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忆和警告（1/1）

神界阳面的的山脉灵气氤氲，偶尔有异兽掠过天边。绝峰顶端，明渺等人欣赏着这人间没有的绝色。

明渺靠在爬满藤蔓的青色大树下，听着几人无关紧要的谈话。将复魂丹吞下，明渺闭上了双眼。

“觅空真的是夷灵吗？”他在心中问道。

似是回应，一段记忆在明渺的脑海中缓缓浮现。说是记忆，更像是第三人称视角的画面记录。

波涛浩荡的海面上，一座孤岛悬浮在半空之中。奇怪的是，孤岛下方的海面却是高高拱起，明渺猜测，这一定是孤岛的灵气太过充盈的原因。

在孤岛的中央，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占据了明渺的视线。

“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明渺想到了《西游记》中的介绍。

画面辗转，仙石迸裂，产一似猴生灵，五官俱备，四肢皆全。

而在碎石之中，一个黑影转瞬即逝。

石猴天生神通，自出生之日起便驰骋神界凡世，无不逍遥。而一直伴生在仙石上的黑影却尚未开智。

又历九九八十一年，黑影化为了石猴模样。当日，天雷滚滚，浪涛翻涌，异兽奔逃。石猴风餐露宿，却是双目呆滞，不得神通。

树大招风，自那之后，仙岛有凶物的传说便不胫而走。无数自负的修士不远万里的想要降伏石猴，但都无功而返。石猴虽初具灵智，但肉身强悍五毒不侵，且长生不老。

这日，一个生有七尾的天狐从天而降，对这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猴状生灵颇有兴趣。

“小猴子，你叫什么名字？”天狐温婉柔和，传音问道。

“……”

石猴蜷缩在花丛间，暗自防备。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天狐注意到了石猴腿上骇人的剑伤。

也不理会石猴的剧烈反抗，天狐微微招手，石猴就飘到了她跟前。

彩色华光突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让石猴逐渐放松了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

石猴不明所以。

“你还不会言语吗？”

石猴缓缓后退，再次警惕起来。

“那好，我叫觅雪。以后我们一起修炼怎么样？”

石猴没听懂天狐的传音，望着远方渐渐靠近的修士转身逃离。

“孽畜！竟敢出现在这里！也好，今天就把你们两个妖怪一起抹杀！为民除害！”

石猴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正义凛然的声音。

“我要说多少次，我没害过人……”

打斗声随即响彻仙岛，那一战，让仙岛落到了海面，无数生灵成了两方战斗的冤魂。

在被重伤的天狐坠入海面后，石猴却架着木筏将她救起。仙岛已无，石猴漫无目的地在海上漂流了好久，不知为何，石猴竟有些悲伤。

“小猴子，我教你说话怎么样？”来到一片新的大陆，天狐对石猴笑道：“我叫觅雪，你就叫……觅空，怎么样？”

觅雪明知道觅空还不会人言，还是明媚地笑问。

“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的，谁要敢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

……

从此，觅雪带着觅空踏足了各个大陆，“幻彩妖王和暗影棍仙”的传说也在凡世间越传越神。更有甚者，还猜测这个神秘的“棍仙”便是多年前大闹了各个大陆的另一位棍器强者。

“觅空，虽然咱们都渡了劫，可我还不想去往那古籍中的神界。但这个星球都游遍了，我们去宇宙里看看怎么样？”神狐一族的恢宏宫殿中，觅雪摇晃着双腿问道。

“你决定。”不管觅雪要去到何处，觅空都会伴其左右。

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向两人袭来。他们已好多年没在凡世遇到对手，而这个人的修为，丝毫不弱于他们。

看着和觅空神似的孙悟，左右打量的觅雪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孙悟却是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觅空身侧，端起桌上的酒就猛灌了一口，微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觅空也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觅雪摸不着头脑，忌惮的同时试探道：“你……来自神界？”

孙悟却没回答，兀自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种类似于觅空的邪恶存在？”

