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黑暗中寻找方向（1/1）

龚书洋大方地承认，介绍道：“她叫冯琳，我的酒友，前段时间突然没影了。”

“你们的关系只是酒友这么简单吗？”刘和还是笑眯眯的问道。

“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些亲密的接触，但那也只是成年男女之间的正常的行为。”龚书洋毫不遮掩，坦诚地回答。他直白地提问：“但这是我们的隐私，并且不违法吧？”

“当然。”刘和随口应了一句，回到罗畅神身边坐下，“她失踪了，你都没有找过吗？”

龚书洋轻笑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解释道：“萍水相逢，有过几次交流，我又不是她爸，为什么要关注她的行踪。”

“那就麻烦你，把你们认识的经过详细说一下。”刘和拿好笔准备记录，笑容可掬地说：“冯琳现在死了，而你作为她生前关系最密切的人之一，我们对你的调查是合理合法的，你要是刻意隐瞒，只会加深你的嫌疑。”

龚书洋听后，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罗畅突然开口：“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和诧异？”

龚书洋转头看向罗畅，双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微微皱起眉头，片刻开口道：“这位警官你...你姓罗吧？”

他笃定地点点头，“罗警官，你的问题好像在暗示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和她形同路人，她的生死和我无关，为她，我根本不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龚书洋说话的时候，神情漠然，就好像在叙述一件普通的小事。

“那你会对谁产生必要的情感？”罗畅突然咄咄逼人地发问：“余红吗？”

龚书洋突然双眼圆睁，探身向前质问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她？！”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似乎对罗畅的问题感到非常不满。

罗畅拿起冯琳的照片，对着龚书洋，“你不觉得冯琳和余红有些像吗？尤其是这个位置。”

他拿手中的笔，在照片上虚晃了两下，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龚书洋。

龚书洋的眼神随着笔晃了晃，嘴角却不自然向后扯了扯，他脸上带着不忿，抗议道：“我并不觉得警官你随便划拉两笔，就能说明两个人长得很像。在我心中，余红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会像她。”

“是吗？”罗畅装模作样地把照片放在自己眼前，又端详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我觉得挺像的。”言语里带着一丝挑衅，起身走出监控室。

在观察室的白枫默契地起身，走进监控室坐在了刘和身边。

张心悦等了一会儿，没见罗畅进来，于是拿起桌子上的材料寻了出去，却见他正面无表情地趴在窗台上抽烟，烟头在夜间一闪一闪地，仿佛他的心情也像烟头一样忽明忽暗。

她用手里的材料敲了敲罗畅的胳膊，“这是今天刘和出去走访回来的信息，还有外勤探组又从其他几个失踪人员的朋友处挖到线索的汇总。”

罗畅保持着头探出窗外的姿势，费力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接过放在旁边的窗台。

“你不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罗畅嘟囔了一声，回答的漫不经心，食指微弯点了点材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看他在里面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基本上没多少有用的。”

“如果案子真的是他做的，到现在整整六起了，他的技巧已经至臻至纯，只靠着这些陈年旧事，根本推不动这个案子。”罗畅表情微颓，木然的盯着楼下警队的大门，“我故意提起余红，他的反应很大，但是又有一些夸大，我看不透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张心悦双肘架在窗台，倚了上去，和罗畅并肩而站，默默听他的低语。

确实如罗畅所说，刘和在酒吧街的走访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实质性进展。有几家店员对龚书洋有印象，毕竟扎马尾又充满艺术气息的气质男人并不多见，但他们纷纷表示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在吧台独自饮酒，从来没有和什么女性产生纠葛，偶尔能看到他和旁边的人闲聊几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信息的来源都是酒吧街上的几家清吧，其他的夜店每天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除非是熟客，否则店员基本上过眼忘，对龚书洋没有一点印象。

外勤组返回的信息里，有一条引起了张心悦的注意，3号李欣和5号张晓敏的朋友纷纷提出，在失踪前，她们好像都处于即将恋爱前的状态，就是那种每天都会患得患失地打开手机，偶尔会对着手机傻笑，朋友追问总是含笑不语，朋友们并没有寻根究底，相信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可是没想到，李欣、张晓敏后来却音讯全无。

这部分信息在她们初次报案的卷宗上并没有提及，是外勤探组最近深挖失踪者的社交圈，才发掘出的线索。

张心悦看完后也是微微叹气，这些线索来得太迟，已经很难再去追寻当时的情况了。他们现在的每一个尝试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光。

她侧头看了眼罗畅，他的侧脸在夜光下发着淡淡的荧光，衬得下巴处青色的胡茬越发的显眼，高挺的鼻梁的氤氲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这个男人现在一定是疲倦到了极点，才会选择靠着尼古丁在硬撑。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去休息一下。

罗畅感受到张心悦的关切的目光，已经准备好承受她的说教，甚至连装作不耐烦的语气、回话都准备好了，可是久久却没听到她开口。

偷偷地瞥了一眼她，只见她仰头顶着窗户的玻璃，闭眼站着。

她的胸脯有节奏地轻微起伏，柔美的脸上尽是平和，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让他的心里如清风拂过一般，安定而轻松。

罗畅把视线转回警队大门口，两眼里恢复了神采，等待着搜查小队的归来。

尽管他的脸上依然疲惫，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