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阳（1/1）

牧云目送楠竹上了车，这二十分钟里她交待了楠竹很多事，比如这警车不是警备司的而是警备厅的。

齐修远恋恋不舍的看着警车远去，也交待了楠竹很多事，比如铜皮的C级铁骨的B级以及金刚不坏的A级，言下之意楠竹一个小小的F屁都不是，做事情千万要小心。

警车里，楠竹死死攥着一本刀谱——《苗刀九式》，这是师傅牧云给他的，听说来自于云族十多年前失踪的前任少司，也就是牧云的姐姐。

内城区是楠竹从未企及过的高度，基本上属于他的人生巅峰了，这是他第一次穿过这024城的第二道围墙。

“楠竹先生，警备厅到了，上面要求你今晚就入职，明天正式开始上班。”开车的警员将车子停稳后按照秦昊的指示说道。

楠竹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下了车，那车里的座位很软乎，在这寒冷的深秋里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

警车里有暖风，他第一次见识了空调这种东西。

内城区很大，街道更加宽阔，脚下是很平整的马路，路边上每隔五米就有一盏路灯，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依旧灯火通明。

警备厅的大楼很有威严，楼高八层，占地面积也很大，甚至让楠竹一眼望不到边。

走上三十多级台阶，他才终于走进了大厅。

“先生您好，请问有事吗？”接待他的是一名女警员。

很漂亮，很英气，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应该是深夜里还要值班让她很疲惫吧？

楠竹仔细的打量着女警员，她的胸牌上写着武开阳以及编号024066，武开阳是女警员的名字。

“好看吗?”武开阳在楠竹眼前晃了晃手指。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还是让她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适，眼前的少年人好像不是很礼貌。

“好看。”楠竹诚实的回答，同时将秦昊交给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看到证件的武开阳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喜笑颜开。

“是吧？你也挺好看，就是黑了点，脸上的疤还挺有意思的，哇，你才18岁？”

楠竹在武开阳的碎碎念中登记了信息，填了一堆表格，当然字都是楠竹自己一个个写上去的，虽然歪歪扭扭且错别字满篇，还画了不少圈圈，可这对于楠竹已经是长足的进步了。

关系户吧？字都不认识几个竟然能直接入职警备厅？还能直接进重案科？武开阳震惊的收回表格，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她承认自己羡慕了，自己当初可是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人才混进来的，而且还处处被针对。

“楠竹，你没有姓氏吗？为什么会叫楠竹这么奇怪的名字？”

去领制服的路上，武开阳好奇的和楠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书上说楠竹代表顽强不屈，所以我叫楠竹。”

书指的是那本残卷，书上的字是小穷酸教他读过的，所以楠竹知道自己名字的寓意，这是他爹给他起的名字，老刀是这么说的。

可能他那素未谋面的爹也知道他会过的很辛苦吧？

“寓意不错，就是有点土。”武开阳笑眯眯的回头看了楠竹一眼，她没有看不起楠竹的意思，单纯的说话比较直接。

况且这名字确实很土，可楠竹很喜欢。

“开阳又是什么意思？”

秦昊说他要尽快融入这里并完成第一件事，所以他在很努力的学习如何与人沟通，他们都说这里是内城区，千万不要直接用刀说话。

“北斗七星里的开阳星，寓意守护以及幸福美满，好听吗？”

警备厅的库房里，武开阳拉着软尺替楠竹量了尺寸，顺手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制服一起递给了楠竹。

一切都很新奇，崭新的制服以及北斗七星。

楠竹觉得他这个开局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武开阳始终都在对他微笑。

警备厅大楼前，楠竹席地而坐，身旁高高的摞着一堆新制服，不是他想坐在这里，而是他真的没有地方去。

无边夜幕寒风习习，宽阔的大街上路灯洒下点点金光，这一夜楠竹想了很多，除了刀法主要还是琢磨食宿问题。

孤身在外的少年人总是这么举步维艰，觉醒者也不例外，楠竹体会到了城里人的艰辛，还真是有点幸福啊。

深夜里，一辆加长轿车从警备厅楼前开过，车里一名白白胖胖的富贵少年目光怪异的扫过楼前酣睡的楠竹。

清晨的内城区是有清洁工的，天还没亮就开始打扫起了街道，尽管那街道已经很干净了。

“这人怎么睡在这？”

“是呀，看起来傻呵呵的。”

来上班的警员们一边对着楠竹指指点点，一边匆忙的冲进大楼里去签到。

楠竹强忍住拔刀的冲动，抱着地上被他码得整整齐齐的制服站起了身来，今天将是他入职的第一天。

重案科在警备厅三楼，整层楼都属于他们科室，总共分成了三个组，楠竹所在的是一组。

“你就是新来的？”

楠竹的面前是一个长相比较粗犷的青年警员，名叫林峰，一组组长。

“不穿制服就跑过来，听说你昨晚睡在大楼门口？哼，你们这些外城来的就是没规矩！”

林峰充分的向楠竹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新来的都要承受自己的下马威，更何况这位新人还是科长让他要重点“照顾”的对象。

“不是外城，是灾区。”

楠竹认真的纠正道，他从来都不会因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卑为何物，也暂时还体会不到上下级的距离有多远。

因为顶嘴，楠竹付出了二百块钱的代价，说是会从下个月的工资里扣，另外，今天他不用上班了，林峰说的。

草率了，楠竹为昨晚答应秦昊时的干脆利落感到后悔，他应该让秦昊帮他找个住处的，这下好了，流落街头可还行？

“喂，楠竹，好巧啊？”

街角处，楠竹又一次碰到了昨晚值班的女警员武开阳。

“你好，武开阳。”

楠竹打招呼的方式怪怪的，叫全名没有问题，他竟然学会了皱眉头，这在以前就算是面对变异猛兽都不会有。

“睡大街？被林组长收拾？还罚了二百块？”

原来武开阳都知道，看来自己的事情已经在厅里传开了，好在楠竹并不知道什么是丢人。

“啧啧，捡了一只小可怜，走吧，跟我回家。”武开阳大气的摆了摆手，将楠竹捡了回去。

这也是很没有办法的事情，武开阳过的也并不好，下个月的工资都被林峰罚没了，房租还拖欠了一个月。

她也是一组组员。

“以后你就住这里。”武开阳将楠竹塞进了阁楼里。

阁楼很小，占了她家五分之一的面积，却要求楠竹要承担二分之一的房租，楠竹欣然接受，并答应下个月从工资里扣。

阁楼的窗外是一个很宽阔的天台，这才是楠竹喜欢的地方，可以练刀。

另外，内城确实和外城不一样，工资这个东西很好，楠竹没见过，但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从工资里扣，这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