觅雪点头，她在前几年才铲除了一个为祸一方的奇怪生灵。

“那叫夷灵，你们既然还不想去神界，那帮我们铲除凡世夷灵怎么样？”孙悟解释道。

觅空看向觅雪，大多数的决定，他都会听觅雪的。

思考片刻，觅雪才答道：“那，我们会得到什么？”她可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不会。”孙悟露出了笑容，随即，他又补充道：“但如果你们不这么做，夷灵会将整个星球吞噬，之后是星系，直到整个宇宙都消亡在虚无之中。”

觅雪瞪大了眼睛，她回想起了觅空的几次失控。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回来，整个大陆的生灵恐怕都被失控的觅空屠戮干净了。

“行。”觅空答应了孙悟的请求。

在那之后，孙悟经常会来到凡世，即使两人已远在宇宙深处，他也会瞬间找到两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神界？”孙悟问道。

觅空还是看向绝美的觅雪，璀璨的群星下，她缓缓道：“等我们走遍了这个宇宙，就去往你说的原生宇宙的神界。”

在星际冒险中，觅雪掌握了时间法则之力。而觅空，则成为了第二个位面之主，以不弱于孙悟的实力来到了地球神界。

回到现实，明渺在灵域中看着如同电影一般的记忆，疑惑地自语道：“位面之主是什么东西？”

这时，觅空缓缓显现在他身旁，解释道：“掌握了某个宇宙的所有法则，就被地球神界的人称作位面之子了。这在所有的宇宙中，只有寥寥几个神明曾办到过。”

说到此处，觅空的声音有些悲凉沧桑：“现在，也只剩我和孙悟了。”

“那你们来到这个宇宙，是不是法则之力就不会通用了？”明渺思索道。

觅空的声音依然低沉：“大部分吧，但潜心体悟后，觅雪的时间法则之力已经可以无视宇宙规则的不同，无论在哪个宇宙都能施展。”

“你呢？”明渺好奇道。

“基本的所有法则之力，我和孙悟都熟练掌握了，也不受任何一个宇宙规则限制。”

“但，我们以前就察觉到了，还有一个隐藏的法则之力，这我和你说过。”

明渺皱着眉头，低声自语道：“灵魂法则……”

“你受伤太重，我最近不会再出来了。”说完，觅空化为一缕黑烟，逐渐消散。

一阵痛感将明渺从灵域中唤醒，他这才发现，觅空只是出来聊了两句，自己的断臂处就再次血流不止了。

“没事吧？刚才明明都开始恢复了。”龙水月察觉到了明渺的异常，便悄声问道。

“没事，只是和他聊了一下往事。”

说着，明渺将龙水月搂在怀中。回忆闪现，他都快分不清自己对龙水月的感情，是不是受到了觅空的影响了。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先行返回的蓝星舰队在机甲的的簇拥下回到了地球。

舰船不仅带回了很多稀缺资源和最新科研成果，也带来了第一个愿意和地球建交的文明——中子星文明。

如同舰队人类翻译的名字一样，他们的文明存在于一颗中子星内部。而原因竟是“思乡”。

他们在恒星的寿命终结时逃亡到了宇宙之间，而在有能力之后，一部分人便再次回到了文明发源地，深居在了已经成为中子星的母恒星中。

这个文明的发现过程也非常有趣。先是几个研究员发现了异常的信号，在破解后发现了文明特征。然后便是在爱江的分析下，证实了对方的时间流速过快的结论。

幸亏对方在接到蓝星舰队的灵能传输后也予以回应，不然两个文明就此错过了。

他们有自由出入中子星的能力，身体更像是地球上的节肢动物。但在欢迎会上，他们还是以人类的样子示人。

按受一群模样不讨喜的外星人是个很长的过程，但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对现在的人类来说也不是太长。

太空中，明渺来到了太阳周围，在灵域中抓出觅空的空噬棍开始挥练起来。这几日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快真正地晋级元灵之境了。

和施心闭关了快一年不同，明渺这一整年该吃吃该睡睡，别提多自在。但每天的棍术练习明渺还是没有落下，修炼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他已经不急于求成了。

