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前倨后恭（1/1）

柜台里那个三十来岁的售货员，正倚在柜台隔断上面，跟隔壁柜台的同事聊的起劲，听到何雨柱的话连头都没回，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何雨柱见状一连重复了几遍，到最后都快吼出来了，那个售货员才极不耐烦的的回头对着何雨柱说道: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没看到我正忙着呢么？”

说完一脸不情愿的晃了过来，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何雨水，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布拉吉都是统一价，每件十二块四毛三，最小号要八尺五的棉布本，大了自己回家改去。”

何雨柱看着她欠揍的样子，气的太阳穴直突突，后世他在电视跟书籍上面，看到过人家介绍这个年代的售货员有多牛逼。

据说当时商场，饭店，粮站等商业部门的售货员，服务态度不好那是常态，要是赶上他们心情不好，开口骂人，动手打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要不您以为，贴在商场醒目位置的，禁止打骂顾客得标语是干嘛用的？这就是专门用来警告顾客用的！让您别惹售货员，这帮孙子真敢打人！

其实！这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全都是国企，售货员们也是拿固定工资，销售成绩好不好，商场的效益好不好，跟他们的收入一点关系也没有。

上班努力工作，一天到晚累的贼死到月底也不多拿一分钱，而上班摸鱼，一天到晚聊天打屁，月底也不少拿一分钱。

再加上那个年代物资奇缺，不论是什么商品压根不愁卖，所以顾客想买什么东西就必须得哈着他们才行，不然一句没货了，你不但得空手而归，还一点办法没有。

据说当时有一首风靡全的歌，叫做《歌唱光荣的八大员》，就是专门歌颂当时非常吃香的八种职业者。

分别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以及文工团员。

其中排在首位的就是售货员，比当时稀缺的驾驶员还厉害，就可以看出当时的售货员有多牛了。

家里要是没点关系连想都不用想，跟现在薪火传承的某草差不多，至于百货大楼的售货员那就更牛了。

但即便是这样，何雨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商场售货员，竟然可以嚣张到这个份上。

有心想要转身就走，但是想起刚刚何雨水渴望的眼神，何雨柱心里的火气竟然变得小了不少。

刚想让售货员开票，却感到身边的何雨水拉了自己一下，低头就发现何雨水上下嘴唇紧咬，满脸不舍的小声说道:

“哥！还是别买布拉吉了，要不了多久就到冬天了，买了也穿不了几天，而且这个价格也太贵了。”

“十二块多钱买布自己做的话，都可以做好几件了，要不咱们还是去边上柜台，买点浅花布回去找人做吧。”

何雨柱闻言冲着何雨水笑了笑，然后用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宠溺的对她说道:

“你这么大还没穿过裙子呢！既然今天看到喜欢的了，还是买一件吧，反正最小号的你也穿着大，刚好明年还能穿。”

“而且除了咱们家的棉布本，我还拿着奶奶的呢，四个人的份额加起来，能买七八十尺布呢，足够再给你买好几身冬装的。”

何雨柱说完，就不顾何雨水的阻拦，抬起头对着那个售货员说道：

“行了！那件布拉吉我们要了，另外还有左边的那件白衬衣，还有这件背带裤我们也要了，都要她穿的号，你一起开票吧！”

何雨柱连价格都没问，又一口气指了好几件衣服，全都是给何雨水买的，土豪的做派不但把何雨水吓得够呛，更是让那个售货员心里开始打鼓。

这是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很少会直接买成衣，大多都是买布回去找裁缝，或者是自己做，这样虽然没有成衣好看，但是能省下不少的钱。

像何雨柱这样的，一来就买好几件成衣的人，在这个时代是极其少见的，搞得售货员以为何雨柱是哪个高干家的公子呢！

至于谁家的高干，带着一个满身补丁的妹妹来买衣服，那个售货员倒没多想，大概是以为何雨水是农村老家的穷亲戚吧！

其实她哪里知道，何雨柱这纯属是在后世买衣服习惯了，到了这个时代又是第一次来买衣服，还不习惯呢！

对何雨柱身份产生了怀疑的售货员，态度跟表情也立马有了转变，虽然还没有达到摇首摆尾的丑态，但是总算有了笑脸。

忙不迭的给何雨柱开好了小票，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何雨柱，何雨柱看着眼前前倨后恭的售货员。

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豪气给镇住了，不由得心中暗爽，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小票上的价格，然后豪气干云的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钞票，连同他的棉布购买本递给了售货员。

至于何雨水，此时还处于深深的震惊当中没回过神来呢！直到何雨柱把钱都已经递过去了，这才想起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