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血刹蛊(1/1)
“不能喝。”姜晚走到严竞身旁,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小姑姑?”严竞没多想,立即就把酒杯放下了。
“堂姑姑这是怎么了?”严二只慌张了一瞬,弯下腰亲和又无奈地对姜晚笑了笑,“我只是想敬大哥一杯,毕竟这么多年来我犯浑惹事,都是大哥包容我。”
姜晚心里冒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仰头看向严竞,她不信严竞会这么好打动。
严竞确实无动于衷,二房的手段他还见识得少吗?严二又是无利不起早的,突然殷勤必然是有所图谋。
他看向桌面上的那杯酒,缓缓拿起酒杯,递给严二:“心意我领了,酒就不喝了。”
严二心里急得冒火,一旁观望的严二伯不禁摇头:严二这步棋太急了!简直破绽百出!
严二当然知道自己冒进,但蛊虫需要吃到人肚子里才奏效,饭后就要谈分家,现在就是他最后的机会啊!
他低头就能看到姜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恨不得把酒扣姜晚头上。
昨夜和二伯商量好的的目标是姜晚,他临时改了主意,是想着如果能拿捏了严竞,那既能分钱、又能不得罪蒋家,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想到姜晚会突然现在阻止,早知道他还不如直接对姜晚下手呢!
“大哥连弟弟的敬酒都不喝了,”严二笑得苦涩,“就算要分家,情谊也还在吧?”
严竞快速瞥了姜晚一眼,姜晚冲酒杯使了个眼色,严竞便了然——酒里八成有东西。
他把酒杯往严二面前又推了推:“不如你两杯都喝了,让我看看你的诚心?”
严二额头冒出细密的小汗珠,“大哥,哪有敬人酒自己全喝了的道理?”
“那不勉强。”严竞意外地好说话,他叫来手下,“去,找人验验酒里有什么东西。”
“大哥!”严二立即拦住他,“大哥这是不信我吗?!”
“嗯,不信。”严竞挣开他的手。
“好啊,那我喝!”严二心痛地看着严竞,劈手夺回酒杯,“我亲自喝了,如果酒里什么都没有,大哥打算如何?!”
严竞不慌不忙,“二房的账可以免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当然,前提是酒里真的没下东西。”
严二心头一喜,这个数可不小呢。
“好!大哥说话算话!”他举起杯子送到嘴边,两杯酒都一饮而尽,动作快得根本不像心里有鬼的人。
反正他要的是“言听计从蛊”,他自己喝了,回头让高人把蛊给他解了就是。
一杯酒换那么多钱,有什么亏的?
严二神色镇定,将空酒杯倒过来,“大哥,这下没问题了吧。”
严竞看向姜晚,姜晚微微蹙眉,难道是她判断错了,严二不是想下蛊?
她看了眼应蛊灯,灯还亮着,蛊虫始终朝着严二的方向游动。
“嗯……”没得到姜晚的回应,严竞收回视线,“说话算话……”
话音未落,严二的脸突然变成了绛青色,他摇摇晃晃地扶住桌子,手里的酒杯哐啷掉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四散飞溅。
“林禄!”严竞喊一声,眼疾手快把个头小小的姜晚捞起来塞进林禄怀里,另一手拉着女儿和妻子往后退。
“呃、呃呃!”严二跪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抓挠自己,每一下都把自己的皮肤抓破,血珠沁出来,很快变成一道道往下流淌的血线,交叠的抓痕让他很快变成了一个血人。
众人都被这惊变吓坏了,严若竹连滚带爬地躲远,刘太太不停尖叫,喊着救救他、救护车,郑太太惊讶又漠然地围观,严若君则在混乱中看向大堂门口,他发现父亲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严二伯最是惊惶,这算什么蛊啊,这分明是比砒霜还可怕的剧毒!
“林禄,来几个摁住他!”姜晚在林禄怀里扑腾,林禄连忙把她放下,按照吩咐摁住严二。
“五小姐,小心玻璃。”林禄细心地提醒道。
“嗯,你们也注意安全。”姜晚避开脚边的玻璃,迅速打开针包,取最粗最长的一根扎在严二胸口。
“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杀人了——来人救救我老公啊——”刘太太突然扑过来,被严竞扯住衣领反手甩了出去,她撞上了严二伯,两人滚成一团。
“再瞎嚷嚷,我就直接让他去见阎王!”姜晚眉眼凌厉地甩她一记眼刀,刘太太抖了抖,身上的软肉跟着颤,紧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大房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让她闭嘴。”姜晚头也不抬地命令。
严竞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把刘太太的嘴捂住。
严若可鼓起勇气对她说:“我姑奶奶是在救人!别忘了,姑奶奶可是太婆养大的!”
姜晚集中精力,运针如飞。
她万万没有想到,严二身上的蛊居然是血刹蛊!
它堪比七步气绝的鹤顶红、让人痛不欲生的断肠草,与其说是蛊,不如说是名副其实的毒!
“嘶、呃……嘶、呃……”严二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他努力张嘴想求姜晚救救自己,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忽然,难受的感觉缓和了,他垂眼看去,只见姜晚从他心口挖出一条食指粗的虫子!
这就是血刹蛊的蛊虫,在未被激活的时候,它小到肉眼根本看不见,可一旦种入人体,它就会像血蛭一样,不停吸吮着血长大!
“火。”姜晚下令,立即有人端来火盆,她把浓度达98%的工业酒精倒进去,蛊虫立即抽搐、蠕动,吐出打量黏稠的血块,直到蛊虫不动了,姜晚才让人一把火烧了。
“救过来了。”姜晚毫无感情地说,她垂着眼,严二来不及惊喜,只能看到她眼底如冰封旷野般的冷意。
“不过人废了,瘫一辈子。”她看向呆若木鸡的刘太太,“可以把你丈夫抬下去了,他杀人未遂,自食其果,是否起诉就看严竞吧。”
刘太太呆呆地转头看向严竞,严竞不理她,问姜晚:“小姑姑,那虫子是什么?”
“血刹蛊。”姜晚脚步轻移,来到脸色煞白的严二伯面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严二伯叫破了喉咙,“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严二找人弄的!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呃呃呃!”听到二伯毫不犹豫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严二又气又怒,歪着嘴嚎了两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晚拿出应蛊灯,暗红色的蛊虫失去了吸引物,重新沉回瓶底,陷入了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