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阳系的变化（1/1）

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太阳系就已经大变样了。

李糖两人瞬移了半小时不到就来到了奥尔特云的范围，在灵魂之力感知下，散落的陨石飘散成弧形延伸到感知范围之外。

方止隐约能探查到，在几个时空褶皱中隐藏着蓝星联盟的巡航舰船，想必就是先行返回的舰队了。

“华光学院导师李糖，华光学院导师方止，允许通行。”通讯器中响起了机械女声。

方止松了一口气。施心说过，强大的神明可以干扰灵魂之力标记，修为差距不是太大的夷灵甚至能抹除标记，幸好他俩安全返回了。

再次瞬移来到柯伊伯带，李糖望着久违的太阳，问道：“爱江，现在距离机甲大赛开始还有多久？”

“我看看啊……差不多三个小时。”

爱江在光幕中看了看手上的粉色的表，惹得方止笑出声来。他摇头道：“爱江，你越来越像个人了，什么叫差不多啊……”

“真的吗？爱江一定会努力的！”看着光幕中蹦跳着欢呼的爱江，两人一阵无语，方止可不是在夸她。

在李糖的“物理”说服下，两人顺路游览起了这个有些陌生的太阳系。

“小李糖请看这边，那个是从前的第九大行星——冥王星。但在2006年8月24日被除名了。”方止拉着李糖就飞到了一个暗淡的矮行星旁。说是矮行星，但和两人比对起来还是大得离谱，李糖都快喘不过气了。

李糖嘟着小嘴，啐道：“我知道这个……我李糖可不是傻瓜！”

“诶？不太对，是那颗吧？”方止皱着眉头飞向了远处。

“对对对，是这个……不对不对不对，是那个吧？”

“呃……小李糖，你觉得是哪颗？”

……

两人吵吵闹闹，光是找这个暗淡是星体就花了十多分钟。其实还是在爱江的提示下才找到的。

蔚蓝色的海王星外，蓝星联盟刚建造完成的小城呈圆桶状缓缓绕行。

和蓝星舰队的重力科技模拟不同，这里还是使用最原始旋转方式来模拟重力。在离心力下，桶状的巨大空间站边缘到处行走着身穿太空服的工作人员。

因为还在试用阶段，太空城两端还没有封闭。全黑的外壳内，分成三个区域，居住区、工作区和飞船中转站。时不时无声掠过的反重力飞船，显得和黑色背景格格不入。就像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一样，充满了赛博朋克般不协调的美感。

两人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巡逻部队的注意。在李糖满是金星的大眼睛中，几个人形机甲快速靠近。

隔着很远，队长约翰就识别到了两个神秘人的信息。在他的头盔中，机械的女声没有任何感情：“华光学院导师李糖，华光学院导师方止。最高权限等级。”

约翰震惊于两人的修为之强，以肉身存在于太空中，这在地球中也只有那传说中的几位导师才能办到。加上识别系统不仅检测生物特征，还能检测灵力属性，所以约翰丝毫不怀疑这两个人的身份。

听说蓝星舰队要返航了，没想到他在这里遇到了两位导师。华光学院的种种回忆涌上了心头，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应该不要太早选择毕业的。

很快，约翰和两个队员就降落到了两人面前。

“两位导师好！我是就读于异能三班的约翰，暂时奉命驻守海王星中转站！”约翰露出了透明的面罩，神色庄重，中气十足。激动下甚至忘了汇报所属部队。

方止这才想起来，这人龙水月教过。想到龙水月在华光学院那不苟言笑地模样，方止就无比同情这个男人。

“他一定受尽了水月的虐待……”想着想着，方止就搂着这个高出他半个身子的男人拉起了家常。

机甲高大的身形和方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着方止那长辈般的模样，李糖忍住笑，对他们身后的两个队员说道：“能劳烦你们给我俩介绍一下这里吗？”

随后，约翰兴奋地开始带着方止二人游览起了海王星中转站。

和他们预想的不同，这里只是作为一个飞船补给和入侵预警的临时基地。而真正的海王星城要在一年后才正式修建，而修建地却是在海王星冰层之中。

两人也没太过惊讶。因为在他们出航之前，木星内部的木星城就已经快建成了。如今人类的科技已经能在气态行星中建立城市，既可以节省资源开采的成本，也可以避免可能存在的外星势力直接入侵。

望着头顶透明护罩下的绿化，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在十多年前，人类还以月球基地作为目标，现在已经能在遥远的海王星建立临时基地了。

这是多亏了外星人入侵吗？两人感慨万千。

告别了三人，李糖和方止飞向了下一个星球。

“哈哈，小李糖，看看这个明亮的行星环！这个就是天王星啦！不会错！”方止指着这个占据了整个视野的暗黄色星球笑道。

李糖默不作声，经过刚才认错冥王星的事，她已经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咦！不对不对，这个颜色……这个体积……天王星是不是应该和海王星差不多大？”方止犹豫了。

