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童磨带娃（1/1）
“这位先生，那您是来帮我的吗？”
乔尔见苏眠雪搭话，便坐在她的对面，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小姐，能否让我陪您共进晚餐？”
一杯红酒被推到苏眠雪面前，乔尔作“请”的手势，苏眠雪轻轻一笑，端起酒杯便喝了一口。这算是接受邀请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两盘滋滋作响的牛排，掀开盖子时，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我叫乔尔·洛里斯，是从美国来的商人，不知能否告诉我小姐的芳名呢？”
“苏苏，小提琴手，很高兴认识你，乔尔先生。”
“苏苏小姐，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此时，一处偏远的小镇，无数信徒在虔诚的跪拜那位“极乐教主”。
白橡发色极为罕见，在信徒眼中，那便是神圣的象征。
座上之人笑意满满，若此刻有一种吞噬情感的怪虫，它定会尝不出一丝味道。
散会后，童磨看着眼前的女人，自从将她送到夜间学校后，如今交谈已经是勉勉强强了。作为“家长”角色的童磨在和老师谈过话后知道，她难以开口是因为什么心理创伤，只能开导或者等待她自己敞开心扉。
“小乐，你的哥哥来接你啦。”
老师喊着，随着“哒哒哒”的声音，一个和苏眠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背着包从教室里跑出来，看见了笑吟吟的童磨，拉起了他的手，等待着。
童磨则是像别的家长一样将自家小孩抱在怀里，一手提着书包，和老师打完招呼后便离去了。
“小乐，今天学会说什么了？”
小乐是童磨给她临时取的名字，刚开始没有什么反应，自从童磨叫的多了，小乐也慢慢有了反应，开始回应。
小乐是一副八九岁女孩的样子，那倒是和她的记忆相符合。
“……”
童磨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恼，谁让他天生没有情绪呢。
“给你。”
一串糖葫芦被送到小乐嘴边，童磨的手很有力，左手牢牢的将小乐抱在怀里，右手提着书包，还拿着糖葫芦。
小乐嗅了嗅，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很好闻。
童磨自从发现小乐和他们不一样，有味觉之后，就喜欢给小乐买各种各样人类的吃食，他还特意观察了小女孩手里会经常出现什么，下一次，小乐手里就会出现什么。
小乐接过糖葫芦，张开嘴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下一秒，糖葫芦被递到了童磨嘴边。
童磨不太明白小乐的意思，他没有味觉，小乐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无用的举动呢？童磨只是笑笑，无奈，小乐有些失望的将糖葫芦收回来。
回到他们的住处，童磨轻车熟路的将小乐和她的书包放在该放的位置上。小乐呆呆的坐在软垫上，只是嘴里一直没停过。
童磨在里面忙活了一会儿之后，端出了一盘切好的水果，盘子里还有些许水渍，不过水灵灵的水果才是最美味的。
其实刚开始，童磨端出的不是切好的水果，而是切好的内脏，只是小乐见到内脏只会捂住嘴，抱着头钻进角落里，哪里最黑暗她就往哪里钻，怎么也不肯出来，还十分懂得隐藏气息，躲了好几天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有好几次，童磨根本就找不到她。
后来，童磨终于明白了小乐原来惧怕这些内脏，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又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问了好多人怎样哄小女孩，才让小乐重新愿意接触他。
一切都是无惨大人的命令，等搞定这个傻子，他就可以甩掉这个麻烦了。
“乌……冬……”
小乐口齿不清的在说些什么，童磨倒了一杯水，“想吃乌冬面？”
“……”
“知道了。”
无限城，无惨研究着从小乐身上抽下来的血液，这些血液里有他的血统因子，但是已经不多了，就像是小乐的血认为他的血是杂物，在自动清理掉一般。
那个女人变成那个令他恐惧的样子的感觉还挥之不去，手中的试管随着他的怒火破碎。
