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至高之名（1/1）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渺才终于把拉奇给劝回地球。
“葛老，觅空……真的那么强吗？”谈话间，明渺找了个机会问起。
被拉奇一说，明渺也好奇起来。他不只一次的听神界的高层说过，觅空和孙悟，是有过一场旷世大战的。
起初，两人只是切磋，却很快演变成了招招致命的对轰。
那场对决，惊动了三老。但即使他们一起出手，都拦不住杀红眼的两人。
如果不是觅雪，处在异空间中战斗的两人可能会连神界都一起掀翻了。
回到现实，葛老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刚好，硕枯你也听听我们那时候的故事……”
至今数十万年前，就像历史上许多谜一般的存在一样，孙悟凭空出世。不同的是，他是唯一一个神修者。随后，凭借逆天神通，孙悟在凡世、各大神界闹得天下大乱。
那时候，还是吞天神界最强盛的时期。
吞天神界几欲灭之，却都大败而归。无奈，他们赐封了一个闲职，欲慢慢驯化孙悟。
那时的孙悟虽顽劣，却神通广大。很快，他就知道了吞天神界在欺骗他。
然后，就是吞天神界的第一次危机。
一边讲述，葛老的眼神也渐渐迷离。直到今天，他都不太相信，差点让吞天神界全军覆没的，竟然只是孙悟一人。
“后来，吞天神界与夷灵之主们勾结，还是用计谋暂时封印了孙悟……”
之后的事，明渺就大概知道了。
在轮回殿主的暗中帮助下，孙悟假意屈服，开始了串联各个宇宙困魂大阵的旅行。
但也是轮回殿主的暗中操作，使得他自毁在册封大典上。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随后，孙悟爆发，那些旅行中联合的各大宇宙至高神，以及从前的挚友，揭竿而起……
“我自以为，从那时候起，世间的战斗实力，就被定格了。”葛老淡淡地道，“孙悟、奇点，应该是轮回殿主、因观之下的最强者……”
说一半，葛老迟疑了。
瞄了一眼依然淡定的硕枯，他才补充道：“可现在看来，亁可能早就踏入了和孙悟他们一样的境界。”
“而我这样的老怪物，应该和吞一样，排在他们三人之下。”
“不过……以老夫看来，现在的施心丫头，如果和你们联合，就算遇到了亁，应该也有一战之力。”
明渺暗暗点头，葛老所说，跟他想得差不多。
施心虽不提在灵源空间中经历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现在的施心，有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那是实力比他高了一个层级的证明。
“多谢葛老指点。”明渺低头行礼。
摆了摆手，葛老语气深沉：“你虽为觅空转世，在心性上也不输于他。但……还是太过于执着所谓的法则之力了。”
一句话，震得明渺久久不能言语。
他其实早就明白，法则之于神明，就如同繁星之于沙粒。撇开在其他宇宙中被异化的法则不谈，光是元宇宙，其繁杂的法则之力就不是短时间内能领悟的。
就算是掌握了时间这种主要的法则，明渺还是感叹神通之路的艰难。
但他一路走来，和其他的至高神比，还是太过顺利的。
每一个至高神，哪个都是将某一种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可即便是夷灵之力，明渺也不敢说已经参悟完全。
……
早海边，方止和李糖在屋里吵闹地玩着虚拟现实。施心斜躺着看电视，时不时瞟一眼窗边安静依偎的明渺和龙水月。
“喂！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呢？要自我了断的话别死在我家我警告你！”
施心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最近就为清瑶灵魂不稳定的事烦心，这又来了个满脸愁容的明渺。
自从明渺昨天从神界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除了水月外谁也不理。
被骂，明渺也不反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晃着就走出了屋子。
施心一把拉住了想要追出去的龙水月，怒道：“水月别理他！半死不活的，枉我一开始还跟他强调什么道心呢！”
“他怎么了？时间不多了，怎么状态这么差？”王莽和明渺擦肩而过，一进门就问道。
