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堂课（1/1）

“嗤嗤”

李明霖的疯狂，拉开刺杀的源头，刺杀者在澜山剑派外门弟子中四处开花。

不时有外门弟子在迷茫中倒地，血夜的鲜花，如星星点缀在大地上。而后，外门弟子愤怒的吼叫、羞愧嚎叫如海般炸来。

天空，雨万山目光冷如寒冰，双手不断的开合，摄人的气息随时会爆发。

白须长老、宫衣少妇、中年俊男稳如泰山，只是神经在紧绷，。三人身后的数名蠢蠢欲动的长老被无形的力量压住动弹不得，憋红双目。

排列整齐的执事们，此刻多数眼神迷茫，苍白的脸色上，豆大的汗滴不断滴下，似遇到恐怖的敌人。

只有数名资深执事怒目圆睁，恐怖的气势蓄势待发，盯着空中的三人，却没有出手。

“啊！”

“咔嚓”

广场上的惨叫，此起彼伏。

凄厉的惨叫让人心碎，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人有怜悯之心，短短的数十呼吸就有数十名澜山弟子葬身于此。

一刻钟、半个时辰或更久，渐渐，骚动慢慢停歇。

天空中的长老们并不阻止、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看着他们。

“唰”

一万多名外门弟子齐刷刷盯着空中的长老们，有困惑不解、有愤怒、有不甘、有悲伤等，众弟子想要个解释。

以长老们的实力，如果出手，弟子间不会有任何伤亡，千海春、楚天、青月也疑惑，虽知白须三人必有深意，心中依旧有挥不去的伤感。

“我对你们很失望，真的非常失望。”白须长老语气冷漠，让人心凉，也非常刺耳。

“哗”

白须长老的话如激起千层浪。

众弟子群情激愤，可天空中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死死的压住，连最基础张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用愤怒、不甘的眼神狠狠瞪在空中。

“短短数十息中，三十六名外门弟子身亡，是谁给你们勇气炸刺。”白须长老怒吼。

巨吼声，如晴空霹雳，震慑神魂。

“精英弟子、家族希望、天才这些称号，你们觉得你们配吗？”白须长老冷笑，张狂、倨傲、不屑的笑声，刺人心肺。

不少弟子纷纷扎下高傲的头颅，还有不少弟子依旧倔强的抬着高傲的头颅，只是目光躲闪不定。

刺杀者实力并不高，只要稍微有点警惕心，就不会有人身亡，最多受点伤害罢了。

“记住，这是本长老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白须长老冷声道。

“唰”

广场上，弟子们在此齐刷刷的盯着长老，愤怒，还有兔死狐悲之感。

生命，在长老们眼中竟如此卑微。

“愤怒，这就对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得记住，是你们欠刚才死去的弟子的。”

他们逝去的生命，让你们知道武者世界的残酷，任何地方都不会绝对安全，所以你们欠他们的。”白须长老的话如针，声声扎心、刺耳。

弟子们怔怔出神，眼神、脸庞上充满复杂的情绪。

“武者世界中，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实力。

没有实力可能有一天心爱之人会被抢走。

敬重的兄弟会死在面前。

家族被灭时，你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就像今天，愤怒有用吗？”

“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去。被本长老镇压，一句话、一个字都无法说出。”白须长老的话字字诛心。

“一群乌合之众。”白须长老冷声骂道。

不少弟子羞红了脸庞。

“走，希望哪天你们能让本长老收回这句话。”白须长老头也不回的离开。

“咻咻”

雨万山带着长老们离开，期间作为外门权利最高者只是默默看着，全程沉默、一语不发。

而后，执事们也一起离开，同样沉默。

“沙沙”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广场，格外的沉默、压抑，弟子们有序、快步离开。

白须长老的话将不少弟子点醒。

武者所在，无安逸之所，嗅觉灵敏之辈感受到不同的气氛，风雨欲来。

“唰”

千海春、青月、楚天三人目光相聚，三人同时摇摇头。踏步离开，背影里多了份沉重。

“杀人”

楚天没有负罪感。

澜山剑派外门弟子中，染过血的不少，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经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用三十六人的性命，上这样的一课，值得吗？

楚天不知道，只有淡淡的不忍，还有狂风巨浪到来前的压力。他从白须长老的动作中看到了浓浓的压迫感，相信不少弟子也看出来了。

“踏踏”