“童磨，再抽点她的血过来。”
“明白明白，无惨大人。”
在传音结束后，童磨招招手，“小乐，过来。”
正在吃梨的小乐还拿着半串糖葫芦，在听到童磨喊她之后立马靠近他，童磨掀起小乐的袖子，发现之前抽过血的针眼居然还没有消失，笑意有些僵住了，“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还是这样？恢复不了吗？”
小乐摇摇头，她察觉到童磨有些不悦，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放任自己的手臂恢复如初，她以为，这些痕迹是他留下的，是不是不该抹去……
见小乐听话，童磨熟练的抽走一大管血，看着针眼消失后才离开。
童磨看见那乌黑发青的针眼时，脑袋里不知为何“嗡”的一下，险些维持不住笑意。他觉得，一定是见到了丑陋的事物，才会让他心情不悦。
小乐乌黑的头发闯入他的视线，他记得，好像其他小女孩头上会有一些装饰品，自己也去给小乐准备一些吧。
另一边，苏眠雪成功上了乔尔的车。
“乔尔先生，我住在平江旅馆，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们可真是有缘分，我也是住在平江旅馆，苏苏小姐，看来我们还得再见啊。”
“嗯，明天见，乔尔先生。”
入夜，苏眠雪换下一身装束，重新戴上面具，打开小提琴包，里面是她的红缨枪。
“在这个时代，商人和政府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商人要想获得采矿权，那必定是有所抵押，桐源公的抵押物是什么呢？
桐源家在富士山下有一栋豪华的宅邸，想必那便是抵押物了吧？
后半夜，上杉家家主收到一封密信，本以为是恶作剧的他，在听到桐源家在富士山下的那处宅邸起火的消息后不得不严肃起来。
信上说，若拿到乔尔·洛里斯的供货权，便将采矿权奉上。
附件中，还有上杉家在京都的祖宅地契。
信封上，是一株蓝色的矢车菊。
三日后，东京的警视厅厅长夫人突然举办了一场现代化妆舞会，上杉家也收到了邀请函。
那封邀请函上也有蓝色的矢车菊。
上杉家主叹道，这局，是非要他掺和进去不可了。
舞会当日。
人人身穿夸张华丽的洛丽塔裙，男人们则是合身的西装。虽面具遮挡容颜，但只是从身高来看，一眼就能分辨本国男人和西洋来的客人。
苏眠雪一身浅蓝色洛丽塔，白色的蝴蝶结装饰着裙身，白色小猫的面具与这场舞会毫无违和感。
帽檐装饰的矢车菊开的艳丽，仿佛是清晨刚刚摘下来一般。
上杉夫人在众多贵女中寻找着带有矢车菊的人的身影。
突然，她注意到了在和某人交谈的苏眠雪。苏眠雪正在和一位外国人聊得开心，二人时不时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友。
上杉夫人拿起一杯红酒与她打招呼，正在与人说笑的苏眠雪转过头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位小姐，我看你的穿着，好像很喜欢矢车菊，正好，二楼的阳台似乎有很多矢车菊开得正艳，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嗯。”苏眠雪轻轻点头，转头对乔尔说，“乔尔先生，我现在有点私事，先告辞了。”
来到二楼，上杉夫人开门见山的说，“这位小姐，我们的祖宅不能出手，但是在我娘家有一位远房表哥，他名下的北海银行不知可否……”
“可以。”
苏眠雪回答的干脆，让上杉夫人都有些惊讶，没什么真实感。
上杉家族的祖宅不能出手，在他们看来，以苏眠雪的手段，若是哪天他们失去利用价值了，那么他们的祖宅也会保不住，房子倒是次要，主要是房子下面的东西……见不得光。
对于如今是友非敌的上杉家，具有金钱价值的北海银行自然要比那栋老房子值得多。
“这位夫人，”苏眠雪举着酒杯与一位高挑的金发女郎交谈，“您的指甲是怎么染成这个颜色的，太令人惊讶了！”
“这是我的丈夫为我做的颜色，谢谢你的赞美。”
“您的丈夫？”
“是的，我的丈夫是一名制药工程博士，最近是来找一些实验材料的。”
“原来如此，”苏眠雪从袖子上拿下一颗宝石，“这位夫人，我是厅长夫人的化妆师兼营养师，我想厅长夫人也会喜欢您丈夫为您调的这个颜色的，可否给我个机会见见您的丈夫？”
“这颗宝石的颜色可真漂亮，这是自然！”
“多谢。”
宴会结束，苏眠雪扶着警视厅厅长夫人离去。
烟雾缭绕的包间内，苏眠雪在一旁调制着白玉软膏，手法轻柔的敷在夫人的脸上，白玉软膏，敷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不一会儿，软膏在脸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撕下后，整张脸就像剥皮的鸡蛋一样白嫩。