白柔紧随其后，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生命的魅力，就是有着困惑不是么？”
“是涅盘，还是沉沦，就看这次了。”
身后的蔚蓝的地球渐渐缩小，明渺随意飘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来。
出了银河，明渺摊开四肢，撤去了神明的感知。
以人类的感官，原本嘈杂的宇宙立刻变得寂静无声。除了寒冷之外，明渺感觉不到其他。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心跳。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了。
像被遗忘在永恒之外的世界，又像融入了死寂的宇宙一样，明渺的心跳也渐渐消失了……
四方世界，无边海域上漂浮着数个大陆。日月轮回，斗转星移，这是个真正字面意义上“天圆地方”的世界。
“梦？”
明渺认出了这里是觅空和孙悟的本宇宙。
可他是一块灵石，动弹不得。就像凡人时期一样，他的思维也开始迟钝了起来。
石头，怎么会有思想呢？
日晒雨淋，浪涛一次次的拍打在他的表面。身边走过很多奇特的生灵，有的为他独特的外形驻足，有的则是被他隐隐散发的灵气吸引。
“真是个奇怪的石头……”
彩色的眸子，迷人的声线。虽意识恍惚，明渺还是一眼认出了年岁尚小的觅雪。
原来，她与觅空的缘分，早就开始了。
神识逐渐清明，某日，奇石引发天地异象，突然迸裂……
作为黑暗面的明渺，也一并出世，默默潜入了深海。
他明白，这是属于觅空的记忆。
……
睁开双眼，明渺只觉得疲惫不堪。但梦中那举手投足间万法臣服的感觉，着实上瘾。
他悟了。
“谢谢。”
对着繁星，他闭上眼感谢觅空。
法则虽有千万，但和宇宙一样，都是由一个存在衍生出的。明渺像捅破了某种脆弱又坚实的壁垒，竟在梦中悟出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道。
随手一抬，明渺便在掌中生出了一个微型宇宙。其粒子大小，比元宇宙可拆分的最小粒子还要微小。如果再拆分下去，也可以像元宇宙般，在量子世界中再次回归现世。
但对这个微型宇宙而言，只能回归到它的本体。不像元宇宙的许多文明，因为粒子试验创造、或穿梭到了另外的相似的世界。
静静观察，明渺回味着万法归一的感觉。
许久，他才抹去了这个没有生命的宇宙，淡淡道：“你……是来找我比试的？”
灵域中，宇宙再次变得嘈杂，明渺不得不屏蔽掉很多信息。
“你……”
万灵其实偷看许久了。明渺的状态介于生灵和死物之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当看到明渺苏醒的那一刻，本来豪情万丈的他，也像泄了气了皮球，再也生不起一丝斗志。
拳头紧了又松，万灵终于承认道：“现在的你，我没资格挑战。”
曾执掌生灵的上古大神，就这么认输了。至高神之间，亦有强弱之分。
虽然在明渺身上感知不到一点灵力波动，但万灵的直觉告诉他，两人的差距已不是一星半点。
“诸神都在说什么末法时代，却不知道其实藏龙卧虎……”苦笑着，万灵转身在心中感叹。
恢复实力后，他第一时间就想来找回场子，却不曾想到，人家已经远远地甩开了自己。
“我是取巧，前辈也不用如此灰心。”
虽不知缘由，但明渺透着谦逊的话还是让万灵宽慰不少。
停住脚步，万灵低声问起：“那孙悟与你，谁更强？”
“我之于你，就如他之于我。”
“……”
明渺说的是实话。
只三千年，孙悟就成了宇宙诞生以来，最有可能成为元宇宙位面之主的神明。他就算现在堪比当年的觅空，还是和现在的孙悟有着不可弥补的差距。
遁入虚空的万灵，听到了明渺幽远的传音。
“你，是怎么复生的？”
心头一震，那至高神的灵魂之力穿透了万灵的意识封锁。
“是啊，我是怎么复生的？是谁？！”
思索着，万灵不觉间陷入沉睡，深堕虚空。这种话，如果是一般的神明来说，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明渺却能强行唤起万灵被抹除的记忆，足见其灵魂之强大。
犹豫后，明渺还是没有追去。除非遇到极为稀少的至尊夷灵，不然一般的虚空生物是伤不了沉睡的万灵的。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明渺帮他解除了轮回殿主的监视，如果再次苏醒，想必修为又能更上一层楼了。至于是否安全，就看万灵自己的造化了。
