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文明之间的碰撞（1/1）
华夏中心处，占地几百平方公里的工厂隐藏在大山地底。
绵延的山岭深处，反重力飞船刹那而至，柱状的飞船两端圆润光滑，泛着银光。
明渺从飞船表面慢慢飞出，水蓝星人的这种材料能使灵能通过，在设置了灵力特征后，除人类之外的生灵就不能出入其中了。
“速度还是差了。”明渺直白但中肯地评价道。
诸葛白现身在一旁，苦笑不已：“这已经是倾尽人类全部心血的成果了。”
明渺现在已入化物境，他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和当年的渡主打个平手。这么看来，渡主在施心手上毫无还手之力，她当年真的是半步元智境了。
“空间之力……”
回想着施心撕裂空间时的淡然，明渺说道：“诸葛白，你觉得，施心强不强？”
诸葛白不明白明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瞒明兄弟，我刚开始还怀疑施心姑娘是不是人类。或者说……凡人？”
“凡人……”
明渺暗自摇头，悄声道：“你我都是凡人，甚至在我们之上的生灵，我也觉得是凡人。”
诸葛白心有所感，明渺如此说，相当于告诉诸葛白，他们的来历确实不简单了。
“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如果只有水蓝星人一样的实力，我一人就可以打败他们。但分身乏术，地球民众难免会有巨大伤亡。”明渺向山体飞去，沉声说道。
诸葛白听出了明渺言语中的担忧，承诺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零一定将伤亡减到最小。”
“但是，也有可能会有比我强得多的外星人。最糟的情况是，可能存在比施心还要强的敌人。”
明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既然那个能量生物能来，其他的神明也可能会来。而且神界通道似乎被温凤关闭，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和外族神明开战了。
想到和能量生物的战斗，明渺就觉得自己很弱小。
如果说现在自己相当于凡世最强境界大乘期的话，那能量生物至少也是天仙境。施心能不费吹灰之力降伏它，元智之境应该至少等同于天仙之上的真仙境。
诸葛白听到明渺的话，却是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明兄弟，人生于天地，凡事尽力而为就好。求道求道，其实也和追名逐利是一个道理，求个心中安稳罢了。”
在人生阅历上，明渺是不如诸葛白的。曾经想自我了断的他，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扛起拯救人类的重担。
“谢谢。”明渺真诚地说道：“如果这次真的出现超级强者，我就告诉你我的灵力来源。”
倘若真有神明来犯，那就表示他们不再遵守约定。所以明渺想着，将神界之事告知诸葛白在内的少数几人也没什么关系。
回到别墅，李糖正靠在龙水月的肩头观看新闻。
“唉！现在文艺工作者不好做，都好久没出好看的新动漫了。”方止找了个话题。
“游戏也是，玩来玩去都是那几个了。”李糖应声道。
龙水月手上拿着施心的纸鹤，心事重重。
“可惜我们破解不了水蓝星人的屏蔽科技。”她喃喃道。
葛清瑶晃荡着脑袋，抱着龙水月的腰肢安慰道：“龙姐姐，心姐一定会没事的，她神通广大，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还是联系不上么？”明渺不想看大家这么低沉，插话道：“要往好处想，说不定施心已经被孙叔叔带走了，正在星际间潇洒呢！”
说到这里，明渺也有些向往起来，“施心一直想去到宇宙星空，遨游星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可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生命形式和星体吧。”龙水月应道。
第二天，几人很早就出了门。分设在世界各地的训练基地，正等着他们的莅临。
和广阔的大陆比起来，澳亚是一座巨大的孤岛。在几次动荡中，澳亚国受到的创伤最深，恢复的也最慢。
虽然明渺已经来过几次，还是被这里广袤平坦的地貌折服。
与青原省不同，这里的植被更加丰富，野生动物也更多。但经过水蓝星人的无差别屠杀后，不光是人类，连野生动物也少了很多。
植被蔓延到了荒芜人烟的小城，明渺这次来发现动物似乎多了不少。人类种群的弹性，果然是不如万千生灵的。
但人类却是最强韧的。