“夫人，”苏眠雪拿起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夫人那张如少女般姣好的脸，“您看。”
“哇！苏苏小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呢，以后，可要多多拜托了！”
“这是自然。”
苏眠雪告辞后，走在院内，脱下了华丽的洛丽塔，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夜风有些凉。
回到房内，再次理一遍异烟肼的合成路线。
日前已经查过乔尔的供货名单，等上杉拿到乔尔的供货权，他的那批异烟酰氯盐酸盐便可以轻松到手。
还有肼基，只是不知道提炼异烟肼需要什么环境，以肼基取代氯分子，便可以初步得到异烟肼。
异烟肼便是直接治疗肺痨的药物。
夜晚，小贩们的灯光昏黄温暖，街道上依旧有很多人。年轻人多是成群结队的喝了酒，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吆喝着自己的理想。
关东煮的摊子总是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就像湿润的白烟，味道钻进了小乐的鼻子。
穿着常服的童磨抱着小乐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这种视线，很熟悉，很厌烦，大概又是几只不知死活的虫子吧。
童磨不似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渐渐走到了无人处，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
大概有七八个，看起来都是无业游民，手里拿着粗糙的棍子和生锈的农具，大概是顺手捡的垃圾，被当成他们抢劫的凶器。
“这位老板，您怎么能把那么贵重的宝石当成发夹戴在您女儿头上呢？咱们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如您就把女儿借给我们，我们拿到钱了，就还给你，如何？”
童磨的表情一直没变过，依旧是标准式微笑。
他将小乐放下，在她耳边低语：“像我平时教你的那样，我在外面等你，别把自己弄脏了。”
“那我可就留下她了，祝你们好运，各位。”
童磨放下小乐，转身朝着巷子外面走去，只是他的去路却被拦住了。
“老板，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放下你的女儿吗？不如留下来，我们再好好找找你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好东西？”
童磨笑意隐晦，此时，一只肉刃突然飞驰而来，将拦住童磨的那个人刺了个对穿，随即，在其他人的震惊下，那只肉刃回到小乐身上，变回了她那只白白嫩嫩的手。
“鬼啊！！！”
“妖怪！！！”
“快逃！救命啊……”
“……”
不过是须臾之间，七个人全部被小乐的肉刃撕裂，她甩了甩手，将上面的污血甩掉，可惜这样总是无法彻底弄干净的。
童磨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仔细擦了擦小乐的手，满意后，将手帕随意丢下，重新抱起小乐，朝他们的家走去。
“小乐，你的血鬼术用的越来越熟练了。”
“嗯……”
“走吧，我们回家。”
“嗯……”
“大人！快跟我来！我刚刚就听到那边巷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呼救！”
“快带我们去！”
一个邮差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群拿着警棍的警察来到刚刚童磨和小乐待过的地方，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这是什么！？呕……”
“快！上报警视厅！”
血淋淋的一角，尸块到处都是，内脏也被扯得乱七八糟。饶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也受不了眼前的人间炼狱，跑到一边吐个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