李糖补了一刀，偷笑道：“还有这个多得可怕的卫星数量。”

“土星？”两人异口同声。

光幕显现，爱江摇头不止，口气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唉……这个是土星没错。”

“我辣么大的天王星呢？！没了？！”李糖作惊恐状。

爱江在立体的光幕中指了指远处渺小的偏蓝星球，不想说话。

两人有点无地自容。

“呵呵呵……爱江同学，给我们导航云土卫六看看吧。”方止干笑着转移了话题。

自从爱江把个人专属联通成统一的人工智能后，真的是越来越像真正的人了。方止甚至都能想像，她过不了多久就能成长得像光体一样了。但和那个说话怪怪的光体比起来，爱江确实要讨喜得多。

听到两人要去土卫六基地，爱江来了兴致。她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了土星，兴奋道：“爱江建议你们去土星城，现在已经有不少先遣移民了！”

“你……是不是入侵了蓝星联盟的管理系统？”方止眯着眼睛，目露狠色，质问起了爱江。

爱江被方止的话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嘟着嘴低头不说话。其实爱江做的一切都在守望者的监控之下，但守望者又不让她说出去，她才一时间找不到借口的。

李糖心生怜爱，一巴掌拍飞了方止，娇喝道：“不准凶她！”

向土星倒飞出去的方止，仿佛看到了人类被人工智能统治的未来……

土星光是金属形态的氢和氦包裹着的核心就是地球的13.4倍（现实为9-22倍）。隶属于蓝星联盟的一号土星城，就建在核心之外的液态氢氦层上。而二号土星城，则是利用反重力技术飘荡在1000多米的大气层中。

方止二人在爱江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二号土星城的入口。巨大的穹顶透明防护罩下，绵延几百公里的土星城已经有了不少人。

防护罩屏蔽了土星微弱的磁场，也模拟了地球的重力环境，这也是为了各个星球的人类都能在回到地球时立刻适应。

相对于外部-180℃左右的寒冷，一号土星城显然温暖宜人，不少人甚至都已经换上了从地球带来的纳米短衣短腿。

穹顶之下，两个人突兀地出现在许多庞大的空间穿梭机中。但经过识别后的两人也没有引起警报，作为拥有蓝星联盟最高权限的两人，可以去到太阳系任何的人造物。

在爱江的带领下，两人降落在了市中心。因为才刚开始移民，所以和地球的城市比起来这里还算冷清，但已经有不少的商铺开业了。衣物、功法、各类血清和强化药剂等商铺应有尽有，甚至两人还看到了在现在来说非常珍贵的灵石！

喝着奶茶，李糖在街道上左右往返，很快就忘了时间的流逝和她心心念念的机甲大赛。半个小时后，在方止的催促下李糖还是买了一大堆东西。但拥有灵域的李糖就不会有东西太多的烦恼，以念一动，手中的商品就被拉进了灵域之中。

“喏~给你。”李糖递给了方止一件纳米外套，仰着脑袋像等待夸赞一样，却是等来了方止的一记轻柔敲打。

“方止！！”

打闹中，两人继续向二号土星城前进。

几个瞬移，方止就把追打的李糖引到了二号土星城。

这里和一号城完全不一样。在深厚的大气中，二号城的防护罩虽也模拟着地球的天气系统，但时不时被冰晶高速撞击出的涟漪还是会提醒居民这里不是地球。

作为漂浮状态的城市，处在其中却没有丝毫不适。但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战斗部队的人员，他们很多都是从土卫六上下来休息的。所以，在二号土星城中大多都是娱乐场所和临时住所。

两人逛没多久就离开了二号土星城，这里的大多都只为求乐，身体的、心灵的。

“得把这些情况和诸葛白说一下，避免人类在未来分化……”方止暗暗思索，但他立刻找到了源头，“还是空间穿梭机和反重力飞船的生产力不够的原因，如果每个人都能随时往返地球，那就谈不上什么分化的问题了。”

见方止一路上都不说话，李糖非常郁闷。她猜想方止肯定是看到那个大胸的姑娘后舍不得了。

“喂！小李糖！你神经病啊？！我可没说什么话，你打我干嘛？！”

“还说！还说！本姑娘打的就是你！臭方止！”

太空之中，人类最强者之二的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到了地球。而在途中两人也感知到了更多的太空舰队，这些舰船不仅担负着防御的职责，还进行着各类的科研项目。

大气之外，两个人突然停止了打闹，望着脚下美丽的蔚蓝星球，久久不能言语。出航许久，两人都有种久出归家的感觉，漫漫星途，无论在哪里，人类的发源地都不会变。这里是地球，这里是太阳系。

