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潘多示威（1/1）

关察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屋子里只有他自己，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屋子，暖洋洋的洒在他的脸上。

秋天的太阳并没有那么炙热，即便是一直在那晒着，也不会不舒服，只有安静的感觉。

求之不得的安静。

哼，哈。

好像是水心的声音？

她在干什么？

关察来了兴致，起身收起自己的小窝，推开门走了出去。

水心正在操练，她沐浴晨曦，迎着天际留存的紫气舒展身体，似龙腾、似虎啸、似鹰击。

这是一种模仿，模仿自然界的动物，达到锻炼身体的功效。

显然同样的动作水心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不同的动作被水心耍的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一套打完，水心已是香汗淋漓。

“你这是五禽戏吗？”关察问道，水心的这套动作，和关察世界的一种有名的炼体方式很像，虽然个别动物的姿势不同，但总体思路却没差太多。

“对啊，对啊。”水心说，“你也练过吗？”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听说过。”

“我妈妈教我的，她说太阳初升，万物之始，生气最为鼎盛，迎霞炼体可活络筋血，强筋健骨。”

“你练了多久了？”

“从四岁就开始练习了。”

两人正聊着，潘多从柳树后面的方向走了回来，她的手里拎着一条黑色的蛇，手指扣住蛇头，蛇身缠绕在她的手臂上。

关察的第一反应是水番村子里的神，水番的蛇神图腾关察记得很清楚，潘多抓住的蛇与那图腾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关察自己否决了，一个世界的神即便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被一个年老妇人抓住。

“妈妈，你怎么抓了条蛇？”水心看起来很害怕蛇，一个劲的往后躲，不敢靠近她妈妈。

“毕竟有客人来了，不能只吃干粮，正巧碰见了一条蛇，给你们烤蛇肉吃。”潘多的解释貌似也说得过去，不过关察并不相信她，对于潘多，关察的戒心越来越重，她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潘多径直走到关察面前，说：“麻烦你处理一下蛇肉吧，我岁数大了干不动，小水心又害怕这东西，只能麻烦你了。”

关察接过蛇肉，“没事，交给我吧。”眼神交错间，关察读懂了潘多警告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跟水番见过面，所以用这种方法警告他。

“哈哈哈哈哈哈！”关察突然笑出声来，原来真的有人妄想去威胁判官，“哈哈哈哈哈哈！”

“关大哥你笑什么？”水心疑惑，这怎么拿着蛇还突然笑出声来了呢？

“没事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来，烤也不用你妈妈了，我直接烤了它。”关察手掌之上毫光翻涌，一把小巧锋锐的餐刀凝结，唰唰唰。

蛇肉齐刷刷应声而断，切口处光滑如镜，一滴血水都没有流出来。

蛇肉段悬浮在空中，关察手指连挑，无形的手揭去蛇皮，掏空内脏，留下的蛇肉干干净净。

关察再次挥手，空气中的水元素在号令下集结，揉搓洗刷着蛇肉，直到把血水洗的彻彻底底。

“起！”

关察与水心待过的那片竹林，一根竹子突然拦腰截断，又逢中破开，待它飞到观察面前时，已然是规整的竹签。

竹签利落的穿过蛇肉，关察弹指，火焰凭空燃起炙烤着蛇肉串，不出半刻，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十分诱人。

“尝尝。”关察拿下一串给水心，水心仍旧有些胆怯，肉虽然熟了，但它还是蛇的形状，那个形象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令水心迟迟不敢下口。

“很好吃的。”关察直接把蛇肉串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光吃还不尽兴，吃肉怎么能没有酒呢。

酒来，屋子里剩下的果酒夺框而出，悬停在关察头顶，关察张嘴，酒瓶则微微倾斜，美酒入口，关察兴致更甚。

“可笑可笑，自己或许是第一个被人威胁的判官，这要是让张大爷知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关察心想。

潘多神色阴晴不定，四个巫女向来水火不容，那三个贱人自己没有能力，却能分享自己的预言，只会不劳而获。

在这种时代活着，村与村之间经常会因为生存资源发生口角，保证自己村子的利益是巫女的首要要求。

当务之急，是找到双子神解决大旱的问题，而不是去帮那个浪蹄子的忙。

她要让关察知道，应该听谁的话。

可是她看得见预言，却看不见关察的真实身份，关察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旅行者，他是判官，掌握万族命运的判官。

无论你再怎么神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在判官面前都不值一提。

潘多当然有自己的底气，不然她怎么敢对预言中来帮助他们的人示威，她自信自己可以控制关察，完全为他所用。

但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水心冰雪聪明，很快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自己妈妈和关大哥貌似有什么矛盾。

“关大哥，给我尝尝。”水心看关察吃得香，馋虫大动，同时也为了转移话题打圆场，提出要试试蛇肉。

“吃吧，吃完跟我去戈壁那面的村子去看看，我要瞧瞧老黄的新牛都是怎么来的。”

关察有了安排，白天去戈壁村子，晚上去水番村子，优先找双蛇神，从水番嘴里得到源的情报最重要。

水心试探着把蛇肉放进嘴里，味道其实很香，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蛇的样子，每嚼一下都像是碰到了还活着的蛇。

“呕。”水心一阵干呕，嘴里的蛇肉吐到了地下，她还是吃不下。

“别为难自己，吃不下就不吃了，我这还有别的好吃的。”关察轻轻拍打水心的后背，又在空气中凝聚出水给水心漱口。

看着水心乖巧地含着水咕噜咕噜的样子，关察发自内心的笑了，潘多提议的把水心带走似乎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这些肉就留给你妈妈吃吧，我烤的很软的，你妈妈也能吃的了。”根本没有问潘多的意见，无论是去哪调查还是吃什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也配威胁我？

“水心，要不要体验一下飞起来的感觉？”

“啊？”水心像是没听清，“飞？”

“对，就是飞！”

雪白的云朵眨眼间出现在两人脚下，下一秒，两人脚踏云朵腾空而起，在水心的惊呼中飞向戈壁的方向。

蛇肉宛若有灵般蠕动着，它们脱离竹签，前后排列好，昂起头颅，扭动着停在潘多嘴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