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 章 悬空哀嚎惨兮(1/1)
在寒风凛冽的吹袭下,武彦感到心脏跳动愈发激烈,他紧闭着双眸,仿佛过了漫长的时间,耳边凌冽的风声已经消失。他试探性地睁开左眼,透过眯缝的眼睛往下看,瞬间惊得四肢乱蹬。
此时的武彦,悬浮在距离地面十丈高的空中,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嗯,一切正常,又试着动了一下腿,也没有问题。他用力向下坠去,却仍然在原地。
半晌后,武彦在半空中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下不去啊?难道我只能待在这里不动吗?”
武彦感到十分懊恼。
“师父!师父!”
他竭力大喊,可惜没有任何回应,连一只鸟都没有。在这片天空,所有的鸟都被那只叫苍的金雕捕捉去喂养自己的幼崽了。
就这样,一个十二岁的黑衣少年,头发凌乱地飘在空中,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他烦躁地拨开眼前的发丝,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得惊慌失措。
“好饿啊……”
武彦抚摸着肚子,满脸的无奈和悔意。他开始懊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下来呢?留在山上等待师父回来不好吗?
正当他懊恼不已的时候,开始在空中胡乱地踢打,一个不小心,身体开始旋转,而且无法停止。空中的哀嚎声持续了很久。
又过了半个时辰,突然间,一声嘹亮的鹰啸声在天空响起。武彦面色一喜。
“苍姐!苍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片刻之后,一只威武的金雕飞来,悬停在武彦的上方。金雕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几分困惑。
而后扇着翅膀悬于武彦面前,武彦兴奋的说道。
“苍姐,快去,去找师父过来救我啊。”
武彦是满脸的期待,说罢才发现苍的爪子正抓着一只老鼠。
“苍姐,我不吃老鼠,你快去找师父过来啊。”
苍对武彦这兴奋的神色不为所动,双爪一抛,老鼠便被抛到了武彦怀里。
这一下子,武彦才发现,这老鼠居然还是活的,直接就往他衣襟里面爬去,这搞得武彦极其难受,到处拍抓着老鼠,而苍,早已振翅远去,深藏功与名,只留苦哈哈的武彦飘在这空中,受着冷风吹。
终于倒腾了好一会儿,武彦捉住了这只巴掌大的老鼠,将其攥在右手中,武彦恶狠狠的盯着它。
“你完了,我跟你讲,你彻底完了。”
说罢就伸出左手,一个脑瓜崩,一个脑瓜崩的弹着这只老鼠的脑壳,这弹的老鼠吱吱直叫,约莫是老鼠受不了了,决定与武彦同归于尽,狠狠的咬中武彦右手的虎口处,武彦吃疼,松开了手,这下可好,老鼠算是解脱了。
武彦揉着虎口,往底下看去。
“啧啧,何必呢。”
为这只老鼠的命运多舛叹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啊!!!!!!!!!”
武彦发出了无奈的长啸,这高处不胜寒,寒不胜肚饿,长夜漫漫,唯空中一人尔。
次日天色微凉,武彦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武彦睁看惺忪朦胧的眼,隐约好像看到远处有两道人影,武彦抓住了生的希望,大声高喝道。
“嘿!嘿!那边的,看这里,看这里。”
远处来人正是墨痕和林秋崖,林秋崖抱着古朴长刀,背着包袱,隐约听到远处似有人在喊叫,眯着眼眸往声音来源处看去,这一下,惊到了林秋崖。
“远处…怎有人在天上?”
林秋崖诧异的声音落到了墨痕耳中,墨痕淡淡一笑,不予回应。
二人这一路上,都是在空中风驰电掣的飞过,这般神仙手段让林秋崖惊讶了整整一路,而今又看到一人竟然也能驭空而起,禁不得心中暗暗感叹。
‘没想到幽州这里竟然这么多的神仙人物,这个声音听起来颇为稚嫩,似是比我还小,往日我所自傲的东西,可能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半刻钟后,二人靠近了武彦所处的方位,悬在天上一天的武彦,看到来人是自己那个天天不回家是师父,顿时如同独守空房的小媳妇儿一样,楚楚可怜的说道。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师父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下面墨痕不做回应,一旁的林秋崖抬头望去。
‘师父?这个看起来比我年岁略小的少年是他的徒弟?没想到他的徒弟也能驭空而行了,跟着他应该没坏处。’
武彦见墨痕不做回应,这才发现了一片的林秋崖,武彦疑惑道
“师父,这是师弟吗?你果然是出去给我找师弟了。”
“师父…”
话没说完,武彦觉得自己的身体骤然间不受控制的往上飞去。扭头一看,自己师父和另一个陌生少年也一同往山顶飞去,而那个少年竟然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丝毫胆怯。
武彦顿时觉得,身为师兄的自己,更是不能在师弟面前露怯,便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表现出一脸的淡然。
一同往上飞去的林秋崖当然不会觉得胆怯,毕竟他都这么飞了好几天了,早就习惯了。
片刻后,三人便到了绝云顶之上。
“把那个包袱给他。”
墨痕沧桑的声音响起。
林秋崖依言,将背着的包袱递给了武彦,武彦诧异的接过这个包袱,晃荡了两下,略微有些金属碰撞的声音。
武彦好似是明白了什么,盘坐于地面,将包袱置于身前,缓慢的打开,想探究却又满是犹豫,一旁的林秋崖就这么看着这个行为略显奇怪的同龄人,且算是同龄人吧。
前面的墨痕也没有挪动身子,立于原地。
犹豫半晌后,武彦还是慢慢的打开了包袱,里面就两样东西,一把枪头,一块令牌。
武彦看着这两样在幼时极为熟悉东西,怔怔出神,手颤巍巍的抚摸着,仿佛他的呼吸都滞住了。
这时一旁的林秋崖才明白了情况,看来这位同龄人是南诏国那两个坟冢的遗子,而后又想到了自己…
‘可…我又何尝不是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