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冠李戴--杜成慕的小聪明（1/1）
“我的吴万里吴总指挥，我们太阳山总共多少人？银州的泥石流，我已经抽调了整整两个班的人支援你，你还找我要？总不能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吧？”
辛德江背对着杜成慕嚷嚷似乎忘记了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银州在本市向西北500公里处，银州人的祖祖辈辈沿铉灵江而居，地势低洼，周围被蟒山环抱，土质疏松，植被稀少，连着下了几天的倾盆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加上铉灵江的江水泛滥，银州正处于一片汪洋之中，周边城市从昨天夜里开始向银州输入救援力量转移受灾人民群众。
杜成慕只是从新闻媒体了解了银州的情况，他并不知道他们太阳山也去支援了，怪不得他们一班的群悄无声息，他还以为没有警情，原来所有人都瞒着他？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怒漫卷全身。
“我现在身边连个喘气的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辛德江很是为难，他们太阳山消防救援站的辖区内既有大学城还有大大小小的工厂，总不能把人都调去救灾没人守城吧？万一有重大火情谁上？
他伸手摸打火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杜成慕哀怨的眼神，顿时觉得大意了，后背一凉仿佛真的背叛战友了一样。
电话里吴万里还在细数自己的难处，苦口婆心的诉说着自己的诉求，从要一个班的人力降到了能给一个是一个，同其他人区抽调出来的人组成后备力量，着手灾后重建。
杜成慕擅自大步向前直挺挺的立在了辛德江的面前，铿锵有力的请战：
“报告！我请求去救援一线，请副站长同志批准！”
“你？”辛德江捂着电话筒手指着杜成慕的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辛，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我跟你没完！”
辛德江一听吴万里彻底急眼了，他来不及教训杜成慕点头哈腰的给电话里的吴万里道歉：
“你别生气，我正在给你调人，立马到位。”“杜成慕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一会跟其他人一起支援银州。”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成慕欣喜万分敬了一个军礼，生怕副站长变卦赶忙闪人，走了大半截回头看到没有关门又退了回去准备关门，看到副站长坐在桌子上背对着门还在打电话：
“我派给你的人你随便用，他们都是我们太阳山的精英，但是这次去的杜成慕是个刚从特警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你千万给我看好了只能让他做安置群众的工作千万不能去山上搜救……”
杜成慕一声不响的关上了门脸上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想起要帮钟离清搬家的事情，因为要提交材料，两个人临时互留了电话号码加了微信方，他点开微信：
“我临时有紧急任务要出，周六很可能赶不回来不能给你搬家了，抱歉！家里的地址是，贤居一期20号楼3单元1102。”
“ OK ”
钟离清正在产线宣讲随手回了消息并未多问，以为他跟往常一样只是去灭火了。
一个小时后，从全市紧急抽调了300人的医疗军警救援力量奔赴银州灾区，杜成慕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正在看上级发来的当地灾情汇总图。
“你不是借调去做消防宣传了吗，怎么也在这辆车上？”
杜成慕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队里新来的实习医生凌淼，她跟蔡鹏宇的年龄相仿不过一脸的稚嫩完全没有对银州的恐惧和紧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便说：
“队里缺人，副站长又把我调回来了。”
“我就说嘛咱们队哪能缺了你？”
凌淼傲娇的说，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跟杜成慕已经是老熟人了，她从队里的小八卦说到医学院的生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并未发现杜成慕不走心的回应只是出于礼貌，他的眼神落在手机的地形图上就没离开过。
“来来来，大家听我说。”
市消防救援总指挥吴万里拍了拍手，示意车上的人注意，凌淼这才舍得停下。
“同志们，我们预计晚上9点到达银州腹地，因为几天前到达的第一批救援战士不眠不休一直扛到现在，我们一下车就要立刻开展换岗工作，明白吗？”
“明白！”
“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你们抓紧时间眯会养精蓄锐，全体静默。”
车上顿时鸦雀无声，凌淼悄悄拽了拽杜成慕的袖子。
“嘘！”杜成慕闭上了眼睛把帽子拉了下来。
凌淼“噢”了一声不再闹腾。
杜成慕心想，看来不是所有人的都能像钟离清那样会聊天，在你想说话的时候抛出的话题恰好是两人共同感兴趣的，需要安静的时候，适时的留白也不觉得尴尬，还真是省事。
晚上8点45分，一辆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和大巴车打着双闪驶入银州地界，由南向北的公路两边是散落着从山上冲下来的碎石和淤泥，一顶顶蓝色的救灾帐篷在巍峨耸立的大山面前显的那么渺小，嘤嘤的哭泣声从帐篷里传来给本就压抑的空气强行加了一层负重。