远离小城，明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战后的集中重建点——利奥诺市。
由于是在华夏的统一规划下建设，这座充满金属质感的城市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几条似是悬空的道路向各个方向伸出，支撑它们的是零的新型材料。呈半透明状，只需手臂粗细的量，就能支撑起上万吨的重量。灵能、电能、反重力汽车各行其道，井然有序。
停在空中，防护罩开始识别明渺的生物特征。
在利奥诺市中心，几名值班人员也正兴奋地讨论着明渺。
“他就是华光学院的明渺导师，没想到我们澳亚国的年轻人也有机会去华光学院！”
“看他飞行好简单，我见到过一个被选拔出来的人，用了十多秒才离地几公分。”
……
明渺其实在看一眼就知道灵力强度，但过场还是要走的。况且，在明渺看来，脾性，远比天赋要重要得多。
华夏带领各蓝星联盟成员国改革之后，各国的政府机构效率也上来了。在简短的介绍之后，被选拔出来的年轻人开始表演自己的异能，其中甚至有几个传承下来的奇妙术法。
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明渺就兴致索然地结束了面试。由五大国学院导师选出来的人能保送华光学院，这也正是无数异能者梦想中的学府。
但即使明渺已经降低了标准，只找意志坚定之人，还是很少能找到符合要求的。异能者要么自视甚高，要么软弱胆小。倒是修士，明渺在其他地方选出了几个。可能是修炼不易的缘故，修士大多懂得隐忍，意志坚定。
结束了面试，明渺就要赶往下一个城市。
突然，天空骤亮，一个比太阳还要亮上万倍的光点突然显现。如果不是防护罩的过滤作用，许多人想必会瞎眼当场。
冷静心绪，明渺极速向上飞去，顺便制止了城外道路上的几起要发生的车祸。
但飞到一半，明渺就停了下来，那是艘飞船没错，但其中却已经没有了生灵。
“坠……坠机？”
明渺觉得有点无厘头，自己这边正如临大敌地准备呢，敌人那边先出了事故。
灵魂之力覆盖着几十公里的城市，明渺加强了防护，缓缓迎向极速下落的不明飞船。
但其他地方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冒匈国。
天地变色，一个又一个火光从天空中俯冲而下，直坠地面。居民区、商业街、郊外……像流星般源源不断的火光几乎在同时出现，玻璃声、警报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在这灾难中瞬间失去了性命。
不知名的郊外，双层别墅前的树木正熊熊燃烧。而在树木前的焦土坑深处，一个漆黑的金属制物正冒着白烟。
无人看管的小男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他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缓缓向深坑走去，握着玩具枪的小手微微颤抖。
“嘎库嘎库嘎库……”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小男孩捂上了耳朵。
那是一个比城里的大房子还要高的尖刺，在小男孩的认知里，城里那个不知多少层的大房子就是世界上最高的东西了。
一根、两根、三根……如同巨兽的银牙，高耸入云的金属尖刺依次从地下伸出，整齐地排列向远方，所碰之物随即粉碎。巨树断裂、房屋破损、车辆爆炸，大地逐渐被一分为二。
几乎在同时，所有坑洞中的不明金属在地底延伸结合，组成了一个上千公里的大网。
小男孩恐惧地向后退去，可他的细小的双腿在这庞然大物面前显得太过渺小。
只听得一声尖利的金属声传来，小男孩闭上了双眼。
“咚。”
闷响之后，小男孩惊魂未定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个圆柱形的小型飞船无声静止，那巨大的尖刺已经化成了银色液体，填满了整个坑洞，不停地爆炸。但小男孩听不到爆炸声，似乎是因为飞船上的光的缘故。
一种无形的力量托起了男孩，将他送回到了家中。
飞船不作停留，转眼去到了下一个坑洞。
大嘤国。
防护罩的一半已经淹没在了洪水中，滔天巨浪不断拍打着防护罩，方止和李糖正在缺口处苦苦支撑。
大嘤国重新加入蓝星较晚，这里的防护罩还未完全建成。两人在防护置失灵之际迅速反应，才勉强抵挡住几百米的的洪水。
但势能过大，即使两人倾尽了灵魂之力，也无法全部抵挡。
“咕噜咕噜……哕（yue）！他喵的！这水有毒！”
方止躲闪不及，被灌了一大口，替群众尝了尝咸淡。
危机时刻，李糖没有时间取笑方止滑稽的样子，传音迅速传向后面不知所措的人们，“快离远些！这水有剧毒！凡人沾之即死！”
仿佛是回应李糖的警告，一股水流窜进了城市，道路瞬间汽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深坑。
