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装聋作哑求抱抱（1/1）

罗畅沉默着没有说话，怀中女子身上的恬淡的清香，让他不自觉地意识开始消散。

她的体温有点凉，贴在身上很舒服；她的手轻抚在后背，柔柔的很惬意；她的鼻息在脑后，安静而悠长，让他很心安。

在紫玉花园发现新情况的时候，他兴奋得恨不能马上就告诉她。可是手机不在服务区，警队人也没见到她离开。当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的选择。

他开始不停地催促着林茂加快动作，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风驰电掣地载着汪志森把证物带回警队的实验室。

他倒提着白枫拉回来的落地扇，踹开了审讯室的门，只想在最后的半个小时里，撬开毛言的嘴。

结果毛言选择了缄默。

罗畅在赶到科技园的时候，很庆幸地看到她的实验室还亮着灯。他实在是不知道，如果家里、实验室都找不到她，她还能去哪里。

也许，他离她还很远。

张心悦轻轻地把手伸到两人中间，推了推罗畅的胸膛，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像被夺走的食物的杂毛大狗，他俊朗的脸上挂着遗憾，眼眸里满是不舍。

她装作没看到一样，转身朝大门走去，“送我回家。”

罗畅殷勤地把车门打开，又跑回主驾驶，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把车窗给锁住，拉着长腔：“心悦姐...”

看着他邪笑着又缓缓地向自己靠近，张心悦秀眉一蹙，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抬手摁住那张俊脸，“好好说话。”

被推回的罗畅闻言，马上丢开油腔滑调，脸上挂着璀璨的笑意：“你不想知道后面的事吗？”

“后面的事？”

张心悦反而没太理解罗畅话里的意思，她一边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一边在思考什么后面的事。

信号回复，马上挤进来了五六条短信，有几条是漏接提醒，还有丛亭师兄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有他的风格，又是两个表情：一个老头一个大拇哥。

张心悦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罗畅要锁车门了，她毫不客气白了他一眼，索性把座椅放平，扭头不再理他。

混蛋啊。案子都破了，他跑来装什么无辜！

罗畅有点发懵，不知道她怎么就好像看破了一切一样。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眼，让他背后发凉。

两人一路无言，罗畅在小区门口嘚瑟地朝门卫亮了证件，直接把车开到了楼下。眼见张心悦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他开口了。

“那个...林局说明天在队里给你接风，欢迎你重新来警队辅助工作。你把车钥匙给我，我找人给你开到警队吧，明天你也方便。”

“不劳罗队大驾了，这点事我自己能办。”张心悦阴阳怪气地说：“烦劳罗队开下门。”

“不敢，不敢。”罗畅赶紧打开门，小跑着想去开副驾的门。

结果只听到“嘭”的一声，留给他一个果决的背影。他在楼下仰望着眼前的高楼，直到顶楼的有一户的灯亮起，又变得昏暗，他才松了口气。

“叮。”手机来了信息，是张心悦发的，但内容是空白的。

罗畅盘腿坐在车前盖上，拿着手机开始汇报下午的一切。

关于毛言和赵莫兰的故事很俗套。

赵莫兰第一次参加高考失利，给她埋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最开始她试着去克服考试前的焦虑，但是一觉醒来，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腹泻胃疼，以至于她开始在考试前两三天开始断食。

结果可想而知，她考得越来越差，开始对自己越来越失望。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在晚上试着逃避学习，在小区的花园里一圈又一圈地遛弯。

秋末冬初的一次冷空气过境，饭后小区里散步消食的人突然就没了，偶尔迎面路过的也是行色匆匆、紧捂领口的归客。

在一片萧条里，她遇到了在亭子里发呆的毛言。

身着单衣体型瘦削的男人，弓着腰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真是个怪人，赵莫兰心想，脚下没停沿着小路继续溜达。

直到第三次转到亭子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赵莫兰看到毛言之前坐的地方，有一抹银色在反光。

看着一地的烟头，赵莫兰捡起了一个银壳的火机，想着第二天还给那个...烟鬼。

第二天，毛言拒绝了赵莫兰的归还，笑着说自己戒烟了。

赵莫兰才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体型瘦削、带着一身书卷气的男人。他讲话的时候，有观点，有条理；他倾听的时候，会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会自然地微笑。

赵莫兰会和他倾诉自己的问题，而他也没有和赵旭夫妻一样，一味地好言好语地哄着她，宠溺她。他说这是病，并且以自己为例诉说自己刚出国外的时候，每次和老外开口交谈，都心惊胆战。

赵莫兰开始一点点的期待每天晚上的散步，她开始慢慢的不满足只和毛言在晚上才能见面。毛言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在亭子里等她，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女孩眼里的情愫。

但她确实偶遇他的次数确实少了。

从冬天开始，赵莫兰考试成绩开始变好，逐渐恢复正常水平，父母老师都为她高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好了，而是心病变了。

大年夜，赵莫兰给他精心发了一条的拜年信息，然而没收到回复。春晚谢幕后，她悄悄溜出了家门，来到了他的门前。

毛言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开门后，冰冷的身躯更是撞入他的怀里，两人倒在地上。

赵莫兰的眼中含泪，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倔强地向他倾诉着自己的感情。他赶紧把门关上，即使这个楼层只有他一户，还是有一种被曝光后的自惭形秽。

然而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怀里的赵莫兰迸发出的青春而热烈的爱意，让他心底滋生出一股肆意的快感。

那晚他和赵莫兰确定了情侣的关系。

在确定了赵莫兰已经成年后，他和她发生了关系。

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负担，每次他都会给赵莫兰一笔钱。第一次毛言给她钱的时候，她是抗拒的。但是毛言说，这是给女朋友的，也是成年人疼爱女朋友的一种方式。

也许是“女朋友”三个字叩击了少女的心弦，她用这笔钱买了和他相同的钱包，开始把自己的卧室布置得像他的风格，尝试着去了解他的喜好，读他喜欢的书。

毛言买了四台相同规格的落地扇，拆了扇叶改装成了绞盘，利用卡钳、滑轮和绳索，做了一个简易的电梯。在约定好的时间，四条绳索甩到楼下，女孩儿把定制的小坐板拴系在绳索上，给发信号，等待他同时给风扇通电，把她运到楼上。

度过短暂的欢愉后，再如法炮制地把她运下楼。

这些内容都是警方从赵莫兰遗失的第二台手机里找到的，同时找到的还有她遗失的头部、颈部以及失踪那天穿的新裙子。

如当初的推测，赵莫兰的颈部有深色的掐痕。

这袋残肢也被丢在了河畔公园，但因为被水草缠绕，并没有随着水流冲远。

“当然，头颅丢弃位置的毛言自己供述的，但是你们猜是什么让他交代了犯罪事实？”

半个月后，宋斌在火车站的警务室里，和几个同期围坐在一起，一脸得意地卖着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