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她也很委屈(1/1)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丫鬟的离开。
大家还在言笑晏晏的聊着,气氛一片融洽。
“咦?”一位夫人突然惊讶的问云老夫人:“怎么今日没见到五姑娘?往日她可是和四姑娘形影不离的。”
问话的是忠远伯府的夫人。
此话一出,云家众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早在难民爆发之前,云悦欢就被一顶小轿悄悄抬进了武安侯府,这会儿说不定正跟着武安侯一家为这突如其来的灾殃哭个不停呢。
云悦欢和武锦轩这件事情实在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丑闻,所以云家早就约束好下人,威逼利诱之下,她嫁给武锦轩做妾的消息半点没有传出去。
武家也不想让这个丑闻传出去,影响武家儿郎们说亲,所以也死死瞒着。
人人都以为云家五姑娘尚还待字闺中。
谁曾想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会有人提起她。
程氏在心里暗骂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
云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解释道:“她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家里人,自请去庄子里休养。我怜她一片孝心,就同意了。”
问话的忠远伯夫人是个心直口快的,听到这个解释,下意识就笑着说:“云三姑娘是人尽皆知的当世神医,竟也不能治好五姑娘的病吗?你扯我衣服做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
坐在她旁边的御史夫人脸色一僵,嘴角扯了扯,在心里暗骂她不识好人心,恼怒的别开眼。
云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不禁瞪了程氏一眼。
京都众人都知道这位伯爵夫人是个惯会找茬挑毛病的,若非必要,绝不会给她递请帖。
自己家这儿媳倒好,上赶着把这尊大佛请来砸自己场子。
今日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还以为她性子收敛了,谁曾想这还不过半日,她又开始犯病了。
程氏被婆母一瞪,委屈的不得了。
她久未在京都生活,对这些夫人们的性子都不了解,只看着之前登记在册的礼单,发现和忠远伯府往来的礼物都是非常贵重的,她便以为两家关系亲密,想也不想就给忠远伯府递了请帖。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程氏心里发苦,不禁在心里抱怨林氏。
当初她走的太快,什么都没有给自己交代,以至于自己对这些人情往来之间的事情完全两眼抓瞎,今日才犯了这种错误。
“你有所不知。”云老夫人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继续圆谎:“欢儿患的病需要安静的地方休养,这府里人多口杂,不利于她养病,否则我们又怎么舍得送她孤零零的去庄子上呢?”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饰。
此刻云老夫人神色坦荡,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在撒谎。
再加上边上有人打圆场,饶是忠远伯夫人还想再挑点刺,也很快就被人干净利落的把话题岔开了。
角落里的陆婳和云悦薇看到云悦欢就这样被人提起又轻描淡写的忘记,心中既不甘又恼恨,更觉得无限悲凉。
如今武安侯府圣宠不再,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
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不多时,程氏身边的刘妈妈走进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程氏站起身,言笑晏晏的邀请众人:“府上备了一些简餐,还请诸位夫人姑娘随我一同前往用餐。”
人们从水榭鱼贯而出,云家几个姑娘落在最后面。
云彩蝶身边那位妙龄女子拉住她的手臂,满眼赞叹的看着前方云初念的背影:“原来那个就是你三妹妹吗?我早就听说过她那些事迹了,听说她的医术极为厉害,连那太医院的院士也甘拜下风,这是真的吗?”
云彩蝶撇嘴,不屑的说:“谁知道她的医术是不是真那么厉害?我又没有亲眼见到!”
“今日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她,没想到她竟这么漂亮,也难怪刚刚这里这么多人,那些夫人就只看中了她,争着想给她说亲呢,连你祖母也那么喜欢她,独独把她带在身边出尽风头。”
“你反倒受我连累,只能陪我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云彩蝶皱眉。
她很不喜欢自家表姐对云初念的夸赞,只觉得每个字都非常刺耳。
再加上程氏近日在房中总是不断的说着云初念的坏话,连带云彩蝶现在看她也万分不顺眼。
此刻看着云初念搀扶着祖母走远,云彩蝶的眼中突然浮出一抹算计:“不过,要想知道她的医术是不是真的厉害那还不简单吗?”
出风头是吗?
今天,她就要让云初念出够这风头。
程氏的午宴设的是曲水流觞宴。
深色的紫檀木桌上,安置了小巧精致的微缩假山,镶嵌了亭台楼阁,有清澈的水缓缓流过,水中还有各色小鱼儿在灵巧的游曳。
厅内所有窗户大开,正好能看见花园中那壮观的菊花塔,微风一吹,帘布飘动,传来阵阵清爽的菊花香。
这般精巧的构思,引来诸位夫人的声声惊叹。
程氏心中得意非凡,面上还非常谦逊的说:“回京后听闻京都如今盛行这种曲水流觞宴,便也请人打造了一个,想来这等风雅之事,必要配上这顶级的紫檀木才行。还望诸位夫人不要嫌弃我东施效颦。”
忠远伯夫人的手细细的在桌上抚过,问她:“这么大一张紫檀木桌,想来要花费不少钱吧?”
林氏脸上笑容不变:“银子乃身外之物,若各位夫人今日高兴,那这些钱也算花的物有所值了。”
不少人艳羡的看向云老夫人,直夸她有福气。
云老夫人嘴角含笑,满意的看了程氏一眼,刚才心中郁结的闷气总算舒缓了几分。
云初念的目光在桌面扫过,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江若菲和云彩蝶落在最后进来。
还没走近,江若菲就接连打了两个打喷嚏。
“表姐怎么了?可是刚刚吹了风,受凉了?”
江若菲微微皱眉:“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又用力嗅了嗅,却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鼻尖又传来一阵痒意,好在她生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