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暴食恶魔（1/1）

西弗勒斯真的很想知道佩妮是怎么想的，可惜他不能对她摄神取念。

但佩妮承诺过不会对他撒谎，所以他直接问了。

“你打算怎么找到暴食恶魔？”

“很简单，”佩妮伸手指向一开始就想拿两个新人当祭品的客人，“让他带我们去。”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接近暴食恶魔的迷宫！”

“所以你确实知道位置。”

“等等，”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佩妮，“你不会想让他把我们当祭品送过去吧。”

“那是最快的办法，而且路上也不会遇到别的恶魔阻拦。”

其他人：我从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西装御姐更是化为巨大的黑妖犬，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将佩妮圈在里面：“你没必要为这些垃圾考虑，只要你想离开，我随时可以把其他人都杀了。”

“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佩妮搂住黑妖犬的脖子，把脸埋在对方柔软的长毛里说道，“还会惹怒暴食恶魔。”

“而且我很在意一件事，”佩妮抱够黑妖犬才慢慢抬起脸，“你们口口声声说暴食恶魔这暴食恶魔那的，你们有谁真正见过暴食恶魔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暴食恶魔真的存在吗？或者说，被你们当成暴食恶魔的‘存在’真的是暴食恶魔吗？”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是美国人的缘故，佩妮这辈子依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她对基督教里常见的天使和恶魔也不感冒，研究各国神话传说纯粹是为了满足妖精想要一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的愿望。

比起被封印的恶魔，她更倾向于对方是恶魔的封印。

因为它好像完全没有逃离夜城的念头，反而让夜城里的怪物陷入内耗，甚至还耗费自己的力量修复夜城，简直比圣人还要圣人。

当然，这种话她绝对不会说出来让其他客人产生不好的念头。

她也许不够聪明，但她知道好坏。

她想要亲眼见到暴食恶魔，然后亲自确认对方的身份。

“之前被你们献祭过的人的名字还记得吗？”“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

似乎是担心被人秋后算账，本体为怪物的客人居然不敢直视佩妮的眼睛，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人类小鬼不好惹。

“你们应该知道妖精最讨厌欺骗了吧，”佩妮第一次拿出妖精骑士的身份压人，“虽然我不是妖精，但我的妖精朋友很多，你们也不想被妖精诅咒吧。”

不论什么魔法，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妖精的祝福不一定能实现愿望，但妖精的诅咒绝对会伴随一辈子。

毕竟妖精真的很长寿，就算被人遗忘消失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它们只是回归妖精之乡，在平静的睡梦中等待下一次被人想起（唤醒）。

店里的客人面上有些迟疑，马上就被黑妖犬吼了。

“不想现在死老娘手上就把那些人的名字全都写出来。”

吼完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自己的暴脾气吓到佩妮。

但佩妮怎么会让维护自己的黑妖犬寒心呢。

“姐姐，你看起来比杜宾叔叔还猛，我好喜欢你。”

西弗勒斯：对不起，最近对麻瓜摄神取念用多了，我污了。

被夸赞比族长还猛的黑妖犬翘起尾巴：“我可是连太阳都能吞噬的魔犬，当然比族长那个老头子猛多了。”

听到吞噬太阳，佩妮便猜出了对方的名字，以及它被单独留在夜城的原因。

“等杜宾叔叔收拾完吸血鬼，姐姐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了。”

西弗勒斯给了佩妮一个空了解释一下的眼神。

佩妮以为他也想摸摸黑妖犬，便把人拉过来介绍：“姐姐，这是我的朋友西西。”

西弗勒斯看着对方那只比自己脸还大的爪子，沉默了。

黑妖犬：“一股子巫师的臭味。”

“不可以这么说西西哦，”佩妮认真地说道，“我们人类有一种说法，不能对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妄下结论，所以也不能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妄加评论，要知道西西是很聪明的巫师，也许他可以解开吸血鬼对你们的诅咒。”

黑妖犬：居然能得到妖精骑士如此评价，看来这小子有两下子。

西弗勒斯：倒也不必如此夸我。不过，吸血鬼的诅咒，还有吞噬太阳，难道吸血鬼想用这家伙制造永夜，那样不能见光的吸血鬼就能统治世界了……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吧？

“那个，我们写好名单了。”

“谢谢。”佩妮礼貌接过，又加了一句话，然后通过魔法袋发给了妈妈。

伊万斯夫人是社会新闻版块的记者，她的情报网可以查出这些消失在夜城的人的结局。如果他们被社会宣告死亡了，那就没有拯救暴食恶魔的必要。

反之……

“你想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看到佩妮向一只骷髅伸手，西弗勒斯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间回到两人进入暴食恶魔的迷宫以前。

考虑到伊万斯夫人的调查需要时间，众人便在黑妖犬的威胁下在店里进行预演。

讲究仪式感的佩妮想要复刻忒修斯打败弥诺陶洛斯的传说，因为她和西西正好对应故事里的童男童女。

为了保护佩妮同时不让佩妮性别暴露，西弗勒斯主动选择了女装。

黑妖犬表示认同。

佩妮则对西西有女装癖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了。

前往迷宫的路上，他们一行人遇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恶魔（客人称），但西弗勒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西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佩妮保护他的方式就是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免受恶魔伤害一样。

事实上，恶魔非但没有伤害祭品，还会保护祭品。

这让西弗勒斯忍不住怀疑，妖精骑士的魅力不会对恶魔也有效吧？

仔细想想，除了天使是基督教指定圣灵，其他神话种族、魔法生物、非人存在都是异端，某段时间连巫师都被开除人籍了。

搞不好暴食恶魔也是某个被打成异端的妖精？

就算如此……

西弗勒斯试图用魔法击碎那个魅惑了佩妮的骷髅。

“西西，你看到的暴食恶魔是什么样子的？”佩妮一句话唤醒了西弗勒斯。

什么叫我看到的样子？

“西西，”佩妮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样子好像和你们看到的都不一样。”

“柴郡猫曾经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它是要我用心去看，”直到佩妮发现客人提到的怪物她一个都没看到，甚至连迷宫都不存在，“我看到你们都在跟空气说话，还围着这个地方绕圈……”可原地明明只有一个小杯子。

如果其他人都中了幻术，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