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信仰之力(1/1)
凌空之上,白念安踏云屹立,清风轻荡,碎发纷飞,如仙人般飘渺出尘。
她注视着基地之外,以及乌云之内的一切。
——突然,她感觉体内隐藏的未知力量被轻微的触动一般,福至心灵地往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无数乌泱泱地人群叩拜在地,一股无形而虚妄的力量汇聚于冥冥之中,缓慢,但以坚定地向白念安涌去。
被禁锢的未知血脉开始缓缓转动,天启气运归来,白念安身后闪现出奇异金光,洁白光滑的额间隐约出现出一抹奇异的繁复花纹。
四周无数能量风暴席卷至少女身旁,却未伤害她分毫。她似乎前所未有地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只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与天地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大地上,天空中,海洋里,森林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能成为她的触角,成为她部分的延伸——
她毫不费力地屹立于高空之中,自有奇以祥云支撑起她的身体。她凭借着自己的身体本能,心念一转,断念与斩意凭空出鞘,落入少女手中的瞬间,便合二为一,化为一把巨剑。
少女睁眼,纤细浓密的睫毛微震,似有雨蝶飞散,瑰丽的紫眸染上了一丝神秘异金色。
金芒闪过眸子瞬间,巨剑被少女凌空一握,其后巨剑虚影震颤,剑影似纷飞的金龙一般飞跃天际,再化为一阵耀眼金芒向无限接近于基地的诡异乌云劈去。
只一瞬间,光芒大作,乌云雾散,天际清明。清澈天际之中,似有细雨落下,一道横跨天际的巨大彩虹落入众人眼底。
平平无奇的一剑却耗尽了少女所有的力量——
…………
“乌云散了,乌云散了!……神!神真的出现了!——”
“呜呜呜,爹,我们不用死了,不用死了!我们有救了!……”
“弟,你,你刚刚看到了吗——那,那是什么?一剑,一剑竟斩碎了乌云?……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觉得,天上有个人?——”
所有人都在巨剑落下的瞬间往天际望去,而他们只能看到一抹极快消逝的人影。他们甚至都不能确定,天穹之上的,或者说施展力量斩碎乌云的,究竟是不是人。
先前已无力再做任何挣扎的人,也在巨剑斩下的时刻,眼底不由自主的亮起一抹极弱的微光。而愤怒攻城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天际。
沉迷于力量的人似乎更被这样神鬼莫测的力量所折服,以至于震惊地定在了原地。
而叩首祈求神明庇护的人却是以更为狂热的姿态——向苍穹中还未消散的巨剑剑影匍匐叩拜。
就连一些不相信神明的旁观者,也在这样的惊天一剑所带来的异相中,小心翼翼地跪地磕了几个响头。
毕竟——世界都末日了,一切规则和定律都乱成了一团,既然有异族,那说不定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呢?
基地之外,无数的人群在劫后余生之际发出响彻天际的呼喊声和痛哭声。悲切之中夹杂着生存的希望,生存之中也附带着亲近之人离去的痛苦。
…………
白念安从微妙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力量的透支给她带来了无尽的虚弱感。
分明只此一剑,所耗费的精力却不亚于先前与两只B级影族的对决。
但极致虚弱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在基地人群中爆发出虔诚感激的时刻,她便觉得体内被封禁的神秘能量再次蠢蠢欲动,神秘的血脉也有再次沸腾的预兆。
这股潜藏在她体内的血脉之力究竟是什么?而那股会与天地之间产生连接的奇异能量又是什么?
自从白念安检验过严厉海的身体之后,她便察觉到人类身体中被封禁了某种血脉——
原来,她自己的血脉力量也被掩藏了,在先前她竟没有一丝察觉。
而为什么众人的‘信仰之力’又会为她造成影响,激发她隐藏的血脉,撬动她体内的神秘力量呢?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对‘信仰之力’这股莫名的能量并不陌生。
——前世,她到底是谁,又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的血脉力量被封禁?
而力量的封禁,和她的重生失忆、以及在上一次战斗之中的‘意外觉醒’秒杀B级影族是否又有直接的关系?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脉和力量的来历绝不平凡——似乎与严厉海体内隐藏的血脉处于同源,却又有本质的区别。这一点,还需要继续后续的研究才能证明她的猜想。
白念安微微凝眉,似乎又想到了被感染的‘血族’,它们是由不死族通过精神控制‘堕落神族’创造而来的特殊种族。‘堕落神族’究竟是什么?
联想起神族与不死族的战争。有没有可能,影族和血族都是不死族的后代,而人族——是神族的后代呢?
影族和血族似乎都有特殊的血脉力量,这种力量让他们可以自发诞生异能,而人族,如若身为神族的后代,是否本身也是可以自然而然的修行的呢?可是,为什么人类的自我觉醒的能力会被封禁?
无数思绪在白念安的脑海中纷飞旋转,最后落到了笱寻和莫扎特两人的身上。
如果她感知不错,笱寻不用多说,而莫扎特应该也是在影族降临之前,就是少数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所以他比普通的C级能力者更为强大,近乎又在同阶之内,以中期力战后期的战力。
而笱寻在被感染之后,险些进化成‘血族’,且其拥有比先前强大数倍的战力,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体内便有强大的‘神族’血脉呢?
以此类推,那么莫扎特比同阶更强的原因似乎也分外明了了,他也许也拥有极为强力的‘神族’血脉,它们的血脉之力并没有被封禁的彻底,或者说,他们以极为特殊的方式挣脱了血脉禁制。
在想通这一切之后,白念安只觉得有一种始终困扰她的迷雾散了一层。冥冥之中,她似乎距离前世的记忆只剩一层微弱的隔膜。就好像一面沾满了雾气的镜,似乎抓到了神秘踪迹,但又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