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始祖夷灵（1/1）
在空间裂缝中的宇宙内，同样有着许多文明，而这里的夷灵无孔不入。明渺在控制了所有夷灵后，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按照这些文明和夷灵的数量和实力对比，夷灵应该早就能将这个宇宙吞噬干净才对。但这里的夷灵仿佛被什么指挥着，没有像其他宇宙一样嗜杀成性，和各个文明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制衡。
但也不乏被夷灵毁灭的文明存在。在明渺看来，夷灵似乎是有节制地在消灭太过强大和成长太快的文明。与其说是一种平等，不如说……是夷灵在豢养文明！
焦虑地寻找同伴的明渺，突然感知到了一股滔天怒意。随后，又在同样的方向传来另一股神明之怒。同时，在那个方向的夷灵数量正急速减少，其中还不乏实力比肩神明的高等夷灵。可无一例外，明渺都在那些夷灵身上获取不到一点信息。
那只有一个可能，夷灵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秒杀了。
凭借着超强的感知，明渺在未知力量的干扰下还是确定了怒气来源是自己熟知的人。亿万光年，刹那而至，紧张的明渺在见到果然是方止和李糖二人后松了口气。
只是，他们正在疯狂地剿杀藏匿的夷灵……
愤怒的二人，灵魂之力覆盖了大片星域，即使是高等夷灵也无处躲藏。通神之境的威能被二人发挥到了极致，每到一处，夷灵都被悉数灭杀。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明渺，虽然看不懂，还是大受震撼。灵魂之力和夷灵相互克制，最高端的战斗，没有太多的花里胡哨，只需要爆发出的灵魂之力净化即可。这是他没有尝试过的。
见两人杀红了眼，明渺无奈地留了一个三成力量的分身，便继续寻找起了王莽。对比掌握了时间和灵魂法则的水月和施心，他还是觉得得优先找王莽。
许久，李糖二人才发泄完愤怒。
“哼！气死本姑娘了！竟然被一个区区高等夷灵给蛊惑了！差点就san值掉光，着了他的道了！”
气呼呼的李糖，握紧粉拳回到了明渺的分身旁边。方止则一言不发，显然还没发泄够。
“对了，明渺你干什么去了？”李糖的呼吸还因为恼怒有些急促，胸脯起伏个不停。
“王莽实力还不如你们，我当然得快点找到他。”明渺淡淡道。
方止一拍脑门，张大了嘴：“我去！差点忘了！你怎么不早说？！”李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铮亮的大眼睛瞪着明渺，显然也在怪明渺没有提醒她。
“你们这个样子，咱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啊！”明渺一摊手，耸了耸肩：“谁能保证你们杀红了眼，我一说话就被你们一起给扬了呢？”
……
不断闪烁在宇宙之间的明渺，在二人的解释中也知道了他们愤怒的缘由。这也引起了明渺的另一个疑问：李糖二人遇到的夷灵，实力都不是太强，但拥有夷灵之心的他竟然都没有感知、控制到。
明渺在侵蚀那个幻化成“菩提祖师”的夷灵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不能控制，只能吞噬。
“到底是什么，在帮助你们呢……”一边思索，明渺向着下一个排除目标快速瞬移。
三人的分身、遍布宇宙的夷灵，效率的增加不是一丁半点。很快，在明渺浑身冒汗的寻找下，终于在一个堪比恒星系大小的黑洞中找到了王莽的气息。
当明渺气喘吁吁地来到黑洞内部时，却看到王莽正安静地闭目修复着灵魂之力。
“也对……莽大哥你的心智，不是那俩活宝能比的……”任凭虚空撕扯肉身，明渺摆了个大字享受“按摩”，长舒了一口气。
“嗯？”刚刚打败了高等夷灵的王莽，一脸的问号。
红橙两色的灵魂之力照耀虚空，李糖和方止也闻讯赶到。
方止和李糖也累摊了，他们的分身术比不上领悟了灵魂法则的施心。分身越多，消耗就越大，连能使用夷灵之力的明渺也不例外。
但明渺同时也在驱动整个宇宙的夷灵，这也能看出明渺的实力还是远在几人之上的。
商讨过后，几人还是只得出用缩短距离弥补感知削弱的结论。于是，来不及多休息，几人无奈只能分头行动，毕竟每多一秒，水月和施心的危险可能性就多一分。
但明渺还是不大相信以两人的实力和保命手段会陷入危机，最不济，跑肯定是能跑吧！
可在迅速搜寻完一片星河之后，明渺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最强夷灵之主，亁。
火海翻腾，狂暴的喷射流如同火龙般真冲数百万米的高空。明渺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亁，吃惊的同时也随时准备着迎战。
亁又换了个模样，身着一身科技感十足的紧身宇航服，尽显凹凸有致的身材，风姿卓越。
“你在找那个叫施心的女孩吗？”亁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声色妩媚，“别找了，你这样找是不行的。”
明渺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不太感冒，佯装毫不在意，便向着下一个目标瞬移。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方虽有夷灵自带的杀气，但明显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又来到一个星河，明渺没有放松警惕。一边极速飞行、瞬移，一边也提防着不知何目的的亁。
“你们这么找，是找不到她的。”
“他是怎么知道跟踪我的？还知道李糖他们……”忽然的传音，让明渺错愕不已。
暗淡的死星旁，亁再次出现，神出鬼没的方式让明渺感到了威胁。
