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鸡的代价(1/1)
找鸡的人提着灯笼,推开了院子的门。
院子里的四个人正吃喝得高兴,一看有人不请自来,都纷纷转头看向院门口。
找鸡之人一看见桌子上的鸡骨头,以及旁边地上一地鸡毛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嗷的一声,转头就跑出了院子,朝着外面还在四处搜寻的人大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鸡在这里!”
吴潇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是要闹哪出,一边的小黑胖子却是脸色微变。
很快,刚才跑出院子的那家伙又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人,足有十几个。
一个瘦高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桌子面前,看了看桌子上的还剩半锅不到的黄焖鸡,又捡起一旁地上的鸡毛看了看,在此期间,虽然其他人吵吵嚷嚷,只有他始终一言不发。
吴潇一帮人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良久,瘦高个丢下手中的鸡毛,拍了拍手,轻声道。
“这鸡你们从哪弄过来的?谁杀的鸡?”
坐在长条凳上的铲粪组组长貌似喝多了,醉眼朦胧,斜着眼看了那人一眼,道。
“找鸡?我们养猪场的人只知道养猪,来这找啥鸡啊?要找鸡就上怡红院,我们这里只有四个大老爷们儿,哪有什么鸡。”
“你们要猪的话,有的是,要鸡?一只都没有。”
面对组长的挑衅,瘦高个根本不屑搭话,好像根本就把组长当成空气。
瘦高个看着众人,继续道。
“我再说一遍,这鸡从哪里弄来的?谁杀的鸡?”
大块头一下就不爽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
“诶呀!上这找茬来了?鸡是我杀的,咋的!有什么问题!你跟这鸡是亲戚啊?”
瘦高个深深吸了口气,呼气的同时,一巴掌就朝大块头扇了过去。
啪!
这瘦高个看着不咋地,力气还真的是够大,一个巴掌就把大块头打得原地栽倒。
可能是感觉用手太疼,瘦高个又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把铲煤炭块的小铲子。
一看瘦高个动手,吴潇顿时就沸腾了,原地蹦起多高,就要出手。
组长的酒也瞬间醒了大半,一看事情不妙,先跳起来将吴潇拦住,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瘦高个,才想起这人是谁,瞬间吓得满头大汗,酒也醒了八成。
来人不是一般人,乃是总教习安离秋身边的侍从。
老话说,宰相门房还是三品官,何况这人还是安离秋的侍从。
组长按住了吴潇,回身朝其余两人怒吼,道。
“这鸡是哪里来的!快说!”
小黑胖子踌躇不语,地上的大块头依旧嘴硬,道。
“你管这鸡哪来的!反正就是我杀的鸡!怎么的吧!”
话音刚落,瘦高个手里的铲子挥舞起来,砸在大块头的脸上,顿时鲜血横流。
大块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吴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奔回自己房间找药布出来给大块头止血。
失去庇护的小黑胖子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
“是……是我,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只没人要的野鸡,就想着逮回来给大家打打牙祭,我没想……”
“野鸡?那是安志豪少爷养了两年的斗鸡!”
瘦高个怒斥着,手里的小铲子又举了起来。
组长眼明手快,抬脚就是一个飞踹,踢在小黑胖子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
瘦高个挥下的铁铲落了个空,不由得有些不爽,斜眼看了看组长。
组长不顾瘦高个的眼神,指着地上的小黑胖子,破口大骂。
“娘的!我还纳闷呢!咱们养猪场什么时候养过鸡了!感情又是你这小子偷来的!你这偷鸡摸狗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滚!快滚!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见你!”
小黑胖子捂着剧痛的肩膀,一转头,气呼呼的跑出了院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自从那天以后,吴潇很久很久都没再见过这个小黑胖子,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
当然,那个时候的小黑胖子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也没人敢再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小黑胖子,跑路了,但是这事儿还没完。
“你觉得他跑了,这事情就完了?”
瘦高个看起来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将矛头又对准了组长。
“你知道这只鸡是谁的吗?嗯?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这帮人的命都不如这只鸡!你也吃了鸡肉?现在,到你了。”
瘦高个看着组长,又举起了小铁铲。
组长看着面前那沾满鲜血的铁铲,也不免喉头涌动。
“鸡呢!我的鸡在哪!”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嚎叫着由远及近,很快,便有人风风火火的推开院门跑进来。
众人转头看去,吴潇眼睛微眯,只感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但具体是谁,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
那人一进来,瘦高个便上前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
“安少爷,鸡……找到了。”
又看了几眼那个人,吴潇心中一悸,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合欢宫里自称大呲花的那个家伙。
大呲花一听自己的鸡找到了,眼神多了几分神彩。
顺着瘦高个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呲花眼里的神采顿时又烟消云散,变得凶狠起来。
大呲花走到那堆鸡毛边上,抓起一把鸡毛,走到组长面前。
大呲花将鸡毛举到组长眼前,道。
“这只鸡我养了两年!两年呐!谁弄的!告诉我!谁弄的!”
大呲花直接就疯狂了,不等组长回答,一蹦跳起多高,一脚就把组长踹翻在地。
吴潇心里的火再也忍耐不住。
本来自己这些人误吃了别人的鸡,心中有愧,但是大呲花这些人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开干,眨眼间便有三个人遭了毒手。
这下子,吴潇再也忍不住,火往上撞,抓起地上的一支瓷酒壶,跳起来就朝大呲花头上狠狠一砸。
哗啦一声,酒壶破碎,大呲花头皮被打破,一道鲜血从脸颊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