上京,若不是飞机上遇到他,你爸我就差点没了!”
“怎么?”
女子大吃一惊,丁卫国去上京回来还未到家,当然不知道他突发脑溢血的事。
丁卫国一边穿衣,一边给丁小曼讲飞机上的遭遇,柳如媚见状,扯了一下黄丽,俩人溜出去办出院手续。
几人从医院出来,黄丽和柳如媚购买了不少滋补品和保健品。
张去尘让两个老婆先回家,安排全家回上山村的事,自己于情于理,也该送一送丁卫国回家。
张去尘和丁小曼扶着丁卫国上了车,丁家住得比较偏,要穿过大半个西京城,
张去尘与丁卫国坐在后排,丁小曼坐在副驾,张去尘思考了一下。
“丁伯,你家一直是西京人氏吗?”
“当然不是,也不瞒你,你也知道京都丁家的事,我家只是丁家的旁枝,祖籍虽在京都,事实上,常年都是在外干公务员,也可以说是居无定所!大学毕业后,家族里安排来了西京,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那丁伯大学毕业后,在哪里工作?”
“我大学学的是财经,毕业后,最先分配的是在临青镇,当个管企业的副镇长!”
临青镇?离上山村太近。
“您在临青镇干了几年?”
“我爸在那里呆了四年,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离开时,我都三岁了。”
丁小曼在副驾上回头插嘴道。
“唉,我一生最大的憾事错事都是在那里啊,可谓是伤心之地,一念之错,遗恨终身呐!”
丁卫国越说越激动,不觉双目含泪,
“到底是什么事?让您这样痛苦?”
“爸!别说了,你已经痛苦了半辈子,不要再揭伤疤了!”
丁小曼略带哭腔地说道,
“没事!去尘也不算外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说出来心理也许好受点。”
丁卫国确实感觉张去尘这小伙很不错,自己与他很投缘。除了职位有些夸张外,为人谦和,尊卑有礼,从不装腔作势,与大家族的公子少爷,泾滑分明,毫无纨绔习气,让人愿意亲近。
“参加工作的第一年,经人介绍,与小曼妈便结了婚,像我们这般旁支子弟,家族能给个机会和平台,就不错了,一切都得自己努力去拼,到了临青镇,我就得扎根这一块,从这里往上爬,所以我二十四岁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小曼。
又过了一年,就是第三年,也是镇换届选举的关键一年,我们这种副职能否转正,正是拼成绩和能力的时候。
那年三月底,小曼妈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回娘家帮帮农忙,因小曼外公家人手单,就生了小曼妈和一个妹妹,小妹又小,小曼妈理所当然的要担当主劳力,所以就带着小曼一起去了外婆家。
谁知忙完农事,小曼妈捎信回来说,小曼外婆病了,需要照顾,我当时忙着工作上的事,也没细想,一心就想着今年能转个正职,才算是正式步入仕途,女儿照顾娘病也很正常,
谁知她外婆这一病就是半年多,直到那年九月底的一个深夜,听到我的宿舍有人敲门,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将门打开,几乎吓得我不敢相信,
小曼妈淋着小雨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门外,我竟是毫不知情她几时怀孕了。
要知道当时的计划生育,是国家的基本国策,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普通老百姓都基本上别想三年生两胎,那是能拆屋抓人,也要坠胎停孕的,别说我一个政府干部,那绝对是摸都不能摸的高压线!
一旦被人觉察,别说转正职,至少是直接扫地出门,像我们这种户口,连口粮田都不给分,
小曼妈抽抽哽哽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去娘家没多久就知道怀上了,本想回家与我商量,但吃了没有儿子苦的岳父母坚决支持女儿生下来,他们说回来与我商量,无非是给我增加压力,不如在乡下还安全隐蔽一些,
她就这样假说小曼外婆生病,躲在乡下养胎,纸终究包不住火,直到九月底,肚子太显形,被人发现了不对,躲不住了,小曼妈只能淋着雨走了二十多里乡路,半夜偷偷回来找我,
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顾不得说小曼妈糊涂,只想着怎样能解决这个问题,
终于想到我曾对口扶贫的一户农家,他家里人口简单,丈夫多病,只有一妻一娃,我曾帮扶他家不少,对我很是感恩,
我想着坠胎是肯定不行,胎儿已成熟,弄不好母子不保,只有先将小曼妈偷偷安置在那户人家,以后再想办法。
我推出自行车,扶小曼妈坐上,趁着深夜下雨没人,赶紧去那户人家才安全。
如不其然,那户人家夫妻很仗义,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收拾床铺给小曼妈休息,
谁知屋漏更遭连夜雨,小曼妈走了二十余里乡路,又在自行车上簸箕了一程,淋了半宿的雨,竟然胎动要生产了,
还好这户人家妻子,因男子多病失力,自己就学了乡下接生婆的手艺,这倒也算天无绝人之路,
小曼妈体弱,又整宿行走,体力耗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生下一个男胎,她仅看了一眼,便放心昏睡了过去,
那户人家妻子端来红糖姜水,看了看小曼妈,说是没事!我也就放了心,
转头就得处理孩子的事,我最想好了,孩子生下来,自己肯定不能养着,送给别人家也好,寄在别人家也行,
抬头一望,天都快亮了,我顾不得给孩子收拾,直接搂在军大衣里,一手夹抱着,骑上自行车就往乡下跑去,
我记得很偏僻的一个小村,叫上山村,这孩子得往最偏僻的地方送才安全。
等我赶到上山村时,雄鸡都叫过二三遍了,我看准一户还算不错的人家,搂过孩子来看一眼时,
心里顿时一片死灰,孩子面如土色,早已没有了呼吸,我听了听心跳也没有了,真是痛苦失望至极。
我总不能把个死孩子放人家门口吧,至少也得送到山上去,
深一脚浅一脚走过上山村,沿着村后的山路走,走到一个山亭附近,天己完全大亮,我不敢再走了,小曼妈还在那户人家。
我把孩子放在路旁几十米外的一棵大树根下,落叶如毡,秋风飘零。
孩子,对不起,你我父子无缘,做父亲的连给你挖个坑的时间和能力都没有,你再去投户好人家吧,
我默默祝祷几句,只得回头下山,赶回来安排小曼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