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莲花楼(十八)(1/1)
第二日出发的时候,阿飞特意自告奋勇要去驾车,其实是为了躲避安安的问候。这一点,就连没心眼的方多病都看出来了,不过让他们三个都失望了,安安醒来后,瞬间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对什么人也不爱说话,只有看到路边奇奇怪怪的野花野草才能激发她的精神,仿佛昨夜那个热情又好客的爽朗女孩是大家的错觉。
李莲花看了不由的放宽了心,老笛,也不过如此嘛!才一个晚上就完全被放弃了,却不知,安安早已拿捏了笛飞声,一夜的畅谈,安安不仅偷偷探查到笛飞声身上有蛊虫存在,还知道他的内功已停留在第七成很久了,这对于一个武痴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安安相信,只要帮阿谯解了笛飞声的蛊虫,再找到让他内功提升的办法,不信拿捏不住他。不过,对付这种人,靠阿谯的死缠烂打是没用的,估计这会儿笛飞声心里都快厌恶死阿谯了。
啧,得想个办法,好好教教阿谯!
解决了这些麻烦,安安瞬间就放松了,无事一身轻,果然!还是不能和别人有过多牵扯,干扰他人的因果,自己也会牵连其中。
所以安安又开始专心搞自己的小发明,比如:研究如何用最简单的草药做出滋补的药膳,如何能让失血过多的人快速回血,如何从方小宝那里诓些钱财买草药,如何找到不用牺牲自己的办法救李莲花。
李莲花…
这几日,似乎还能听到李莲花夜里不断地咳嗽声,即使他勉强压着,却还是瞒不过安安的耳朵。
想到此处,安安提了一包茶粉放到茶壶中,将热好的温水进行冲泡,一壶清茶便出炉了。
安安提着泡好的茶走向李莲花,却发现方多病跟他在一起,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安安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密谋,为他们二人各倒了一杯,“来,今天心情好,天太热了,请你们喝茶!”
安安自己拿了点心在一旁吃着。却没有发现两个人眉来眼去,脸色沉重。
李莲花率先拿起茶杯,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嗯!不错,好茶!”
夸赞了一句,然后看着安安笑了笑,直接便喝了下去,方小宝在一旁却突然叫了一声,想去拦却没拦住。
倒是把一旁吃点心的安安吓得够呛!
安安咽下口中的糕点后,直接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拍了方多病背上一下:“方多病,你有病啊,你喊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方多病都来不及躲,被拍之后,才猛地站起身来,下一秒,一柄锋利的剑刃便搭到了安安的肩颈处。
“你给他喝的什么?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安安一脸懵,直到感受到脖子处的冰凉,才不自信的回答:“茶,茶,茶呀!”
又转头看着李莲花,跟他确认到:“不是茶吗?我亲手拿过来的啊!是茶啊!”
李莲花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喝到的味道,的确是茶。
方多病的剑仍旧没有收起来,直接问:“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这分明是一堆药粉泡出来的东西,说!那药粉是什么?”
笛飞声听到响动停下房车,也进了里面,听到方多病的话,直接拿起茶壶,掀开盖子,里面真的没有茶叶!
安安无语的低下头,用手扶着额头,努力掩饰内心的怒火,又翻了个白眼后,才抬起头来,右手从怀里拿出放置茶粉的油纸包,当众将其拆开来,放到桌上。
“你说的是这个吧!”只见安安拿起茶粉倒入口中,略微苦了些,好在还能接受。
方多病见安安直接将药粉吞入口中,急得把剑都撤了回来。
“你干嘛???畏罪自尽啊???”
脖子上没了那把利剑,安安才活动开来。然后又取出一包解释到:“这个,叫茶粉。是用新采摘的嫩叶提纯、烘干所得。这种茶粉携带方便,一冲即散,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迅速的喝上一杯好茶。”
“我的大少爷,听懂了吗?”看他们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安安直接丢下一包,随他们查去,起身便回了二楼。
不过当经过方多病身边时,还特意很大声的吐槽了一句:土包子!直接把小少爷气得哑口无言。
安安得意的上楼了,笛飞声也接着去架马车,方多病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李莲花,很委屈的说到:“李莲花,你是不是早知道这茶里没有下毒,所以才喝的!”
李莲花摇摇头,只说:“我不知道这茶里是否有毒,我只知道安安不会对我下毒!”
一句话说的方多病更加无言了,“李莲花,我错了,安安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莲花看着经验值基本为零的大少爷,又给他分享了自己的大道理。
“方多病,与人结交,看得从来都不是表面的功夫,是一颗诚心。虽然安安素来对大家敬而远之,可她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你虽初入江湖,却也应该看得分明,即使安安内功不俗,她的身上也从未沾过血腥。她是真的,在好好的养着自己,在好好的过着理想中自由的生活,她才是,那个把所有都放下的人。”
“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我都认识她十几年了,虽然没见几次,但我确定安安没把你放心上,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方多病更加疑惑了,直接拉着李莲花的胳膊问道:“什么?十几年,上次你不还跟我说认识了阿飞十几年吗?这会儿怎么和安安也是认识了十几年,你这十几年认识了多少人啊?而且,不是因为你欠安安钱,所以才把莲花楼抵给安安的嘛!”
方多病清醒的头脑在此处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李莲花,摸了摸鼻尖,略略不好意思的说到:“是啊,我十年前就欠她的钱了,都欠了十几年了!嗯,就是这样!”说完便走了,留下方多病一个人在原地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