车继续向南徐徐挺进，东西两侧随处可见被淤泥淹没的房子，房子只剩一个朝天竖起的烟囱孤零零的站在废墟里，不远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物资捐赠有矿泉水方便面等，一些年轻力壮的志愿者正在卸车，一旁是排着长队领物资的受灾群众，每个人脸上挂着被动接受的无奈。
大约走了1公里，车子停了下来，这里是搜救力量集中的地方，身穿橙色制服的消防员腿部被鲜血染红，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了下来，橄榄绿和藏青蓝的军警穿梭在营地把刚刚从山上救下来的老百姓送到安置区。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车，停了下来，市军区某集团军某部政委韩齐，市消防救援总指挥吴万里，市医疗先锋救援队负责人吕冰，三人起身，韩齐戴上帽子，起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严肃的说：
“同志们，准备下车。”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韩政委，吴指挥，吕主任，可算把你们三位盼来了，我替银州的老百姓们谢谢你们。”
银州市应急管理处处长秦刚，一路小跑迎了过来，依次双手握住韩齐连连道谢，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战士和医护人员，满心欢喜。
“军民一家亲，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韩齐刚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看到临时指挥所的帐篷里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位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几张图纸，似乎情况不妙。
吴万里和吕冰面面相觑。
“秦处长气象局刚刚发来通报，预计两个小时之后又有一场大雨。”
“南灵村的搜救人员回来了没有？”秦远接过报告面色沉重的问。
“正在回来的路上，但是听救出来的被困人员说，南灵村的对面北灵村的半山腰上住着7户老人家，因为没有通讯设备暂时不知道具体情况。”
“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摸排的时候没有人汇报？”秦远怒气冲冲的喊道。
“听说这7户老人是宗亲常年很少下山，平时负责跟他们联络的联络员遇难了，他们的情况被遗漏了。”
秦远听了之后心情愈加的沉重了，南灵村在山体滑坡的核心区今天早上才刚刚打通救生通道，虽然这次的泥石流并没有波及到北灵村但是连着下了四天的雨，北灵村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冒然前往那不是把救援人员往坑里推吗？可是不派人搜救哪能对得起被困的老百姓？
“秦远，你先别着急，我们进去说。”
韩齐拉着秦远走进了营帐里，他和吴万里仔细看了看影像图，又站在推演沙盘前端详片刻，觉得前往救援不是没有可能，首先沿途的道路还算通畅如果行军速度快的话说不定赶在下雨之前能抵达被困地，其次，从半山腰的地形植被来看要想彻底冲垮北灵村至少要到凌晨五六点，由此可见，可以派人前往救援。
吴万里胸有成竹的看向韩齐，韩齐表示赞同，说道：
“秦处长，我们带来的300人里面有常年从事社会救援任务的消防员和军警，从他们当中抽调50个人前往北灵村救援，怎么样？”
秦处长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次银州受灾面积高达20万平方公里波及1千万人民群众，到目前为止伤亡人数不到百人，这是成千上万的军警力量的极限了，已经到了人困马乏的地步了，他实在没有精力充沛的救援人员了，只能依靠他们了。
“还是那句话，感激不尽！”
吴万里拍了拍秦远的肩膀，转身朝大帐外喊道：
“雷风？”
“到！”
“挑30个人和韩政委那边的同志组成突击队前往北灵村营救受困群众。”
“是！”
身材魁梧的雷风接到任务立马跑到消防方阵去挑人，看到人员名单上有“杜成慕”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上车前总指挥的叮嘱，冲眼前清一色的消防员喊道：
“谁是杜成慕？”
杜成慕从一下车就把总指挥吴万里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点他的名一定没好事，他的余光瞥了一眼，左边站着一个还没睡醒的小战士，小战士正在捡掉在地上的装备，他灵机一动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说：
“叫你呢！”
小战士立马弹了起来，站的笔直，大声回复道：
“到！”
“是你？”
“是！”
雷风看了一眼觉得这人还真是个虎头虎脑的书呆子一点都不灵光，幸好踢出来了，要不然准拖后腿，他一脸嫌弃的说：
“你去那边报道，帮人民群众稳固帐篷，一会有极端天气。”
“是！”
小战士一边走一边捡从包里调出来的东西，引起一阵嘲讽。
“笑什么笑？办正事。”雷风看着剩下的人，眼神落在了杜成慕的身旁问，“你是来自哪个消防站的？”
“报告，我来自太阳山消防救援大队的！”
“很好！”雷风对杜成慕的身体素质以及精神面貌很满意，“以他为基点往后三排一共30个人，跟我去那边集合，前往北灵村救援。”
“是！”
杜成慕总算松了一口气，跟随大部队前往救援。
他无意间瞥到医疗救援队的凌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生怕凌淼坏了自己的好事不留情面的递了一个警告味十足的眼神，吓得凌淼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万幸辛德江副站长这次只派了10个人过来，除了他剩下的4个人都是从别的站点刚刚调到他们太阳山消防救援站的，这些人并不认识他，天助我也，可以大干一场了。