回归自身，再次突破后，以前困扰着明渺的问题也拨云见日，一切法则都隐隐能摸到点门路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女人……原来一直放水！”
明渺一直以为能从暴力狂施心的手中“幸存”是他自己的本事。可现在看来，人家施心是根本没跟他一般见识！
“臭女人！！”愤怒地仰天长啸，明渺有种自尊被践踏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突破带来的副作用。
但随着两道曼妙的身影出现，明渺的呐喊也戛然而止。
“骂谁呢？！”
愣了愣，明渺呛道：“谁问我我就说谁！”
“嘿！臭小子！最近给你脸了是吧？！”
“吓唬谁呢？！要打架是吧？今天就算是水月拦着，洒家也要替孙叔教训你这臭婆娘！”
挽起袖子，明渺作势就要冲上去。却是被突然出现的王莽和方止一左一右抱住了。
“打起来打起来……”李糖低声念叨，姗姗来迟，还带着串门的小泠一起。
两人的争吵使得群星颤抖，众生沉寂。
“放开他。”一直安静旁观的龙水月说话了。
也许是被龙水月指使惯了，方止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放开他吧。”
白柔不知何时也来了，王莽犹豫后也松开了明渺。
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如果明渺来真的，他们是不可能拉得住的。虽然明渺反常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但他们都察觉到明渺没有彻底失控。
随后，争吵的两人也停了下来。
施心这才上下打量起明渺，不由得眼前一亮。她能感觉到，明渺真的有了能让她平视了的实力。战意激增的她，脸上也泛起了兴奋的红晕。
反观明渺，却是冷静了下来，目光中也多了许多凝重。
即使是现在，在他眼中的施心还是像隔着薄雾，窥探不得。
“走？”施心舔了舔红唇，无意间释放的杀意就令小泠打了个寒颤。
“走吧。”
轻声回应，明渺扭了扭脖子，率先冲进了虚空之中。给了众人一个“邪恶”的微笑，施心摇曳着也进到了虚空。
方止看戏的脚步被瞬间关闭的虚空拒之门外。
小李糖的心像蚂蚁在爬一样，她不禁问起：“你们说，谁会赢？”
“来来来下注了啊！”方止嬉皮笑脸，凭空变出一张桌子，沉声道，“明渺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选施心！”
“俺也一样。”王莽摸着胡渣，深沉而稳重。
“喂喂！你们……我也选心姐！”小李糖都不想吐槽了，“水月你这么放心，是不是对明渺有信心？”
“嗯？算是吧……”发呆的龙水月突然惊醒，然后默默掏出一张残图，摆放到了写有“施心”两字的一边。看得众人一阵无言。
最后，只有小泠和白柔为明渺下注。
“至高神，不仅仅是法则上的神格，也是宇宙对其实力和修为的认可。”白柔目光深邃，缓缓说起，“他们，让我想起了那场孙悟与觅空的旷世大战。”
“当时柔姐你也在场吗？”李糖一脸的好奇。她觉得，白柔真的是一个活着的宇宙历史百科全书了。
白柔笑而不语。
“至高之名，存一无二。”龙水月喃喃自语。
这是觅空大战孙悟之后说的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觅雪发现觅空的灵魂越来越不稳定了。
突然，她的眸子闪过彩芒，惊得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清瑶的修为莫名地停滞不前，连施心也没什么办法……”
至高之名，存一无二。龙水月想到了和震去到夷灵神殿时，仅仅是一具妖王骸骨，她就快压制不住的莫名杀意。
历史上，幻彩妖王在同一时间都只有一个的。
怪不得和清瑶在一起时她俩都会不太舒服。原来，她们在共用一种力量！
同样，那些有名有姓，突然出现的像孙悟一样的强者，在同一个时空，可能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
他们，是杀了另一个自己！才拥有了足以扫荡一切的神通！
明渺不会骗她，觅空确实在殒落在了古域。之后，孙悟才更加的战无敌手。
可现在，施心、无天、孙悟，如果把明渺加上的话，就同时存在了四个！
龙水月深深地看向地球方向。
“孙叔……您早就知道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