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安的小日子!(1/1)
二月。
雪终于停了,但初春的风依旧刺骨。
清晨,太阳初升渐渐的才给行人们带来一丝暖意。
在绫罗城住了一个月,许平安发现大城市的确热闹非凡。光是他家附近的小坊市,就抵得上一个祁山镇的规模。
出了院子拐角,便是一处摊贩的聚集点。
卖早点的李麻子擦了擦桌子,笑道:“哟,平安小哥今儿起那么早?”
“不知道是哪家的鸡,天没亮就开始叫。”许平安没好气道,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热茶喝了口。
李麻子解释:“刘财主家呗,过两天她纳小妾要大摆宴席。”
说着,他一脸憧憬:“你可不知道,李财主的小妾可是凤鸣阁一等一的花魁,润滴很呐!”
“你见过?”
李麻子摇摇头:“我哪有那福份啊,凤鸣阁可是咱绫罗城最有名的销金窟。等我三十岁吧,攒够钱去饱饱眼福这辈子也就值了。”
在大坟堆里的日子,许平安可谓是风餐露宿。
一天三顿,要么是树上的酸果子,要么就是采些野草灵药混着吃。
蚕老头是大修士,迄今为止许平安见过最厉害的人物,在他心中和话本里的仙人别无两样。
听他讲,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后便可不用吃食物,仅靠吸纳的天地灵气便可过活。
但不吃饭哪成,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在为了满足欲望而忙碌吗?
权力、女色、金钱以及口腹之欲。
即便是修仙,那也是为达成欲望的一种方式。
吃完早饭,许平安慢悠悠的回到家,给小花园里的几十株灵药浇了些水。
种子是张炳坤花了大价钱从拍卖行买来的,四叶养生花,白影草…都是些炼制筑基灵液需要的原材料。
……
一年后。
天蒙蒙亮,许平安就从床上爬起。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淦!又死了七株灵药!”
去年开春的时候,他总共种下八十八株灵药,图的就是一个吉利。
可没曾想,有一半还没来得及破土发芽就胎死腹中。
许平安先是以为自己缺乏经验,厚着脸皮叫张炳坤重新买了一堆新种子。
这一次,结果是好的。
整整一百株灵药,全都顺利发芽。
可不知怎地,最近几月每隔一段时间他院子里的灵药就要死一批。
从开始的一百株,到现在只剩下一株独苗了。
“乖乖,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许平安浇了一勺子新鲜出炉的肥料,一脸关切的看着独苗。
“汪!”
忽然一声狗叫,许平安后背遭到偷袭。
许平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一只黄狗哈着嘴冲他摇了摇尾巴。
“来福,别闹。”
来福是三个月前,在街口捡的一只流浪狗。
“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呢,去睡觉。”
“汪…汪!”来福叫了两声,紧接着撒丫子一跑冲向了灵药。
“死狗!不许吃…我淦!”
得嘞,最后一株灵药独苗享年七月零三天。
半小时后,沉寂了一夜的绫罗城迎来了人气儿。
官道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小院半掩着门,里面时不时传来“簌簌”的破风声。
“来福,你见过一道从天而降的剑法吗?”
许平安持着一截枯树枝,跟来福比划道:“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汪!”来福很聪明,似乎能听懂人语般激动的刨着前爪。
“此剑名曰:和尚剃头!”
声音落下,许平安双脚一蹬,整个人犹如踩了登云梯般一跃十米高。
树枝在半空中划出两道凌厉的弧线,许平安腰部用力如同猴子捞月一样倒悬于空中。
簌簌!!
刹那间,蕴藏在许平安体内的无形剑气迸发而出,树枝所到之处,尽是锋芒的绞杀声。
“汪汪!!”
许平安刚一落地,来福就跟疯了的围着他绕圈,黄黄的大尾巴跟拨浪鼓似的。
“你想学啊?”许平安笑道。
“汪!”
“我不教你。”
“汪汪汪!!”
就在来福追咬着许平安的时候,院门被人推开了。
一人一狗紧急刹车,看向门外。
“许兄弟,我见门没锁就擅自进来了,抱歉。”
来者是南三街坊市信义镖局的把头,乔宏。
去年许平安就是跟着他抵达的绫罗城,一年时间乔宏上门找了许平安好几次,想要说服他加入镖局一起走镖。
但统统都被许平安拒绝。
许平安拱了拱手,说:“乔大哥,好久不见。最近镖局的兄弟可都平安?”
乔宏哀叹一声:“上个月去二郎山的时候,损失了三个兄弟,和你熟悉的庞辫子被山贼活生生打死了。”
许平安从屋里端出一张长椅,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绫罗城外的山贼似乎多了些。”
张炳坤的生意有很多,但最赚钱的当属矿石开采。
绫罗城外的百里群山中,富含着丰富的铁矿和煤矿资源,甚至还有一小部分的灵矿。
许平安在和张炳坤的闲聊中得知,这两个月来单是被劫了运矿车队的富商就有五名。
损失惨重。
“许兄弟,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了……”
乔宏话说到一半,便被许平安打断:“乔大哥我这酒可是用九味灵药酿出来的,你先尝尝。”
闻言,乔宏浅尝一口,顿时双眸亮起精光。
一饮而尽。
“好酒!”
“再来一杯?”
“两杯。”
……
“乔大哥慢走!”
中午,许平安没留乔宏吃饭。
等乔宏拐出街道后,一个浑身精瘦的到刀疤脸窜了出来:“把头,许兄弟答应了没?”
乔宏摇了摇头,叹气道:“看来这趟镖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唉……把头。东城的万福镖局前些日子同样是接了一趟去百川城的货,经过平溪山的地界时遭遇了山贼埋伏。一行二十三人,只有练气九层的把头逃了回来。”刀疤脸幽幽道。
“我知道。”
乔宏望着天上流云,无奈道:“你也不是不清楚许平安的性格,年纪轻轻练气九层,天赋极高。可却惜命得很,去年那趟镖,你见他哪次不是到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出现。”
刀疤脸问:“那咱咋办啊,把头?”
“下午我去一趟同福客栈,看看有没有愿意走镖的散修,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罢,路口只留下乔宏忧愁的背影。
小院。
许平安躺在长椅上,嘴里叼着根尾草,自语道:“来福,屋子里有一大盆鲜肉棒子,但门口拴着条饿狼,你还敢去吗?”
来福趴在一旁,用溜圆的眼珠子盯着他:“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