楚天向广场的藏书阁而去，楚天需要安静的环境理下思路。

“老白，今天是不是有点过了。”雨万山脸有点沉重。

“不知道。”白须长老声音有点飘渺。

“事情确实有点超出预料，但天下的事哪有百分百的事。今天弟子们的表现确实让人失望。”中年俊男脸也有些阴沉。

雨万山、白须长老沉默不语，外门弟子确实安逸了点。

“未必不是一件坏事，知道他们的弱点了，也好对症下药。”宫衣少妇说道。

“那就继续吧！”雨万山咬牙，脸上有狰狞、不忍、急迫，矛盾的神情流转。

“怪，只能怪他们生错了时代。”宫衣少妇悠悠的说道，淡淡的寒意刺骨。

“这注定是一个血流成河、尸骨满地的时代，谁都逃脱不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机会多一点。”

……

落云宗，飘云山。

山巅，白雪皑皑，白雾环绕，遍地奇花异草。天云子盘坐在石墩上，面前的石桌上有一副奇怪棋盘。

“九霄剑归来，这个有意思了。”天云子自言自语。

“夺势？澜无痕你真的这样想的吗？”天云子停止微笑，黝黑的眼睛如星辰般耀眼。

“来人。”天云子轻声道。

无形涟漪散开，一名身着藏衣的男子单膝跪在天云子面前。

“宗主，有何吩咐。”藏衣男子恭敬的说道。

“将这则消息消息传开，越快越好。”天云子念头一动，一道消息传入藏衣男子脑海。

“这……”藏衣男子有的迟疑，但是基于对天云子的绝对信任，没有出声反对。

“时代不一样了，而且我们已经落后了。

此事越快越好，周边数域最好人尽皆知的地步。”天云子的态度毋容置疑。

“是！”藏衣男子领命，消失在茫茫云海中，尽管满肚子疑问，却不会反对。

天云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普通人根本无法了解。藏衣男子认为自己就是普通人，至少在天云子这样的人面前。

“澜无痕，这次你终于领先了一步。”天云子仰望云海。

夕阳的余辉，将整个云海染成绚丽的火红。人在其中，犹如置身火海。

遥远的剑域，剑宗掌门万齐峰背负双手，深邃的目光遥望澜山域方向，似能穿越虚空。

“九霄剑，海意。”万齐峰收回目光，平静的脸庞轻微的抽动。缅怀、复杂、遗憾、凝重的表情纷纷闪过。

“消息是否属实。”万齐峰再次询问。

虽然知道消息不会出错，但万齐峰仍然再次询问、证实。

“属实。”韩秋雨沉重的脸庞，如万载寒冰。

九霄剑突破神通境，是万齐峰乃至整个剑宗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韩秋雨沉声，略带责备，不甘。

韩秋雨比万齐峰略长，是其师兄兼大舅哥。当年的事，韩秋雨知道始末。

“可惜，当时能逼走海意，已竭尽全力，实在是心有气、力不足。”万齐峰遗憾的说道。

“哎，师兄知道，但是海意在剑道上的天赋实在是太恐怖了。”韩秋雨微微一叹气。

“事情没那么糟。”万齐峰轻声说道。

“海意突破神通境，此刻肯定要闭关，凝练自己的神通。澜无痕需坐镇澜山剑派，无暇分身。”

“西边天云子虎视眈眈，南边有强大的青家，北边又有三域朕合，当中任何一方，均不会让澜山剑派做大。

现在最担心是东边的西山域，西山域紧临澜山域，实力又太过孱弱。

若不是这些年来，多方势力暗中较量，西山域早已是澜山剑派囊中之物。”万齐峰分析道。

“看来我要去西山域坐镇一段时间了。”韩秋雨说道。

“师兄勿必担心，西山域离家肯定会有所动作。离楚师肯定会闭关己期突破神通境。。”万齐峰说道。

“看来此次，要和离家好好商量一番了。”韩秋雨沉思道。

“师兄，此次前去，务必要低调行事，一旦觉得身份暴露，务必即刻返回，片刻不得耽误。”万齐峰担忧道。

“省得。”韩秋雨答道。

万齐峰、韩秋雨小声商谈着诸多事宜。

……

夜，无月，入目皆是黑暗。

剑宗，一道影子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