毫不客气的取出空噬棍，明渺遥指着亁：“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明渺有理由怀疑这亁就是让水月两人失踪的罪魁祸首了。
亁却捂嘴笑道：“呵呵，幼神，不要轻易动怒，小心被夷灵之心反噬哦~”说着，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打量起自己细长的手指，轻声道：“我……知道她们在哪里。”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明渺不怒反笑。对方这么说，无非是有什么条件。
亁一窒，随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银铃般的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幼神，你身上可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
话音刚落，明渺的灵魂震颤了一下。本来在他控制之下的无数夷灵瞬间失去了感知。
“夷灵之心，可不是这么用的……”亁的眉目中透出一丝凌厉，随即黑气缠绕，如同爆炸般蔓延在整片死星周围。惨叫声、哭嚎声遍布在黑雾之中，无数可怖的幻象瞬间钻入了明渺的脑海。原本寂静无声的死星，瞬间变成了地狱。估量着这些夷灵的精神强度，明渺觉得这差不多是这个宇宙空间的全部夷灵了。
凝神恢复理智，正当他想要先发制人的时候，死星周围立刻恢复了平静，如同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愣神片刻，明渺只见亁微眯双眸，双腮红润，显得很是满足。
“要打就打，别耽误我的时间！”明渺已经对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感到厌烦了。
亁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转身招了招手，淡淡道：“走吧！我说了，我知道她们在哪。当然，你可以不信。”
“为什么要告诉我？”明渺可不信这个夷灵之主会这么好心。
“哦，我反正也要去，顺路。”亁的回答满是敷衍。
犹豫片刻，明渺还是选择跟随亁，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反正分身们也在找，不差他这一个。而且， 他也很好奇这个行为怪异的夷灵之主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如果有什么坏心思，反正明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就是了。
穿越星空，在亁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片再平常不过的星河。在明渺的估计中，这里很靠近这个宇宙空间的中心点了。
亁微微侧目，见着明渺果然跟着自己，嘴角不由得弯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明渺察觉到这个回眸一笑，却感觉很不爽，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个压迫感十足的星球。说是行星，直径却要以光年来计量，质量都比中心恒星要大上许多。反常理的，这个行星却没有发生坍缩。
明渺知道这种引力技术，在元宇宙的高等文明中很常见。
穿过提供热量的透明防护罩，两人降落在了行星表面。这个宇宙虽像元宇宙小世界一样被封锁了生灵修为，但科技还是在蓬勃发展。可在明渺的感知中，这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智慧文明而已。
亁没有控制夷灵威压，刚到地表，就有无数生灵窍孔流血，瞬间昏死。在看到明渺皱眉复原后，她才笑着收住了散逸出的夷灵气息。
强忍着厌恶感，明渺和亁保持着距离向地心潜去。
“你……听说过始祖夷灵吗？”亁和身子如同没有实体的灵魂般穿梭在地壳内部，突然开口。
明渺看过大部分神界典籍，也拥有觅空的记忆，但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始祖夷灵。
见明渺没有搭话，亁继续说道：“当年，诸神也争先恐后地进入过古域，为的，便是你我都拥有的夷灵之心。”
说着话，亁突然咬紧了牙关，随手招出了一个夷灵狠狠捏碎。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而这夷灵之心，便是出自始祖夷灵。我与当年的故友们缔结的夷灵之心，是有从属关系的。但你本身便是夷灵，又自行领悟了夷灵之心，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亁又自顾自的说着，这次语气平静，透着看穿一切的沧桑与淡然。
随后，亁再次回头微笑，“说起来，你竟能修习生灵梦寐以求的神修之法。想必，上古时候可能也是位威震一方的神明吧！”
“还有多久才能到？”明渺不想和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话家常。
“呵呵……”亁突然加快了速度，钻入了灼热的地心之中。
紧跟着亁的明渺，突然被空间乱流卷入了未知领域。
这是一片漆黑的虚无世界，数量可怖的夷灵大军，立刻咆哮着向明渺和亁围了上来。数量之多，只是稍微感知，饶是以明渺的实力都有些头疼。
试了试，明渺发现只能控制其中的一小部分。反观亁，却轻而易举地将围杀过来的大多夷灵都控制住了，其中大部分还相当于实力中等的地球神明。
于是，夷灵之间的惨烈厮杀便在这虚无空间中发生了。它们有的幻化成实体相互撕咬、对轰，有的直接以夷灵本体缠绕灼烧。