有的人立刻反应开车逃亡，但也有人依旧呆在原地。
逃？往哪里逃呢？整座城市都被包围了……
“华光学院众师生听我号令！”方止传音喊道：“你们快想办法补好缺口！”
没人会想到，本来是来表演顺便面试的华光学院师生，会是这场危机中人们最后的倚仗 。
人人都明白，如果这两个导师抵挡不住，整座城市的人就都完了。
不管是异能者或者普通人，都尽力搬运起了能用的东西堆成墙。而能召唤和造物的异能者贡献最大，土壤、金属、巨木渐渐将墙垒高。
在反重力飞行器的帮助下，一道厚而密实的墙壁遮住了阳光，但却给城里的人带来了希望。
“全部人闪开！”方止和李糖早就坚持不住了，见墙壁强度也差不多了，两人同时卸去了灵魂之力。
阿丽国。
城市上空飘着黑灰色的浓烟。
龙水月的黑色衣衫有些破损，就在刚才，她协助零消灭了成千上万突然来犯的外星飞船。
这些外星人不是水蓝星人，他们乘坐金字塔式的飞船，也有圆盘状的无人机。比起修为，他们的科技似乎比之前遇到的要高出许多。
除了能量巨大的武器系统，他们还能控制生灵的神智！
大半的战斗人员就是在互相残杀中死去的，如果不是灵魂之力强横的龙水月协助，想必这座城市已经灰飞烟灭了。
量子通讯被屏蔽了，龙水月联系不上其他人。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她在欢呼声飞往了下一个城市……
回到明渺这边，坠落的飞船已经被他俘获。
飞船不大，只有一栋高楼大小。在灵魂之力的感知下，明渺发现了一个有些许灵智的神秘光体。
之所以叫它光体，顾名思义它像道光般，存在于一个透明的球体容器中。
防备着周围，明渺缓缓向残破的飞船中走去。
虽然已经看不出飞船的原样，但飞船没有任何一处起火，这倒与水蓝星人的飞船材料类似。
面前的光体不像鬼魂，也不是夷灵，倒是很像那个能量生物。
“你……我……”
明渺打了个嘴瓢，他专心观察，竟是忘了传音。
“人类，我们不想与你们为敌。”光体似乎知道明渺是个修行者，先传音而来。
它的声音偏女性，让明渺有种很安定的感觉。
“你们，是指？”
光体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没有回应。
“不想暴露母星吗？”明渺暗想。
他其实也能够理解，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全信这个东西的话。
“你们还有两个敌人。”
光体倒是实在，说出了明渺感兴趣的东西。
斟酌字句后，明渺道：“人类文明感谢你们，可否告知其他两个文明的信息？”
“抱歉，我们崇尚和平，不能透露。”
“你说不说，人类与他们的仇都结下了，以后总要报仇的，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不是一样嘛。”
明渺觉得这个柔弱的女声很好听，在心中把它当成了一个姑娘。
“……”
“我说得有道理吧？问你个问题哈，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明渺像个痞子一样调戏起了这个光体。
“能够星际旅行的文明中很少存在拥有性别之分的文明。”
“明白了。”
这和明渺的想像差不多。零的专家也推测，水蓝星人是没有性别的，他们靠优化遗传信息来复制个体，不断变得更强、更聪慧。
明渺也有个猜想，如果水蓝星也存在灵气稀薄的问题，他们的个体双在不断优化，是不是也代表着整个族群会因为灵气不够而逐渐减少，复制不出更优秀的个体？
“人类，你在想什么？”
光体的话像个好奇的小姑娘，惹得明渺暗笑。
“我在想，宇宙生灵的最终进化体，是不是一个全知全能，无情无欲的灵魂。或者说，现在已经有了。”
“是的。”
“咳咳……嗯！？真的？”
化物之境的明渺一个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们是这样统一认为的。”
“行……”
这一下，明渺觉得这个光体是有情感的，它肯定是在逗自己！
“你得出发去救你的人类同胞了，他们开始进攻了。”
明渺这才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一把抓起了球形容器便飞出了飞船，灵魂之力全面搜索起来。
“你叫什么？要吃什么？”心中焦急，但明渺没表现出来，问向怀中的光体。
光体的声音依然柔弱，“换算成地球数字，我叫5467。在这个空间，我能吸收大部分种类的能量。”
“空间？种类？”明渺暗暗记在了心里。
顷刻间，明渺来到了一座火光漫天的城市。
尖刺遍布城市，缓缓移动，所到之处火光四起，反重力飞船正与藏在地底的外星金属战斗。
“你等我一会儿。”明渺放开光体，声音低沉。怒不可遏的他瞬间便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