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除误会（1/1）

“皮套有什么问题吗？”罗畅龇牙咧嘴地回道，其实他一点都不疼。

张心悦出手看似迅速，但在他眼里慢得像蜗牛一样，只是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躲。他隐约地觉得她有心事，是那种不想隐藏的心事。

再装聋作哑他做不到。

张心悦松开手正视罗畅，眼前俊朗的男人正在忙不迭地揉耳朵，还不忘用可怜的眼神偷瞄自己，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让她心中的巨石产生了一丝裂缝。

“你敢说，那根皮套和你没有关系？”张心悦质问道。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见他还是不认，张心悦忍耐蓄积的火气，“砰”一声，被引爆了。她一字一句地说：“罗大队长你真是未卜先知？带着法医和技侦的两位主任去现场，从猫的尸身里提取到直接证据。”

罗畅马上就明白了张心悦的意思，然后更加委屈地凝视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欲言又止。

张心悦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无辜的眼神，猫的方向是她提供的，而且自己当时确实有让他去借题发挥的意思，可是他直接做伪证，就太过火了！

“你我都知道，毛言是凶手，应该八九不离十。但万一……我是说万一，也许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万一凶手不是他，怎么办？”

“扒了警服赔吗？”张心悦盯着罗畅，咄咄逼人，“毛言现在伏法了，如果以后正主落网了，你怎么赔？伪证咎责，你也要进去！”

“可是...皮套真的是从猫腹里刨出来的。”罗畅见缝插针地插了一嘴。

张心悦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时语塞。

罗畅换好鞋，弯腰把拖鞋放回鞋柜的角落，薄唇轻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你指出猫的方向，我就猜到你的意思了。我故意让白枫上戒具吓唬保洁，也是想让她失言，说出点臆想中毛言的证据，再在猫身上做点手脚，拉长羁押毛言的时间。”

“但在去紫玉花园的路上，我和林、汪提了一嘴，他俩都拒绝我了。”

罗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下意识地想要拢头发，却忘了已经剪短，手在空中攥了攥，又垂会身侧，“那根布艺的皮筋，真的是林法医刨开猫腹的时候找到的。”

张心悦依旧将信将疑，但她也相信，如果真的林和汪都参与了伪证的制作，除非是他们自己说出来，其他人根本看不出破绽的。

他们在专业的能力，在全省都是排得上号的。

“那请问，张老师，能赏脸吃个晚饭吗？”罗畅十分绅士地躬身，抬手向前做着邀请的动作。

张心悦没吭声，拉开门，再次牵起罗畅的手，把他拉近一点。

罗畅感觉到手腕传来柔软凉爽的触感，还带了点痒。然后，他就被推出门外。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门内的张心悦，她微笑着。

“不吃，走好。”

一如既往的洒脱，既然事情说开了，她也不会拘着了，只是今天确实累了。听到门外的脚本声渐渐淡了，她转身回屋，站到窗前。

她看到罗畅挺拔的身姿在楼下站了会儿，抬头仰手挥了挥。

张心悦没有回避他，反正他也只是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而已，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

第二天，张心悦一身干练地出现市局的办公室，和各区负责重新调查失踪案的警员见面，但却没有见到罗畅。

虽然有些疑惑，她还是和大家讨论了这次专项行动的主要目的，等到中午休息，才拨通了电话。

“嗯？”罗畅只是单纯的一个语气，显然现在很忙，没看来电就接起来了。

“有紧急的案子吗？上午市局开会你没来。”张心悦一针见血地问。

如果他临时有事，应该派其他人来参会的，而东城区刑警队一个人没来，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嗯。”还是简单一个字。

“好，那你先忙。”

张心悦理解他现在不便多讲，以前父亲执行任务的时候，母亲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支支吾吾。那时候母亲挂了电话，总会强颜欢笑告诉她们姐弟，爸爸在加班。

但是她独自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脸上的忧虑是隐藏不住的。

“注意安全。”

张心悦在电话挂断后喃喃自语。

当黑暗袭来，一定会有人挡在前面，把安宁留下，让光明不受影响。入警的誓词如信念的灯塔，照亮了他的逆行。

而她已经习惯了在等待中期待，期待着整编归来。

没想到的是，下午她就被行动组的负责人送到了东城区刑警队，更没想到的是，在发回重查的列表里，某个失踪的人员找到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制作成雕塑的受害者，一尊头部破裂的半身像。

女人赤裸的上身线条分明，曲线优美，甚至连肚脐的纹路都清清楚楚。头部自中间贯穿一道蛛纹，一边被石膏覆盖，眉眼精细，栩栩如生，另一边的石膏已经剥落，露出暗淡无光的皮肉。

那个女人的嘴角上扬，半是安详，半是凄凉。

行动组的负责人把张心悦送到后，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地走了，估计是赶回市局，要求组员重新排查失踪人员了。林局脸色铁青，瞪着罗畅，一言不发。

“那个，谁能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张心悦开口了。

“宋斌，你来说。”罗畅手一挥，打发宋斌来介绍情况。

“放屁！”林局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指着罗畅吼道：“他们抓赌的事，和你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你让他说，说个屁，他说得着吗？”

可能是觉得不痛快，林局又狠狠地拍了两下，“市局退回来6起失踪案，你不到两天就查完了，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是，你罗畅高风亮节，把所有的警力都给了抓赌那边，你自己亲力亲为，少挣多干。”

“整个警队就你厉害了？离了你转不动了？就你还去部署抓捕行动？”林队冷笑两声，“部署抓捕行动，赌鬼跑了好几个。”

“顺便再给自己抽一嘴巴，捡到给失踪的受害者？你提交的失踪案的报告还在我桌上呢，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六起案子没有任何可以继续跟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