而在中心的亁，则是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了这疯狂的一幕。
明渺不想再耗下去了，质问道：“她们在哪……”
“肉球，你……还真有胆子回来啊！！”
明渺的问话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传音打断了，强大的精神冲击让他都为之一震。
“你听，这个就是始祖夷灵。你的两个同伴就是被它蛊惑的，还好她们有法则之力傍身，即使是始祖夷灵，相信也暂时奈何不了她们。”亁丝毫没被影响，娇笑回眸。
片刻，她又柳眉一蹙，双手叉腰，像个真正的娇俏小女子般骂道：“你才是肉球！你全家都是肉球！当年被你追得差点累死，现在本姑娘可不会怕你！本姑娘就站这！有本事你来拿回你的心！略略略！”
明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叫亁的家伙，是不是每变成一个生灵，就会是那个生灵的性格？！
当然，亁的话明渺也不会全信。“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敢现出真身吗？！”
语罢，中央被空出的两人对面，一团威压不弱于至高神明的黑气缓缓成型。
对方没有实体，但明渺分明觉得，对方正在打量自己，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
“不错！不错！我喜欢你带来的这个礼物！不过……肉球，你也很美味……”外围的战斗还在继续，充斥着嘶吼和怪叫。但始祖夷灵的声音却压过了所有，在明渺的灵魂之中震得他都有些意识模糊。
当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任何花里胡哨的功法或是异物都只是锦上添花。只要一个照面，双方就能判断出大致的实力差距了。
在面对亁的时候还好，但此刻明渺就有这种感觉——现在的自己肯定不是这个始祖夷灵的对手。分心控制实力强横的夷灵们就有些吃力了，如果还要和始祖夷灵对战，明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是不是蛊惑了两个神明？”明渺闷声质问。他才管不了那么多，是不是对手，打了才知道！
始祖夷灵忽然狂笑：“哈哈哈哈！你是说我的新玩具吗？”
空噬棍瞬间捅出，在灵魂之力和夷灵之力的混合加持下，变得比这虚无还要漆黑。
始祖夷灵却没有躲闪，任凭空噬棍捅穿了自己，然后搅动着发出灼烧般的滋滋声。
“啊……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烟雾状的始祖夷灵，在明渺的搅动下逐渐消散。却是在另一处再次现身，但说的话却像是享受了一次按摩。
飞身向前，明渺一往无前地燃烧起了灵域中水月留下的半个本源火焰。在彩色的妖火浮现后，妖王之力让外围一些有灵智的夷灵都短暂失神。
“呃……”刚想阻止的亁，又放下了举到一半的手。有好戏看，她自然不会介意。加之始祖夷灵滥杀的行为也符合她的目的，她更是不会出手的。她这次前来，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想而已。
浑身浴火的明渺，顷刻间便近身始祖夷灵。棍身挥动，始祖夷灵便被一分为二，虚空都在这一棍下被扰动分流。随后身体一窒，又生出了两只手臂，分别抓住被分成两段的始祖夷灵。彩炎窜动，混合着明渺的灵魂之力，迅速钻入了始祖夷灵的内部。
第一次棍击，明渺猜想可能是因为夷灵之力的存在才没有效果，所以这次他并没有使用夷灵的力量。
“哈哈哈哈……”始祖夷灵还是任凭明渺发动攻势，笑声愈加疯狂起来，没有半点痛苦的意思。
远处，看戏的亁微微点头，轻言赞赏：“不错，终于发现了。”
狂笑过后，被火焰穿透的始祖夷灵突然变形，原本被明渺锁定的雾状本体变成了一支尖刺，直插进全力调动灵魂之力的明渺胸腔。
“雕虫小技……”始祖夷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无比，向身姿曼妙的亁沉着传音：“肉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已经逃不出这里了。”随即，始祖夷灵像蒸发一样消散不见。
“看来你也进化了不少，不再是原本那个脑残了……”嘴角上扬，亁笑道：“呵呵，我等你。”
而在远离了战斗中心的某处，拥挤的夷灵被一一隔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虚无之中，瞬移的距离被大大缩减，和没有速度限制的飞行比起来反而要慢上许多。
“噗！”明渺狠狠地吐了口黑血，分身被穿透，他的灵魂和身体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快点……就差一点点了……”
明渺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已来不及控制前方的夷灵让路，只能凭借肉身穿透夷灵。而一些实体形态的夷灵，都被明渺生生撞碎，砰砰声在虚无中不绝于耳。
但即使是拥有夷灵之心的明渺，在穿透过太多夷灵之后，双眼也渐渐浮上了一丝黑气。
“嘿嘿嘿嘿……肉团！快挣扎！快逃！”
身后，始祖夷灵变态的笑声越来越近。
“来得及！！”
暗自庆幸，双目已成全黑的明渺，凭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全力向前甩出了空噬棍。但脚踝处传来剧痛，被始祖夷灵伸出的黑气生生掐断。
同时，爬满了彩焰的空噬棍快速变长，直直向前，宛如一道黑夜之中的彩虹……
许久，只听得虚无之中响起震彻万千夷灵的“铛铛”两声，空噬棍穿透了一团实质般的黑气，随后黑气碎裂崩坏。其中，两个双眸漆黑的绝美女子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