在明渺挥汗如雨的时候，白魄却出现在了一旁。

“我带你们看一个事情。”白魄语气沉重。在他身后，明渺也看见了一样莫名其妙的众人，甚至连守望者也在内。

也不等明渺回答，空间开始扭曲，一行人进入了如同时空隧道般斑斓的虚幻空间。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一片漆黑的未知空间。空间四处空无一物，只有分不清多远地方有一颗长明的星星。

“这里是……”明渺见白魄不说话，便问道。

白魄看向了一旁的守望者，问道：“你也基本游历遍了这个宇宙，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守望者观察着四周的黑暗，灵魂之力也细细感知阒周围的空间变化。他惊疑道：“这里，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宇宙……在缩小？！”

“那这么看来，热寂理论就不是太对咯？”方止谈论起了昨天刚和李糖争论的话题。

王莽回头望向那只有一个点的星星，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个……是整个宇宙？”

白魄缓缓点头，解释道：“宇宙之外，还是宇宙，但这只是对于凡世文明而言。”

说完，白魄轻轻一挥，无数繁星再次显现在漆黑的宇宙空间之中。

“这种能让凡世文明困于其中的循环体，就是宇宙的边界。”

明渺细细感知，几人分明处在星河中没错，但明渺总觉得空间是混乱的。

白魄看出了明渺的疑惑，便继续说道：“你们的修为，在知道了宇宙存在边界之后，就能自动屏蔽干扰，知道真相了。”

随即，星空隐现，宇宙再次变成了一个光点。

“所以，凡世文明即使来到了边界，也会被传送回宇宙中的随机点？”方止缓慢地组织语言问道。

“对，但我们知道，宇宙是存在边界的，而且，宇宙就是一个像球一样的整体。”

说话间，几人与光点的距离被拉近。蕴含着无数星体的宇宙空间瞬间压迫而来，把李糖都吓出了无意识的低声惊叫。

施心想到了刚才守望者的话，便问向守望者道：“你说，宇宙在缩小，是什么意思？以前是在不断扩张的没错吧？”

“在刚才的空间坐标中，原本是有星体的。”守望者也很疑惑，答非所问。

白魄这才解释道：“宇宙正在缩小，而我们，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哪里。”

他全白色的眼睛看向了宇宙之外的虚无，缓缓道：“有不少异度空间的神明报告，他们的宇宙也在缩小；更有的异度空间，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时空混乱。我觉得，这……可能与夷灵、更高存在有关。”

众人沉默了片刻，施心不禁问道：“你让我们知道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白魄凝视着施心，给施心看得发毛，他沉吟道：“全部生灵，我是说包括所有异度空间的生灵，可能都没有三千时间了。”

几人再次闪现到了宇宙边缘，他们疑惑地同时也细细感知着周围光怪陆离的星河。他们正被彼此的引力影响，碰撞、交融。

明渺总觉得哪里不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些星系的距离……太近了！

而让明渺更心惊的是，这些星河正向着一个方向疯狂加速。在几人所处的尾部，一个不小于银河系的星系逐渐消失在虚无之中。

“那些超过了光速的星系，包括上面的文明，是不是都会被虚无空间吞噬？”张天义也发现了异样，便问白魄。

白魄点头，咬牙道：“这种自发的运动，像宇宙起始一样还是个谜团。而且……这种聚于一点的运动像有传染性，只会越来越快。我想要不了三千年，各个宇宙空间的生灵都会在星河破碎、聚于一点中全部死去。”

白魄可怕的猜想让在声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而且，各个拥有灵源空间的神界，无一例外，都面临了灵源空间不稳定的危机。”

白魄又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他沉声道：“如果灵源空间崩溃，本来就愈发强大的夷灵，便会出现在各大神界。到时候，就不是凡世宇宙这么简单了。”

“就是说，神界……凡世都将面临真正的末日，是吗？”施心看着无能为力的星河毁灭过程，喃喃道：“我们能做什么呢？”

“尽快提高修为，和我们一起去往高维世界，寻找那个更高的存在，制止他。”白魄对几人嘱咐道：“你们守好这个宇宙，凡见到异常的事物，都不要留情，格杀勿论。”

场景转换，明渺几人瞬间就回到了别墅，但守望者和白魄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