又是通讯器中的机械女声允许通行，两人惊奇地发现，以他们的灵魂之力，竟然都不能完全感知到地球的全部状态，总有种朦胧感。

“守望者这是给了地球人类什么黑科技……”方止沉吟道。

李糖还在气头上，但方止又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搞得她只能鼓着小嘴，像个河豚。

“这是四维屏障。”守望者出现在两人身后，打破了僵局。

“可以最低限度的限制掌握空间科技的文明在四维层面探知地球。”守望者缓缓道：“你们为什么先回来了？”

“我们想回来看机甲大赛哇！”李糖终于想起了目的。

但在她说话间，一道两人都察觉不到的灵魂之力细细扫过。

确认无误的守望者这才施心下来，他这半年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地球生什么乱子。他都分析不出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叫施心的女人，守护地球了。

那个女人总给他很危险的感觉，这不是实力问题，守望者总觉得要少和她打交道。眼看着舰队再有两次跃迁就能到达地球，他可不想现在出什么乱子。

想着自己很快就能继续游历星际，守望者的心情大悦，映着地球影像的圆孔缓缓化形，片刻就变成了一个英俊的西方男子。

他笑道：“李糖，方止，快去吧，大赛马上要开始了。”

“你不去吗？快一起去看看嘛！”

李糖没等守望者回答，就拉着他坠入了厚厚的大气层。

一种异样的情感缓缓浮现，守望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分明是在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就不感谢你了，守望者。”呼啸的风声中，方止传追上了两人传音说道。他一路看过来，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施心摆脱的异星神明是真的对地球很上心呢？

虽然方止以前对这个说话比光体还难听的“机器人”没什么好感，但事实证明，人家只是情感淡薄而已，管理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淡蓝色的大海上，飞船来来往往，有时会突然转向深入海底，却在接触水面的时候没有一比波澜。作为母星的地球，在环境、科技、经济等方面已经迎来了人类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

隐藏在地球各处，甚至周边轨道的无人穿梭机时刻警戒。原始的不可再生能源已在短短几年间销声匿迹，只作为历史文物保存。天空中除了飞船、修士、异能者，和半年前比起来，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机甲。

而两人也感觉到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变化，地球灵气的浓度比半年前高了十倍不止！

灵气复苏，万物生机焕发，两人明显地察觉到生物的灵力更强了。

其实这也是温凤的意思，她联通了小部分地球与神界的灵气通道。但这一小部分的浓度差距，对于地球生灵来说就是天壤之别。

遍布海面的自由城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三人眼前，穿行在熟悉的阳光和海面，李糖不自觉地哼起了龙水月新的曲子：

向往着死亡的生灵 在轮回的枷锁下静静聆听

那是古神的低吟 还是文明的悲鸣

蔑视着命运的神明 在宇宙的法则下默默前行

那是岁月的无情 还是凡世的宿命

坐蜕神明的光环 星空不再点亮

坠入微观的深渊 时间不再恒常

虚化物我的界限 万物不再彷徨

元智为已 元灵而立

卑微的大地 可曾记得我来自远古

丛林游戏 只想求个因果

……

随着李糖修为的提高，她的感官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能比的，甜腻的嗓音加上以乐曲衬哀情的曲调，立刻吸引了守望者的注意。

他的母星文明也存在过音乐，只是后来在统一的文明进程中被否决了存在的必要性。

任凭李糖拉着飞行，在李糖的歌声中，守望者仿佛回到了那早已消亡的母星。低等文明的科技封锁、中等文明带来的星系危机、星系边缘的次元战争……直到最后在重建中夷灵趁虚而入。

“数据删……”

守望者犹豫了，他甚至没意识到李糖已经把他带到了澳亚国的首都——星邻城。

“守望者？你怎么了？”

李糖发现了守望者的异常，守望者竟然会哭？！

“我……”

李糖缓缓上升，抱住了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守望者。眼泪会骗人，但机器人的眼泪不会，这是她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冥冥中，李糖似乎读懂了守望者的悲伤。

“没事了，守望者……”李糖轻声安慰。

“这……这首歌谣……叫什么名字？”守望者的记忆如浪涛般涌来，他记起了很多或悲或恨的情绪。

“水月还没有起名字，这首歌，就叫你的名字吧！守望者！”

“谢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占地上百公里的机甲大赛场地旁，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像个母亲一般安抚着一个来自异星的西方男人。

“怪异。”假装看风景的方止只有这个感想。

太阳系边缘，软磨硬泡终于拉着龙水月提前回来的施心，刚好感知到了刚才的一幕。

“啊啊啊！好肉麻！好恶心啊！”

龙水月看着突然发神经一样摆手后退的施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